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墨子歸也回來了?
“不,不是不喜歡,確切的說,是憎惡!我憎惡這個人,完全不想看到他!更不希望他頻繁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我和他的婚事,我是一定會退掉的!你們隻當沒有這回事便好了!”
“有句話,我上午跟你們說過的,現在,墨子歸,當著你的麵,我便再說一遍!”
她冷冷的看向墨子歸,道:“我蘇長歡這輩子,寧願為娼為妓,絕不入你墨家門!”
“嗬……”墨子歸抬起頭來,看著她,身子微微顫抖著,唇角微扯,露出的,卻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緩緩,你瘋了?”蘇長安一個箭步衝過來,“你這死丫頭,到底怎麽了啊?怎麽可以說這樣的話?”
“我隻是在向你們,也向你,明確表達我對這樁婚事的態度!”蘇長歡攥緊雙拳。
“那也沒有你這樣的!”蘇長安怒叫,“哪有人這麽說話的?你真是太不像話了!緩之他都暈倒了,這會兒才剛醒過來!你瞧瞧他的臉色,有多難看!你怎麽忍心說這些難聽的話?”
“怎麽忍心?”蘇長歡咧嘴苦笑,“我的好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快死時,他可是連瞧都不肯多瞧你一眼的!”
“你在說什麽?”蘇長安驚呆了,“什麽我快死時?我什麽時候快要死了?”
“你……”蘇長歡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轉過身去。
該死的,每次遇到這賊廝,她總是混亂得厲害,分不清前世今生。
許氏等人聽到她的話,也都是目瞪口呆,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墨子歸低的快到垂到膝蓋上的頭,卻因為她那最後一句,倏地抬了起來!
那幻境中稀奇古怪的場景,此時卻跟蘇長歡的話,完整的連接在一處……
幻境中,她為了哥哥的事,在苦苦求他。
雖然不知是什麽事,但想來,能讓她如此哀求的,必是關乎蘇長安的生死。
而現在,現實中的蘇長歡,卻說,蘇長安快死時,自己都不肯多瞧他一眼……
現實和幻境,竟然再一次相互印證了……
第一次,他在幻境中看到喜園,然後,蘇長歡在現實中提到了喜園。
第二次,他在幻境中看到自己跟蘇念錦有糾葛,現實中的蘇長歡,亦是對此耿耿於懷。
現在,是第三次了!
如果說第一次第二次是偶然是巧合,那麽,第三次呢?
第三次,那就是,必然!
蘇長歡初次見到他時,便是那樣的憎惡他。
然而那個時候,他們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麵。
而他也絕對不是一個會讓女子一見便憎惡的男人,相反,他這張皮相,很得女孩子喜歡。
所以,蘇長歡如此的憎惡他,一定,是有理由的。
那個理由……
墨子歸混亂的思緒,終於又回攏到自己在暈迷之前的記憶裏……
他死死的瞪著蘇長歡,嘴唇急劇的顫抖著,發出的聲音,也是碎不成聲。
“緩緩……人……真的會有……前世嗎?”
蘇長歡聽到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身子倏地一顫!
她瞪大眼睛看著他,那眼神直勾勾的,像一把寒光閃閃的劍,要將他戳個通透。
墨子歸紅著眼眶,顫著雙唇,掙紮著追問:“有的,對吧?”
“你……”蘇長歡的嘴唇蠕動著,一句話在她喉頭兜兜轉轉。
“你不是想問,我是不是也回來了?”墨子歸看著她。
蘇長歡如遭雷擊,渾身僵硬,呆若木雞。
眾人也都聽得目瞪口呆!
這兩個人,在說什麽話?
為什麽每一個字都聽得懂,可是,放在一起,卻偏偏一句也不明白?
前世是什麽鬼?
什麽叫,是不是也回來了?
然而,這些疑問,沒有人來為他們作答。
當事的兩個人,此時已經陷入一種詭異的靜默之中。
他們沉默著,卻又一瞬不瞬的盯緊了對方,尤其是蘇長歡,那模樣,簡直是如臨大敵一般!
良久,墨子歸啞聲開口。
“緩緩,我們……談談吧!”
蘇長歡看著他,沉默了好一會兒,點頭,啞聲應了一個字:“好……”
難得這兩個人,肯這麽安靜的,談一談。
大家主動走了出去,給兩個留下獨處的空間。
然而他們出去好一陣,也沒聽到裏頭的兩個人說話。
蘇長歡不打算先開口。
她想確認,墨子歸是不是真的回來了。
如果他真的回來了,那麽,他就不是她憎惡的人了。
他將會是她的……仇人!
重生的墨子歸,會記起一切,會記得蘇念錦是他心尖上的人,不管他現在對她有好,在他擁有了前世的記憶之後,他會立刻跪倒在蘇念錦的石榴裙下,為她癡為她狂,為她拚盡全力。
他會幫著蘇明謹和蘇念錦來對付自己。
這個人,有多狡詐腹黑,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他對他的敵人有多狠,她也是親眼看過的。
所有跟燕北王作對的人,最後,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當然,這其中,也包括她!
同樣重生的情形下,她與墨子歸對峙,勝算並不大。
好在,他現在還不是燕北王。
但如果他重生了,她相信,他一定會比前世更早登頂,包括這棠京的朝局,也會很快發生動蕩。
不得不說,墨子歸若真是重生了,她的重生之路,將會走得異常艱難。
不過,她倒也不怕。
前世她處處受製於他,這一世,索性便拚個痛快,且看,鹿死誰手吧!
蘇長歡看向墨子歸的目光,本來就冰冷憎惡,此時,簡直像淬了毒一般,那雙盈盈黑眸,也隱隱的泛著詭異的紅……
墨子歸看著她的眼睛,腦中浮起八個字: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他現在有點後悔說出那些話了。
跟這濃烈的仇恨相比,還是冰冷憎惡更好一點……
兩人對峙良久,最終,還是墨子歸主動開口。
“緩緩,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他沒頭沒腦的問。
蘇長歡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她看起來很安靜,也相當的有耐心,像一個蟄伏的獵人,將自己掩藏在草叢中,靜候獵物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