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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二娘傷重

  「咳咳咳……」喬瑁半躺於榻上,面有怒色,憤憤而咳:「公明……你莫不是要棄了東郡?……置東郡萬民於不顧?」激動之極,咳嗽更甚。


  宋時江急急輕撫喬瑁肩背,說道:「喬公待我恩重如山,某怎會置東郡不顧?……某視東郡如我東平一般無二。」


  「既然一般,……某將東郡託付與你,又何錯有之?」喬瑁氣喘如雷,又咳了幾聲,繼續說道:「何況某有兩事與東郡一併相托……」


  宋時江點點頭,說道:「喬公,且說來。」


  喬瑁無力的頭顱微微轉向一旁滿面戚哀的大小喬,無神的眼眸流露出不舍之色:「某……膝下止有二女,盡皆視為珍寶千金,指望兩人尋得好夫婿,快樂過此生……」他又緩緩轉回頭顱,枯瘦的手指動了動,使勁抓著握住他的宋時江的手,道:「如今……屏兒……屏兒……」他另一手又費力的想舉起。大喬急急握住爹爹的手,珠淚滿腮,說道:「爹爹,屏兒在……」


  喬瑁一手抓著宋時江,一手抓著大喬,虛弱說道:「你二人下月就結親了……為父高興……高興……。公明,你一定要好好待我家屏兒,她……她……咳咳,自小失了娘,自小舞刀弄槍……你一定要好好……待她……不知某能否捱到八月……十五……」他講話愈加費力,斷斷續續,甚至有一些思路不連貫了,但大家還是能聽得明白其中意思。


  「爹爹……」大喬忍受不住,又趴在爹爹床頭悲聲慟哭。


  「岳丈放心,江一定好好待屏兒,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宋時江握著喬瑁的手,望著喬瑁,更凝望大喬,說道。


  說罷,他以目詢問一旁的神醫安道全。安道全朝宋時江苦笑,輕輕搖搖頭。宋時江思忖一會,朝喬瑁說道:「岳丈,明日……明日……某與屏兒就完婚。岳丈可以看著屏兒出嫁……」


  喬瑁灰敗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沉重的雙眼都打開了一些,說道:「咳咳……如此……如此也好……我走得也安心……也不會誤了屏兒……可是委屈了公明……」


  宋時江明白,喬瑁端得是慈父,自己要死了,依舊還惦記著大喬,生怕自己死了,大喬要守喪,不能結婚,卻是誤了大好年華。宋時江也明白,為何喬瑁說委屈了自己,堂堂諸侯,婚姻不是兒戲,婚期定於八月十五,一應請帖婚配事物經了陳宮安排經了半年準備,俱是有條不紊進行中,而今卻是突然變化,嘉賓怎麼辦,結婚本來安排在東平無鹽的,怎麼辦?

  宋時江輕輕搖搖頭,安慰道:「岳丈,繁文縟節耳,不妨事的。擇日不若撞日,明日,就在太守府完婚。」


  喬瑁大感欣慰,抓了抓宋時江手指道:「某……某……未識錯人也……」他喘息了一會,繼續說道:「第二事……」


  他頭顱微抬,似要掙扎著起來,如此一掙扎,咳嗽更甚了,「咳咳咳……」不已。


  宋時江急急扶住,說道:「岳丈說來就是。」


  喬瑁靠著宋時江身子,枯瘦的手伸出,輕輕地撫摸著小喬的小小腦袋,喘息說道:「屏兒跟了你,某……某已是放心了。某放心不下……的就是扇兒……扇兒。某死後,她可是爹娘全無了……咳咳咳……」喬瑁情緒激動,不由大聲咳嗽,幾乎將要肝肺都咳出一般。


  「爹爹……爹爹……」小喬紅腫的眼睛更是淚雨傾盆,泣不成聲,她緊緊地抱著自己阿爹的手。


  「公明……咳咳……你一定要代某照顧好扇兒……一定……一定……」喬瑁情緒激動之極,緊緊抓著宋時江的手,奮力說道。


  「岳丈……放心……某以性命作保,某必會照顧好扇兒。還有屏兒……不讓兩人受一丁點苦……」宋時江鄭重回應著。


  「主公……」一旁安道全見得喬瑁神色,憂慮說道:「喬太守已是力竭,主公還是先讓太守休息罷……」


  宋時江點點頭,扶著喬瑁躺下,說道:「岳丈,安心休息,我們……我們先出去……」


  喬瑁喘息如雷,虛弱說道:「去吧,先去收拾了殘局。……某累了,某要休息……某要見得你們結婚……」


  大喬立起身子,擦拭臉上的涕淚,朝宋時江說道:「三郎……那則我們先出去罷。扇兒……你守著爹爹……」


  眾人方出得內室,諸多雙方將佐恰急急趕來,其中就有一路追隨而來的呼延灼、魯智深、武松、典韋、張清諸人。


  魯智深沉聲而問:「主公,喬太守如何了?」


  宋時江搖搖頭,一臉沉重,只恨恨說道:「劉岱卑鄙,某必將他碎屍萬段!」


  武松也問話了,然他卻是問向大喬:「喬姑娘,可曾見過我家兄弟張青,弟妹孫二娘?……」


  大喬俏目望向武松,見得武松相貌堂堂,長發飄飄,凜凜然有如天神,知曉定是張青與孫二娘口中的結義兄弟武松,她朝武松抱得一拳。


  武松趕忙急急還禮。


  大喬抱拳道:「將軍必是二娘口中所說虎狼上將武二郎也。濮陽一戰,卻是多虧了張將軍與二娘,他兩人出力甚眾……」


  武松還禮說道:「為主公與喬姑娘效力,忠義之所在。敢問我家兄弟現在哪裡,武松戰場上遍尋不得。」


  大喬面色悲傷,說道:「張將軍夫婦二人就在我太守府。只是受傷甚重……」


  正說話間,府內一僕役已是慌慌前行,惶惶大嚷:「小姐……小姐……那二娘不行了……」


  「什麼?」包括宋時江武松在內眾人聞聲色變。


  「帶我去……」武松長發聞聲而動,雙目直射凜冽寒光,一個跨步擎住僕役領子,叫道:「快,帶我去……」


  「走!去看看……」宋時江急急說道,「安神醫……安神醫……快……」


  眾人急急跟著僕役竄至偏廳。


  偏廳鋪有內外兩床榻,外側榻上無人,徒殘留斑斑血跡。


  眾人悚然一驚,再看,只見另一榻上躺有一人,另一人卻是半跪地上,緊緊抱著榻上那人。半跪之人褪了鎧甲,只著滿身血漬的中衣,渾身裹著白布巾,在焦急呼喊:「渾家……渾家……二娘……」呼聲急切,呼聲哀哀,正是菜園子張青。張青懷中所抱,躺在榻上之人,更是滿身裹布,胸口裹布已是為鮮血浸透,面如蒼白,雙目緊閉,無聲無息,正是母夜叉孫二娘。


  「啊……二娘……」武松悲吼一聲,大跨步衝上去,亦是半跪在張青身畔,嘶吼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張青抬頭,見得是武松,悲聲大叫:「武松哥哥,二娘,二娘她不行了……」


  武松雙目充血,急急伸出強勁有力的手掌如鉗子般抓住張青衣領,吼道:「為什麼會這樣?你為什麼不照顧她!她是你渾家!……」


  張青任由著武松抓著衣領,悲聲叫:「哥哥,哥哥,怪我!怪我!……」


  宋時江見得兩人俱不清醒,不知輕重緩急,忙開口說話:「張青兄弟,武松兄弟……你兩人先靜一靜。安神醫在此,先讓安神醫救治……」


  武松與張青方才急急讓出位置。


  安神醫在榻前跪坐而下,望聞問切,伸手給孫二娘把脈。


  未幾,收回手指,卻是面色凝重,輕撫鬍鬚,不言不語。


  眾人見狀,俱是凝重不已。


  張青卻是撲通跪下,哭道:「神醫,一定要救得我家娘子。拿我命換也成……」


  武松焦急過後,卻是冷靜了下來,扶過安神醫,沉聲叫道:「神醫,我武松頂天立地,生平不求人。這次我武松求神醫了,一定要救得我家弟妹。若有差遣,但無不應,以報神醫大恩。……」


  安道全扶住張青,朝武松、張青說道:「武松哥哥、張青兄弟,你我俱是結義弟兄,同心戮力,同生共死,你二人如此說話卻是見外了。……二娘,流血太甚,心脈時有時無,已是傷重異常了……」


  大喬、扈三娘在旁,聽得安道全如此說話,不由潸然悲切,低聲啜泣起來。


  張青那黑瘦身子更是癱瘓一地。


  武松卻是倏然長發無風自動,雙目赤紅染血,射出兩道森森寒光,一股可怕而狂暴的殺氣瀰漫於整個偏廳,武松咬牙低低咆哮道:「弟妹若死,兗州一概軍馬,我要他們盡皆給二娘陪葬!」


  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安道全卻是冷下了臉,說道:「兩位兄弟,勿亂了手腳。二娘傷雖重,未嘗不可救治。接下我卻是要儘力施救了,然我不能打得包票,二娘能起死回生否。」


  張青聽聞,急急說道:「神醫趕快救治,但有一線希望,就要救治。」


  宋時江也說道:「神醫,你趕快救治,需要何物何葯,儘管說來……」


  安神醫搖搖頭,說道:「主公,諸位兄弟。二娘瘡口太深,失血過多。救助方法唯有補血……」


  宋時江恍然大悟,突地明白安神醫所指,孫二娘是受傷太重了,流血過多,急需輸血。古人沒有輸血方法,所以太多的將士都是受傷失血過多而死亡,孫二娘現在面臨的就是這般。


  「輸血……對……輸血……給二娘輸血!」宋時江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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