第二十章 沒出息

  路綺笙清了清嗓子，豁出去了：「薄涼，茶好了沒有啊？」


  薄老太太不滿地皺起眉頭，擺手道：「不行，氣勢不足。你要學我這樣。」薄老太太頓了頓，示範道：「薄涼！泡杯茶泡了這麼久？磨蹭什麼呢！趕緊給我端上來！」


  然後，在路綺笙目瞪口呆中，薄涼端著茶托上來了：「來了，來了。奶奶您嘗嘗。老婆，你嘗嘗。」


  這樣的薄少真是令人不忍直視啊！


  「這樣還差不多，技術都是練出來的。」薄老太太勉強的點了點頭。


  薄涼和路綺笙都悄悄舒了一口氣。


  「綺笙，讓他做飯，我肚子餓了。」薄老太太擱下茶杯，又來了一句。


  路綺笙感覺到薄涼的目光一直淡淡的落在自己身上，她如鯁在喉，斟酌了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奶奶，我給他打打下手怎樣？」


  薄老太太氣勢十足的掃了她一眼，只給了她三個字：「沒出息！」


  所以路綺笙只得給了薄涼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見薄涼還站在原地，薄老太太朝著路綺笙一使眼色。路綺笙被薄老太太這眼神嚇得一哆嗦，底氣不足的沖著薄涼吼：「沒聽到奶奶說餓了嗎？還不快去做飯？」


  說完，對著薄老太太看了一眼，眨眼問道：「奶奶，您看我這樣行么？」


  「還差得遠呢！不過這是件慢活兒，咱們不急，奶奶慢慢教你！」


  這話一出，路綺笙又是渾身一抖，在心裡倒吸一口涼氣為薄涼祈福的同時，不忘十分配合的笑著去拉奶奶的手，「奶奶，您真好！」


  她模樣本就生的乖巧，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定在薄老太太臉上，唇角微微上揚，眼角眉梢都是自她身上散出的愉悅氣息。


  薄老太太被她感染，眼底也終是有了幾分笑意，拍著她的手背道：「你放心，有奶奶在，你定是不會吃虧。」


  吃虧？薄涼白眼一翻，奶奶到底我跟她誰是親生的啊？

  像是感受到了薄涼的不滿，薄老太太一個怒轉頭瞪向薄涼，哪兒見方才的和藹，眉頭一皺便呵斥：「怎麼？沒聽見你媳婦兒的話么？還是想餓死你奶奶我？」


  「就是！快去煮飯！」路綺笙跟在後面附和，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奶奶……」薄涼為奶奶續好茶，再幫路綺笙添上，一副孝順孫子的模樣道：「我記得您一直都很喜歡吃『滋味管』里的煮魚，算算您也有半年沒有嘗到了，您今天剛到，不如我們就去『滋味管』吃魚吧？」


  「是嘛，其實我也很喜歡吃裡面的煮魚的，奶奶，不如我們今天就先去吃魚吧？」路綺笙聽了立馬附和，要真的讓薄涼進廚房，還指不定做出什麼亂七八糟的黑暗料理來呢！


  「我最近啊，吃不得葷腥，想吃點清淡的，『滋味管』永遠都在那裡，什麼時候去都行，今天就不去了。」說罷，對著路綺笙一使眼色。


  「啊……呃……對！」路綺笙點頭：「其實我也不是那麼想吃魚，薄涼你還是去煮飯吧！」


  能把牆頭草演繹得這麼遭人憤恨，想一巴掌拍死的，只怕也就路綺笙一人了吧？

  「好。」薄涼起身，「奶奶想吃點什麼？」


  不等薄老太太開口，便見路綺笙丟過來一個衛生球，「奶奶想吃清淡的，想吃素。薄少你的耳朵是長來看的嗎？」


  「是是是。」薄涼轉身向廚房走去，那背影里的怨氣簡直都要掙脫出來，掐死路綺笙了。


  路綺笙一個哆嗦，牙齒打顫，嘎嘎嘎，總覺得奶奶走了以後的日子，會不怎麼好過呢……


  薄老太太則一臉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吩咐保鏢把自己的行李放進帶陽台的那間房內。路綺笙跟在後面，笑吟吟的討好：「奶奶，您也喜歡住這間啊。」


  此話一出，薄老太太先是一頓，旋即轉身看向路綺笙：「怎麼？你還和薄涼分房睡？」


  「……」路綺笙一呆，迅速遮住自己的小嘴，眼睛骨碌骨碌轉了兩圈，立馬解釋道：「夫妻之間難免會有小摩擦嘛，我……」


  「呃……那個……不是的，不是的！」路綺笙只恨自己平時說謊不夠多，現在一時詞窮，腦袋裡面空白一片，竟什麼都想不起來，嘟囔了半晌才靈光一閃：「我是怕以後會吵架，所以先為自己物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