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章·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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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極力的表現處自己的憤怒,來遮掩自己的心虛,不甘示弱的瞪著孔供奉道:“你簡直是滿口胡言,壞人清白!”
孔供奉氣的胡子都在發抖,看著他絲毫沒有退讓:“壞人清白也得那人真的是清白的才行,你這樣的人,簡直喪心病狂,心都是黑的,還提什麽清白不清白!?”
他也不再跟施太醫打嘴仗,冷聲道:“昨天你忘了那個打磨鏡子的手藝人了嗎?!”
這話一出,施太醫立即便驚得瞪大了眼睛,瞳孔劇烈的收縮,這容易壞事的東西,總是容易在人的潛意識裏留下印象的,隻要一旦真的出了事,大腦便會主動的替你回想起來,昨天那個打磨銅鏡的人給施太醫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他就算是想要不記得都難,當場便忍不住震驚的站了起來看著孔供奉。
孔供奉冷笑了一聲:“剛好那個手藝人是我家熟識的打磨鏡子的,今天他來我的府裏,我們剛好說起孩子的病的事,他就說他昨天好像也是去了一個大夫家裏,那個大夫也正好跟人說起什麽治病,治孩子的心疾的事……他還說,他聽見那個大夫說什麽,這孩子必會死的.……”
施太醫整個人已經石化了,一時之間就算是他真的冷心冷肺,也不知道該怎麽反應,隻是木木的瞪著孔供奉,像是在看著一個多可怕的東西。
孔供奉沒有理會他,冷哼了一聲,氣憤不已,要不是懷裏的孩子還在哭個不停,他簡直是已經想撲上去打人了。
就算是這樣,他也還是忍不住啐了一聲:“當時我就起了疑心,因為我們私底下都討論過的,這孩子的病不大像是尋常見的那種心疾,隻要好好的養著,未必不能好,怎麽會忽然說的這麽斬釘截鐵,直到那個手藝人跟我說起在你家差點被人殺掉的事,我才起了疑心,拿出了世子的醫案仔細研究,經過跟老大夫討論之後,覺得不對……”
施太醫極力的穩定了心神,又急又怕的道:“不是的,您到底在說什麽?我不知道什麽手藝人,他去的也未必就是我家.……”
情況太混亂了,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麽替自己辯白。
孔供奉指著他冷笑:“你胡扯!那人已經說清楚了,按照地址和形容,那就是你家無疑,你若是真的心裏沒鬼,為什麽每次治病都要撇開人,自己單獨治病?為什麽每次你來過之後,過不多久寶哥兒就比平常病的更厲害?!這一次兩次是巧合,這麽多次,難道都是巧合?!”
施太醫吞咽了一口口水,思維被孔供奉弄得更加混亂了:“孔先生,您說這話可要負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孔供奉更加氣憤:“不知道也簡單,那大家便去撕擄開好了,我去找找那個手藝人,讓他來作證,大家不就都知道了嗎?再說,我剛才已經想起來了,寶哥兒胸口上回在你診治之後,有一塊形狀詭異的紫斑.……”
施太醫這回是徹底慌了,聽孔供奉這番話,分明就是真的認定他是害寶哥兒了,而且還有那個手藝人作證,這是最要命的,因為那個手藝人的確是去過他家,到時候那些人一旦有了懷疑,再查他的異狀就很容易了。
他不由得軟下了聲氣:“不是,我沒有做這樣的事,孔先生您誤會了,這一切都是誤會,再說了,這孩子的心疾哪裏是能被人控製的?我怎麽有這份本事呢?”
孔供奉呸了一聲:“沒有法子?我已經查過了,一十年之前在安徽替人診治,也出現過這樣病狀的孩子,也是突然就犯了心疾,是被你治好的,你就是憑著這個案子,而揚名安徽的……”
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他總是籍籍無名,家裏日子很難過,他連媳婦兒都娶不到,隻好出此下策,將一個在別院休養的孩子給弄傷了,又替他治好.……
施太醫心裏的恐懼終於蔓延出來,心防也被攻破,猛地一聲跪在了地上搖頭:“不是的,不是的,先生,我也是一時糊塗,您放過我罷,我還年輕,我家裏還有老娘要供養,我媳婦兒還懷了身孕.……”
孔供奉心裏更加覺得厭惡和不齒,居高臨下的看著跪著的施太醫,冷冷的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既然知道害怕,為什麽還要故技重施?難道你不知道謀害宗室是個什麽罪過?!”
施太醫全然崩潰了:“我也是一時糊塗罷了,我以為.……”
以為這樣偏門的病不會有那麽多人知道,而且沒有多少人會往太醫有問題的方向去想的,誰會去懷疑大夫呢?
孔供奉心知肚明:“你不是一時糊塗,你分明是精明過頭罷了,這回要不是我們碰巧發現,我猜你現在就要再來一次了罷?難道你不知道嬰兒的身體有多弱?你這樣按下去,他還有命在嗎?!”
施太醫心裏亂的很,像是麵前有無數隻的蚊子在飛在叫,他的頭暈的厲害,想到什麽又閉上眼睛,搖了搖頭膝行著朝著孔供奉過去:“先生,我是一時糊塗,您饒了我這遭……不然我就沒命了.……”
孔供奉不為所動,冷冷的看著他問:“這麽說,你就是承認你做了這個事,害了世子了?”
這裏又沒有別人,先穩住孔供奉,先讓他不要嚷嚷出去,不然的話,才真是完了,施太醫想也不想的點頭:“是我的不是,是我豬油蒙了心,活該死了.……”
這就是承認了,孔供奉嗬了一聲:“你求我有什麽用?事到如今,你該求的是王爺和王妃,是郡主,隻有她們才能決定你到底是死還是不死。”
他說完,原本寂靜的房間裏頭忽然憑空出現了幾個人,都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施太醫被驚得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震驚至極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又看了看孔供奉,顯然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呆在原地像是一直被嚇傻了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