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幸災樂禍!
他含著那血,抬起頭來,眼底閃著懾人的光。
她聽見他叫她的名字:“緩緩,緩緩你等等我,那黃泉路上多凶險,你一人走,我不放心!你等等我,我陪你,一起走……”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她伸出手來,一把將她扯過去,霸道的擁在了懷中。
“啊!”蘇長歡驚得尖叫起來!
“緩緩!緩緩!你醒一醒!”耳邊有人焦灼高喚。
蘇長歡打了個寒顫睜開眼。
眼前一片昏黃光影,光影之中,一雙黑眸正關切的注視著她。
是墨子歸。
見她醒來,他鬆了口氣。
“你可算醒了……”他撫著胸口,“你一直在做惡夢!”
蘇長歡怔怔盯著他,忽然間想起了什麽,目光忙滑向他胸口。
胸口處一片腥紅,刺了她的眼。
“你……你這是怎麽了?”她急急問。
墨子歸看著她,微笑搖頭:“沒事!方才兄長出事,我急著過去,扯了一下,姑姑已幫我處理過了!”
“兄長出事,那邊自有人守著,你急什麽?”蘇長歡無力道,“你如今顧好自己,便是幫我們的忙了!”
“話雖如此,出了這樣的事,哪裏還躺得住?”墨子歸看著她,“緩緩,你有沒有覺得,兄長如今的狀態,很不正常?”
蘇長歡苦笑:“他這會兒,自然是不正常!”
“我不是那個意思……”墨子歸擺擺手,想了想,道:“我的意思是說,以兄長的遭遇來看,他有現在這樣的反應,很不正常!”
“他太脆弱了!他對胡氏,陷得太深,驟然拔出來,可能真的讓他受不了……”
蘇長歡抱住頭,她的頭痛得厲害,好像隨時要爆裂開來。
“你是這麽想的嗎?”墨子歸輕聲問。
“不然呢?”蘇長歡懨懨的看著他。
“算了,這會兒,不說這事了!”墨子歸道,“你臉色很不好,還是先閉眼休息吧!你別怕,我就在你身邊陪著你!”
蘇長歡看著他,頭更痛了。
“墨子歸,你一個重傷患,不好好回去躺著,在我這裏坐著,我睡得著嗎?”
“我沒事的!”墨子歸擺手,“你沒聽姑姑說,我壯得像頭牛一樣,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麽的!”
“你不要你陪!”蘇長歡起身趕他,“你趕緊回去躺著!”
“我不放心!”墨子歸固執道,“緩緩,你剛才一直在哭,我真的不放心!你在夢裏亂喊亂叫的,你……”
“我都喊叫了什麽?”蘇長歡心裏一緊。
在那夢裏,她簡直像把悲苦的前世,又輪回了一遍。
沒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吧?
“聽不清楚!”墨子歸搖頭,“反正,我今晚絕不會讓你一個人待著!”
“那你上來躺著吧!”蘇長歡起身,扶他躺上來,自己則到床前的矮塌上躺著。
燭光躍動,兩人一時無言。
“睡吧!”墨子歸輕聲道,“緩緩,睡一覺,明兒起來,一切都好了!”
可是,明早起來,一切還是照舊。
雖然蘇長歡那麽歇斯底裏的發作了一次,但是,並沒有對蘇長安有多大的觸動。
他又像前幾日那樣,像個木偶似的躺著,全無半點生氣。
蘇長安的事,雖然院中無人外傳,但他夜間鬧了這麽一通,動靜那麽大,也還是驚動了巷子裏的鄰居。
於是滿城的人便都知道,蘇家的大少爺,又在尋死覓活了。
滿城的人都知道了,蘇府西院的柳嬌蘭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
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雖然為了這麽一個消息,她自己也是弄得人仰馬翻,為了演戲逼真,還傷了脖子扭了頸,頭隻能歪著。
但她還是歪著脖子,笑了很久。
“哎喲,這可真是太有趣了!這蘇家的大少爺,真是太招人稀罕了!”
“他再多鬧幾回自殺,咱們呀,什麽事都省了!就那娘兒倆,光擔心,都能擔心死嘍!”
“可不是?”蘇念錦亦笑,“真是個蠢貨!為了那麽一個爛女人,居然尋死覓活的,可真真是個癡情種呢!”
“他那可不是癡情,他是因為……咳咳……”蘇念遠說到一半,看了自家妹子一眼,又停住了,轉移了話題。
“母親,那日過後,你可有見過父親?”他看向柳氏。
“沒有!”柳氏搖頭,“他忙著呢!東宮裏一堆事兒等著他處理!咱們莫要煩他!”
“哎呀,說起來,還是你父親聰明啊!就演了那麽一出戲,就把那個姓方的給轟走了!哈哈!”
“一想到他那幹憋卻又沒法發作的樣子,我就覺得快意!”
“父親的確是厲害!”蘇念錦用力點頭,“我以後,可得跟父親好好學學!我也要變得跟父親一樣聰明!”
“你呀,可一定學得來!”柳氏笑道,“你父親呀,打小兒就鬼主意多!不管遇到什麽事,他都能主意擺平!”
“他呀,是這棠京城中,最最聰明的男人了!”
“何止最最聰明?”蘇念錦笑著打趣,“在他這個年齡的男人裏頭,父親還是最俊的!母親,您的命可真好!找到這麽一位又俊俏又聰明還專寵您的郎君!”
“哈哈!”柳氏得意大笑,“錦兒,你這小嘴,可真是越來越甜了!”
“母親,看在女兒嘴甜的份上,您可得幫女兒,也找一位這樣的如意郎君!”蘇念錦嬌笑著鑽進她懷裏,“您答應我的事,可還記得嗎?”
柳氏掠了女兒一眼,眉頭微皺。
“答應什麽了?”蘇念遠在旁問,“你又看上哪個俏郎君了?”
“她看上了墨家二郎!”柳氏歎口氣。
“墨家二郎……”蘇念遠叫,“那不是蘇長歡的未婚夫嗎?”
“我想要,就是我的!”蘇念錦輕哼。
“遠兒,你跟那墨家二郎同在一處進學讀書,你感覺他如何?”柳氏問。
“他這人……怎麽說呢?”蘇念遠道,“聰明倒是極聰明的,無論是書畫文章,還是騎射武功,在書院年年拔得頭籌!”
“就是性子乖僻冷漠,不愛搭理人,也不好親近!也因此,我們對他所知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