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燕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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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姑娘的臉紅的可以煮雞蛋了,玉清也跟著麵紅耳赤的-——剛才她正服侍姑娘洗澡呢,因為忙了一天,衛安昨晚又沒能好好的睡個整覺,她在洗澡的時候就靠著池壁睡著了。
玉清也不忍心叫醒她,便輕輕替她洗了頭發,可是才將洗發的香膏洗淨,沈琛便進來了,她登時便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等聽見了沈琛說出去的話,也不敢違拗,她知道沈琛從此以後就是她的姑爺了,也是衛安的丈夫,現在新郎官發話讓她出去,衛安又睡著了,她不敢不聽,一溜煙的起來便出來了。
忐忑不安的跟汪嬤嬤說了裏頭的事,她還在擔心姑爺是不是會胡天胡地嚇著衛安呢,就聽見了衛安叫她,現在一進來看見了衛安是這副模樣,又衣冠不整,腮邊紅霞未退,便自己也跟著臉紅了起來,急忙跟她解釋:“姑娘.……侯爺剛才沒叫人通報便進來了.……我在他跟前多有不便.……”
衛安知道,這要是明知道她睡著了還故意不聽話留在裏頭,才是居心叵測呢,這種急著跑的,那是真的知道分寸的。
她點了點頭,猶自沒從驚嚇和剛才的糾纏中回過神來,驚魂未定的搖頭說:“不怪你,我知道的.……”
玉清見她發梢還濕漉漉的,便急忙轉身去取了巾帕來替她絞幹頭發,衛安直到靠在了火爐旁邊,才覺得自己回過神來了,閉上眼睛緩緩的吸了一口氣,又羞又惱的在心裏把沈琛給罵了一萬遍。
她還以為沈琛是個真正的柳下惠呢,哪怕是最不正經的行為,也無非就是偷偷的攬住她偷個香,頭一次見到沈琛這副模樣,說她心裏不怕是假的。
那種事在她心裏可實在不是什麽好事。
她歎了口氣,愁眉苦臉的看著鏡子裏自己的麵容,半響才問玉清:“你們等會兒都住哪兒?”
玉清動作又輕又快,很快便將衛安的頭發烘得半幹了,見衛安問,便笑著道:“汪嬤嬤都已經問清楚了,藍禾昨天就來了,也是知道的,我們今天都住在前頭的下人房裏頭,我跟紋繡住一間,都是分好了的,大家都有去處,姑娘不必擔心了。”
衛安嗯了一聲,又問:“那送嫁來的長輩們呢?也都安頓好了嗎?”
按照京城的規矩,要是本京城的人家嫁娶,隻要是沒有出城門的,通常來說是不會有送嫁的人在婆家過夜的,可是這樣的話,就得妥當的給了銀錢禮物之後再把人送回去。
臨江王府現在這麽多秦家的人,管家的又是瑜側妃,什麽牛鬼蛇神都有,雖然大麵上肯定是不敢得罪沈琛和臨江王,可是暗地裏,誰知道她們會做出什麽事,衛安不信她們。
玉清見她問的細,便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送回去了,二少爺和四少爺還有敬少爺都是喝醉了被王爺和侯爺的護衛送回去的……侯爺還拿了王府的令牌,也不怕宵禁.……至於夫人們,也都送回去了,王府給的禮不輕,我看夫人們都是滿意的。”
瑜側妃果然是比臨江王妃沉得住氣多了,衛安正睜開眼睛,還要再說什麽,便聽見淨房有了動靜,她頓時有些懵了,反應過來頭一個反應就是害怕。
可是怕也是怕不過去的,她硬著頭皮站了起來,見玉清不用吩咐便急忙退出去了,有些找不著北的站在原地看著沈琛。
沈琛不一會兒就過來了,見她像是一隻呆住了的鵪鶉,便忍不住發笑:“你站在這裏等我,是不是很想我?”
衛安招架不住,總覺得今天的沈琛跟平常不同,簡直如有神助,拿他絲毫法子也沒有,垂下頭哼了一聲。
可是就算是這一聲哼,沈琛聽在耳裏也隻覺得異常的順耳,簡直不吝於最好的春‘藥,’他幾步過去拉住衛安的手,沒等她掙紮便用力把她往身邊一帶,問她:“好了,不逗你了,折騰了這麽久,不餓?”
衛安這才覺得真的餓了,剛才是氣的沒察覺,現在卻覺得肚子裏空空的難受,沈琛笑著擰住她的鼻子,對著外頭吩咐了一聲,不一時便有人推開門送了食物進來。
是細麵和幾樣粥點,粥都是盛放在小碗裏的,每樣都不同,甜的鹹的加了花瓣的和白粥都有,旁邊配著幾樣小菜,一看就讓人食指大動。
她顧不得跟沈琛生氣了,見沈琛拿了一碗粥往她麵前放,便低頭小口的吃了起來。
吃完了一頓飯,勉強跟沈琛喝了交杯酒,她才覺得輕鬆了一些,看來沈琛是恢複正常了,見沈琛也吃完了,吩咐了人進來收拾了東西,她就問沈琛:“今天你沒有喝酒?”
新郎官怎麽能不被人起哄喝酒呢?她記得當初彭采臣可是喝的酩酊大醉的。
沈琛知道她是緊張,卻也不戳穿她,嗯了一聲就往她跟前湊了湊說:“喝了,怎麽沒喝?隻是你郎君我是海量,不僅沒如他們的意,還把他們都給喝倒了。”
衛安不信,哼了一聲:“雙拳難敵四手呢,何況我知道二哥哥的酒量,加上世子他們,你哪怕是武鬆呢,也得醉了……”
肯定是耍了什麽花樣。
沈琛唉了一聲歎氣:“你郎君厲害嘛,天外有天啊!”一麵伸手帶住衛安,自然而然的倒在了床上:“再說,我這樣費盡心思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能早些回來親親我的新娘子?”
衛安被他弄的心神俱亂,才剛努力想好的引開他的注意力的話題也忘記了,急忙往旁邊滾:“我還有話要跟你說呢,你先聽我說完.……”
“待會兒再說,多的是時間呢.……”沈琛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裏,滿足的長出了一口氣,隨手便將燈給揮滅了,順手將帳子放下,含糊不清的回衛安的話:“到時候你說什麽,我都聽.……”
可是衛安緊跟著便忍不住要哭出來了,她簡直如同浪裏的一葉扁舟,一時被拋上浪頭一時如同落在浪尾,哪裏還顧得上之前到底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