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八·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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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去查,可是衛安跟沈琛說這些,不是隻是要沈琛去查長安長公主而已,她看著沈琛,輕聲道:“若是我猜的都是對的,那這個消息就未必是真的準確的……”
而如果長安長公主是騙她們。
那麽為什麽要騙她們?隻為了幫仙容縣主脫身嗎?還是另外還有別的目的?
沈琛明白衛安的顧慮,如果楚景行真的選擇了長安長公主當盟友,這又是他的嶽家,在京城能幫他不少的忙,就算是在臨江王那裏,也是說得過去的。
可要命的是長安長公主卻沒有那麽簡單,她的盟友自然也不好做。
他看著藍禾盛了一碗牛肉湯起來,先示意她端給衛安,神情凝重的問她:“那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先查清楚那個孩子是不是真的存在,下落又如何。”衛安揉了揉眉頭:“難保長安長公主不會在這中間動什麽手腳,”
這個孩子她誌在必得,不管怎麽樣,絕不可能袖手旁觀。
沈琛便問她:“王爺派人守著長安長公主府了?”
雖然長安長公主府已經給出了具體訊息,可是為了防止她在其中動手腳,肯定還是得看著長安長公主府,怕她們有什麽動作,何況現在本身她們就又懷疑楚景行跟長安長公主達成了某種默契。
衛安嗯了一聲,垂下頭不再說話。
沈琛也沉默而專心的喝完了碗裏的湯才站起來,跟衛安告辭:“上次你說楚景盟的事,我現在心裏有數了。”
衛安便看了他一眼。
“正要跟你說,可現在看來,不必說了。”沈琛臉色淡淡:“之前我覺得奇怪,楚景盟身邊為什麽會有我大哥的人,可是現在想一想,我大約明白了。”
他明白,衛安卻不明白,不由皺了皺眉頭,不大理解的問他:“什麽意思?”
雪鬆有些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見沈琛麵色難看,一副不想說的樣子,便嘴快的道:“能有什麽意思?郡主您不知道,楚景盟這家夥,宴席中途想給世子下毒!”
衛安就吃了一驚,很快又反應過來他說的世子不是處進行,而是指的晉王世子楚景遷。
可是現在這關頭楚景盟為什麽想毒死楚景遷?
她稍微一想便明白過來了,既然楚景盟能娶安家姑娘,避開嫡母的安排,是受了楚景行的指教,那現在給楚景遷下毒.……
雪鬆冷著臉,忍無可忍的啐了一口:“真是都不稀得說出口,這樣的人……他想嫁禍給小郡王……”
竟然不是嫁禍給沈琛,而是嫁禍給楚景吾?
衛安有些糊塗了,隨即就又覺得身上發冷。
楚景行這麽做,恰恰說明了他是絕不可能真的知錯了的,他根本就是又開始布一個很大的局了。
之前讓楚景盟留在京城,恐怕也是為了逼臨江王把楚景吾也留下吧?
還沒成功就開始想著排除異己,免得弟弟們分他的東西了?
怎麽有這麽蠢而不自知的人?
衛安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楊眉看著沈琛:“你還打算忍下去嗎?”
那點兒情分,真的值得搭上一輩子,甚至搭上前程嗎?
沈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才搖頭:“我的耐心和情分早就在那一次用光了,我告訴過他,也告訴過父王的。”
平西侯家裏這位小侯爺,當初一出生便被淑妃娘娘和先帝抱在懷裏給賜了名字的,雖然後來父母雙亡,可是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就真的丟了這個姓氏。
他是沈家唯一的希望了。
他欠的是臨江王和臨江王妃,甚至或許也欠楚景吾。
可是對楚景行,他自問已經盡心了。
當初隆慶帝繼位,楚景行被送回封地潯陽,也是他千裏迢迢回來,跟著楚景行一起回去的。
衛安抿了抿唇沒有再說話,她倒不是怕沈琛分不清楚是非黑白,隻是沈琛這個人,上一世到底都還念著那點兒情分。
這樣的人固然是好的,可是卻太容易吃虧了。
她嗯了一聲,很是果決的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就沒什麽好顧慮的了?”
沈琛也忍不住笑:“你要做什麽,什麽時候有人能攔得住的?”
如果臨江王和臨江王妃那邊有阻力,他也會幫忙的。
衛安便點頭。
此時此刻長安長公主也正馬不停蹄的連夜召見白先生。
這個時候,後麵的一舉一動都至關重要,不能有絲毫馬虎。
白先生摸著胡子問長安長公主:“這個事情本來打算之後再拿出來利用的,不過現在既然到了這個地步,也隻得罷了。”
長安長公主嗯了一聲,麵色沉沉:“那種情況之下,若是不拋出這個誘餌,實在沒法兒全身而退。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白先生不再揪著這一點不放,隻是道:“那個孩子的身份倒不是問題,真的就是真的,明家這個孩子上過族譜拜過祖宗的,食指上有一顆紅痣,別人沒見過,衛老太太總見過,絕對不會認錯。衛家跟鄭王的態度也不用顧慮,他們都絕不可能放棄這個孩子。”
這個誘餌拋出去,不怕衛家跟鄭王不上鉤。
難就難在,怎麽讓他們倒黴。
白先生咳嗽了一聲,他有嗓子疼的毛病,時常吃些辣椒或是火氣的東西便要咳嗽,每次都要好久才能緩過來。
咳嗽完了,他才端著憋得通紅的臉,以手掩嘴悶哼了幾聲,道:“您提前拋出了這個餌,又想讓我去打點,您的意思是,想要禍水東引?”
他是跟著長安長公主最久的門客,很了解長安長公主的行事作風,她不願意擔任何的風險,做事總是求穩。
答應過要幫楚景行對付沈琛,她就一定會做到。
隻是最近她一直都沒有決定好以哪種方式幫忙插手——這件事不那麽好做,稍不注意就容易留下痕跡。
就像之前楚景行給劉必平送信,隻要做過,總是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長安長公主之前為這事兒煩惱了很久,可現在她卻顯然煩惱盡消了.……白先生眯了眯眼睛,明白了長安長公主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