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突如其來的表白!
“竟有這種事?”蘇長歡愕然。
“正因為有這種事,你舅母我今日,才能一直看著你懟你的父親,卻始終不出言阻攔!”白氏歎口氣,“可是,緩緩,你可知道,你今日之舉,是何等的驚世駭俗?”
“你又可知道,今日之後,你……你在這棠京城中,又會留下什麽樣的名聲?”
“惡女嘛!”蘇長歡聳肩,“無所謂了!”
“無所謂?”白氏看著她,“你還沒嫁人!這墨家若是知道你……”
“夫人,我不會在意這些的!”墨子歸站起來,鄭重道,“我知道緩緩她不是惡女!那些人才是真正的惡人!”
“難得你這孩子能看的透!”白氏看著他,“我自是相信你的!隻怕,你的家人……”
“不管我家人怎麽想,我都不會放棄緩緩!”墨子歸看著蘇長歡,像宣誓一般,“我這一生,就隻認她一個人!”
蘇長歡忍不住又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算什麽鬼?
而且,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聽到墨子歸的誓言,眾人卻都歡快的笑起來。
“好妹夫!”蘇長安一激動,直接把妹夫抱住了。
“好妹夫!”許至謙又從後麵抱住了墨子歸。
兩個大男人,直接把一個絡腮胡大漢籠在了懷中,尹初月在旁看著,掩著唇,吃吃笑出聲來。
蘇長歡端著杯子,擰過頭去。
這與黑心豹子一家親的場麵,實在是刺她的眼!
她其實這會兒還想轟人的。
奈何這種場麵,隻怕那話一說出來,被轟的人,就是她了。
她歎口氣,喝了口水,便跟白氏一起去看自己母親。
許氏還在昏昏沉沉的睡夢中。
蘇長歡上前試了她的脈搏,又探了她的氣息,一切都很穩定。
想來,就隻是折騰累了,睡著了。
兩人守著她坐了一會,又悄悄的退了出來,走到外間的小房間說話。
白氏坐在那裏,打量著蘇長歡,看了半晌,忽然笑起來。
“舅母笑什麽?”蘇長歡問。
“看你這樣,總覺得像在做夢一般!”白氏歎口氣,“以前我便常常做這樣的夢,不過,夢的主角,是你母親!我希望她能拿出主家主母的氣勢來,護好你們,不要把日子,過得這麽淒慘!”
“可我真的沒想到,這幾年,你們的日子,竟然淒慘至此……”白氏深感愧疚,“怪我,沒有照拂好你們!我不該生你們的氣,我該經常來看看你們的!”
“不關舅母的事!”蘇長歡搖頭,“以前的我們,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也怪不得別人把我們踩在腳底!”
以前其實白氏經常來府中走動,見到許氏被柳氏欺辱,也常常打抱不平,為她出謀劃策,對付柳嬌蘭,也常常叮囑她,要照顧好自已的孩子,看好自已的嫁妝,不要什麽事都聽蘇明謹慎擺布。
可惜,許氏並不曾將她的話聽進去。
一來,她病著,病時痛苦萬分,什麽都顧不上,韓良清是她唯一的指望。
而韓良清卻又是韓氏的座上賓,兩人私交甚好。
為了自己的病,她對韓氏也是多有忍讓,對蘇明謹柳嬌蘭自然也是如此。
二來,她是真中了蘇明謹的邪了,可能是太愛這個男人了,愛到失去了自我。
不管他對自己曾有過多少次不好,隻要好一次,她便立時原諒他,重又跟他恩恩愛愛的。
因著這種原因,白氏數次提醒相助,到後來,卻變成許氏嘴裏的插手小姑子的內宅家事。
白氏本是一番好心,結果卻招來這樣的結果,心裏自然也是憋悶的厲害。
接連被這小姑子擠兌了幾回後,她也就懶怠再管這蘇家的事了。
本來呢,這兩人性格也就相衝,姑嫂之間的感情,也算不上多融洽。
因為壓根就不是一種人,自然也就相互的看不上。
許氏不領情,她自然也就不會上趕著被人擠兌。
畢竟,這隻是小姑子,又不是她親妹子。
那之後,許家和蘇家的來往,便愈發稀少。
外祖父和舅舅們,本就是戍邊大將,一年倒有大半年在邊疆。
許家家世簡單,外祖父隻有一個妻子,妻子生了兩子一女。
這許家自然也就隻剩下許氏一人掌家,她若不常走動,自然也就沒有其他的許家人過來,隻有到年底,外祖和舅舅們回來,才會熱鬧一陣子。
想到這些事,白氏心裏十分難過。
若是當時她不那麽要麵子,稍稍堅持一下,也許,這兄妹倆就不會遭這麽多罪了。
最其碼,有她在那裏時常來往著,蘇明謹他們也不敢那麽明目張膽,總歸要收斂一些,這樣,這兄妹倆也能少受些罪。
“經曆了那麽多可怕的事,你們心裏,一定很淒惶吧?”白氏心疼道。
“都過去了!”蘇長安輕聲道,“舅母,以後的我們,再不會像以前那樣無能了!”
“隻要你願意,不管遇到什麽事,舅母都會站在你身後!”白氏認真道。
“謝謝舅母!”蘇長安笑,“要想以後過日子清靜,就得鬥倒蘇明謹,我以後,的確需要您和表哥們撐門麵呢!”
白氏也笑:“放心吧!我們保準給你撐得穩穩的!對了,等我回去,先給你調一隊護府兵來!這蘇明謹一肚子壞水,沒人看家護院可不行!”
“嗯!”蘇長歡點頭,“我正想同舅母說呢!有了人手,他要是敢不聽話,我就真的揍他!反正我這惡女之名已經傳開了,我不在乎更惡一些!”
白氏聽到“惡女”兩個字,又是一陣感傷喟歎。
“緩緩,我倒是沒想到,你竟然跟我當年,走了同一條路了!”
“嗯?”蘇長歡看著她。
白氏伸手摸摸她的頭,將她垂在臉側的散發,掖到耳後。
“我像你這麽大時,母親去得早,繼母扶了正,我那位父親,也跟蘇明謹一樣,把那妾室抬了繼室,寵得跟什麽似的,我和你表舅,天天被欺負,到後來,連母親的嫁妝,也被那女人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