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那些惡心的事!
“我說過了!跟我無關!”陳氏尖叫,“是,我承認,我不喜歡她!她一出現在二郎身邊,就挑拔得二郎打靈兒,叫他們兄妹生隙,也叫二郎跟我嘔氣!她這樣的女人,我不喜歡,有錯嗎?”
“可是,就算我不喜歡她,卻也不會造謠生事,辱她名節!”
“我不喜歡的人多了,你何時見我這麽做過?”
“你平白無故的,為什麽非要懷疑我?”陳氏說著,淚盈眼眶,“墨晉言,我可是你的結發妻子!你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能這麽羞辱我!你有什麽證據,說此事跟我有關?”
“你要證據是嗎?”墨晉言冷笑,“好!那我便告訴你好了,衙門的人說了,你身邊的那位周婆子,已然落網了!她熬不過順天府的刑罰,已然全招了!”
“什麽?”陳氏倏地一顫,大力搖頭:“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她怎麽可能被抓?她明明喬……”
她說到一半,倏地噤聲。
墨晉言冷笑:“你是想說,她明明喬裝打扮出去做事,怎麽會被人發現的,是不是?”
“我沒有!”陳氏那慌亂隻是一瞬間,很快便恢複了冷靜。
她大聲回道:“我是想說,她明明瞧起來再正常不過,怎麽可能跟此事有牽涉?定是那衙門搞錯了!”
要麽,就是墨晉言在故意套她的話!
為了防止被人抓到把柄,她這回真是小心翼翼,叫周氏出去辦事時,總是囑咐又囑咐,叫她一定要喬裝打扮,千萬莫要露出真顏。
周氏跟在她身邊這麽多年,本身又是個膽大心細的,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她最有經驗。
她不相信周氏會暴露!
墨晉言原本也不相信,陳氏會跟此事有牽扯。
可是,夫妻這麽多年,哪怕她臉上的驚慌一閃即逝,他還是一眼便確認了。
那些惡心謠言的源頭,就是她!
墨晉言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他實在想不明白,陳氏為什麽要這麽做。
如她所言,她跟蘇長歡也就接觸過那麽一次,就算再不喜歡她,也沒有必要花錢費力的,去買人造謠誹謗生事!
何至於此啊!
墨晉言呆呆看著麵前的妻子,忽然想起一些久遠的事……
從他第一次看到陳氏時,他就不喜歡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總透著一種說不出的精明和粗俗,叫他下意識的便要敬而遠之。
可是,他最終,還是跟這個女人成親了。
他的未婚妻,原本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陳曼珍。
他與她兩情相悅,情投意合,發誓要恩恩愛愛,廝守一生。
可一次宴會酒醉,他卻莫名其妙的睡到了陳氏閨房,陳氏衣衫不整,痛哭流涕,說他趁著酒醉,把她當成了陳曼珍,破了她的身子。
當時在宴會上,陳家的婦人們都看到了這事,很快,長輩們也都知道了。
陳氏貞節既已毀在他手裏,他便要負起責任來。
好在,外人隻知陳氏與墨家結親,卻並不知是哪個姑娘嫁給墨晉言。
既然墨晉言和陳氏已有了夫妻之實,那自然就要娶陳氏,至於陳曼珍,日後再為她另尋佳婿便好。
從那個時候起,他就隱約覺得自己被算計了。
陳氏跟陳曼珍生得一點也不相像,陳氏身量高挑,幾乎要跟他等高,人也豐腴,顯得有點健壯。
可是陳曼珍卻是個輕盈嬌小的姑娘,比陳氏足足矮了一個頭。
不光身形完全相反,陳氏慣愛塗脂抹粉,宴會那日,更是濃妝豔抹,穿著也極為豔麗。
她走過自己身邊時,他都能聞到濃烈的脂粉香。
他不喜歡陳氏,更嫌惡那種脂粉香。
陳曼珍卻不愛妝扮,平日裏穿著也極素淨。
墨晉言覺得,自己便算爛醉如泥,也絕不會把陳氏錯認成自己心愛的女子。
可惜,不管他怎麽覺得,事實確是,他那晚醉成了一頭死豬,被人吵醒後,腦子裏仍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因他記不清,也就隻能接受這令人痛心的結局,心如死灰一般,娶了陳氏。
陳氏婚後,的確待他不錯,百依百順,婉轉*。
可乍然與心愛人分開的墨晉言,根本就對她提不起任何興趣,洞房花燭夜,讓她獨守空房,自己搬去了書房。
其後的一年,墨晉言就一直住在書房。
他真是不喜歡陳氏,任她做什麽,他隻會覺得嫌惡。
後來的陳氏,便又做了一件叫他嫌惡的事,她給他下了媚藥。
然後,就有長子墨宗興。
過了幾年,她又故伎重施,然後孩子就一個接一個的出生。
說起來,也是荒唐又可笑,他的每個孩子,都是他在渾渾噩噩中的產物。
初時,他是一直在提防她的。
可是,他實在沒有辦法,長年累月的,一直防備著身邊人。
更何況,她下藥的次數,也就是一兩年來這麽一次。
他也是認了命,墨家需要開枝散葉,她也並無錯處,將他臥在病塌的母親,照顧得極好。
母親很是喜歡她,他想和離,也是離不成的。
到後來,他就認了命,不願再多想與她有關的事,不想再因為這個人心塞難過,他直接漠視她,也漠視他的孩子們,隻把自己埋進公事裏,清清靜靜的過。
清靜的過了這些年,墨晉言幾乎都快忘了,自己的妻子陳氏,曾經做過的那些惡心的事。
現在,那些刻意遺忘的記憶,卻揚塵而起,叫他愈想,心裏愈是冰涼!
她既能算計他,自然也就可以算計蘇長歡!
這個女人,她從來都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陳氏在墨晉言陰沉沉的目光下,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你幹嘛這麽看著我?”她色厲內荏,顫聲尖叫:“你這就給我定了罪了嗎?便算周婆子招了,那又如何?我沒有做過的事,就是沒有做!她有什麽證據能證明,是我安排她去做這些事的?”
“你敢,去衙門,跟她對質嗎?”墨晉言盯著她。
“有什麽不敢的?”陳氏心裏發顫,然而那麵上卻是死撐,半點沒露怯。
“我這就去!”她怒氣衝衝走出去,“我倒想看看,他們要怎麽樣往我頭上扣屎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