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柳嬌蘭的秘密!
“柳氏,那外麵箱子的鑰匙,你是自己拿出來呢,還是由我再帶人去你房裏搜?”蘇長歡看向癱軟如泥的柳氏。
柳氏抱成一團,縮在花房的花盆後,一雙驚恐腫脹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蘇長歡。
這個賤丫頭,她怎麽什麽什麽都知道?
明明她做這些事時,都是再小心不過的。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個人,在夜深人靜時,避開了丫環和仆人,偷偷摸摸做的。
連自已的兒子和女兒,都不知道!
他們一直以為,自己拿的,不過是許氏的一部份首飾而已!
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不知道。
可是,蘇長歡卻分明是胸有成竹,一清二楚!
她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蘇長歡是在前一世,許氏病危時,才意外獲知柳嬌蘭的秘密。
那時許氏被頭風折磨,已然混沌不清了。
她去瞧她時,她難得清醒了一回,想著自己怕是不久於人世,便打算將嫁妝拿出來,分給一雙兒女。
可等到蘇長歡用她給的鑰匙,和蘇長安一起打開庫房的門,開了許氏的嫁妝櫃,才發現,裏麵空空蕩蕩,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已經不翼而飛。
留在那裏的,隻剩下田產地契,還有幾張鋪子的房契。
那田,是最貧瘠的田,那鋪子,是最不賺錢的鋪子。
換言之,這嫁妝中但凡能拿走的東西,都已經被人拿走了。
當時蘇長歡認定是蘇明謹不知廉恥,盜取妻子的嫁妝,還曾想著要告到舅舅那裏去。
奈何,那時舅舅們也是自身難保,許府被人構陷,各種艱難度日。
而那時的蘇明謹卻是步步高升,官至內閣首輔,無限風光。
她在燕北王府,也是舉步維艱。
蘇念錦登堂入室,墨子歸步步緊逼,要她鬆口立她妹妹為平妻。
蘇長安就更不必說了。
數年的欺辱和控製,他的脊梁已斷,每日裏渾渾噩噩渡日,如一癱爛泥,隻將那通房扶成的小妾,寵上了天,每日裏唯她命是從,由得那女人玩弄於股掌之上。
尹初月雖未與他和離,卻被氣得回了娘家,兩人的關係,基本已是斷了。
這一家人,沒一個人能立得起來,沒一人能撐起場麵,更沒一個人,有那個能力,去和偷盜嫁妝的竊賊抗衡。
蘇長歡再是憤慨,卻終究也是敵不過這殘酷冰冷的現實。
更不用說,她當時已算不得蘇家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早就失去插手娘家事的資格了。
當然,她要硬要插手,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不管是她的父親,還是她的夫君,她都鬥不過。
這事若是吵吵出來,舅舅們隻怕會更難過。
那時蘇長安愣怔了一會兒,便像以前,把這事忍下了。
因怕許氏難過,兩人到了許氏麵前,連一點風聲也沒敢透露,這件事就這樣,屈辱的無聲的忍了下來。
但蘇長歡心裏到底是不甘,一直在暗中留意調查。
她那時經過生死曆練,膽子大得驚人,明著回了府,其實卻一直在暗中窺探調查,連著貓著好幾天,終於叫她瞧破了柳嬌蘭的秘密。
這個女人,偷了嫁妝,卻不敢放在自己屋子裏,便藏到後院的花房裏,閑來無事,便一個人偷偷躲到花房,打開箱子賞金觀銀。
直到現在,蘇錦予還能想起她撫著那一堆寶物時,臉上那種得意沉醉的神情。
每一回開箱,她都要將那裏的寶物貼在臉上蹭一遍,才肯放回去。
人人都說蘇府柳夫人品性高潔,視金錢如糞土,卻愛花如癡,常粗衣簡衫,親自伺弄花草,一人造一間花房,在花房中吟詩作賦,飲茶品花,最是高雅。
卻不想,她就是這般的“愛花”。
窺探出這個秘密後,蘇錦予便琢磨著讓這個女人現形。
可惜,還沒等她計劃好,許氏便撒手西去。
許氏離世,她痛不欲生,自然無心這些事,回到王府後,因為神思不屬,失足滑倒,又落了胎。
這之後,蘇長安出事,尹初月跳崖自殺,噩耗接踵而來,她飽受打擊,每日裏以淚洗麵,自然也就沒有那個心思,去跟柳嬌蘭爭嫁妝。
她在意的親人,死的死,亡的亡,她便算爭來那嫁妝又能什麽用?
那些死去的人,是再也活不過來了!
前一世,那巨額財富,就這麽便宜了柳嬌蘭。
這一世,她一個子兒,都別想拿走!
這一世,她一定會讓這個女人,付出本該付出的代價!
蘇長歡死死的盯著柳嬌蘭,冷笑:“看來,你是不想拿了!無妨,我帶人去尋便是了!反正,從你盜取我母親嫁妝中的第一筆首飾開始,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盡收眼底!”
她這話說得冷森森的,似一把冰刀子,狠狠的戳進柳氏的身體裏。
柳氏在花盆後抖若篩糠,恨不得地上生出一條裂縫,她好能躲進去,逃避眾人那鄙夷的目光。
當然,她更想逃避的,是蘇明謹那痛苦的,憤怒的,驚愕至極卻又惱恨至極的眼神!
如果目光能殺人,蘇明謹可能已經將柳氏戳死一萬次了!
從看到那吊墜裏的鑰匙開始,他就完全放棄了抵抗。
那項鏈柳氏是貼身戴著,從沒離開她的視線,就算是沐浴時,也要放在自己眼前。
蘇長歡連這麽隱秘的事情都知道,她還有什麽不能知道的?
在蘇長歡的帶領下,衙役們很快在柳氏的寢房裏搜到了一大串鑰匙,然後,用這串鑰匙,一層層的打開了柳氏的“寶藏”。
“二夫人還真是用心啊!”方文正打趣道,“瞧瞧,這一層套著一層,足足用了六層箱子,這最外麵一層,還拿大鎖鏈牢牢鎖住,怎麽?怕偷來的東西,紮翅膀飛了?”
柳氏此時已經再次“暈死”過去。
六層箱子打開,第七層是一隻黑沉沉的箱子,那箱子也不知是用何種材質製成,渾然一體,嚴絲合縫的,不光看不到開合處,連鎖都瞧不到在哪兒。
“哇,這是黑金箱啊!”高氏見多識廣。
“原來,這就是黑金箱嗎?”人群中有人應和,“隻聽說過,倒從未見過,原來是這個樣子的!真是長了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