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往事
這一次，光頭終於打聽出了步然所在的病房，隨即帶著小弟朝著步然所在的病房走去。
而此時，鄭斌卻被正在巡邏的一個保安給攔了下來：“喂，你是幹什麽的？”
“我…我是來看朋友的。”鄭斌一麵心不在焉的解釋著，一麵看著不遠處二樓被白熾燈點亮的房間。
“你看朋友的幹嘛要翻牆進來？看你這麽大個小夥子長得也俊的，怎麽做這種事情呢……”
看著眼前的保安喋喋不休，鄭斌一擊手刀砍在了保安的脖子上，看著倒地的保安，鄭斌不由喃喃道：“真是個囉嗦的家夥，真不知道你老婆怎麽能受得了你！”
鄭斌將昏倒的保安安頓在一棵樹下，然後往醫院大樓跑去！那該死的保安耽誤了太多的時間，不知道那群家夥行動沒有！
鄭斌剛跑進醫院大樓，就被服務台前的一個護士叫住了：“鄭先生。”
正準備上樓的鄭斌聽著有人叫他，不耐煩撇過頭的回了句：“怎麽了？”
“剛才有三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查過歐陽先生的病房。”這是鄭斌離開的時候在服務台前囑咐過的，要是有人找步然的話，一定要告訴他。
一聽這話，鄭斌二話不說，拔腿就往二樓衝了上去！身後護士的叫喊聲也被他漠視在空氣之中。鄭斌剛跑到步然的病房就猛地推開了病房！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鄭斌的心都涼了一半。步然不見了……
鄭斌有些無措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神情恍惚的朝著醫院大門走去。就在這時，服務台前的護士走到鄭斌麵前，小聲說道：“鄭先生，歐陽先生要我把這個交給你。”
那護士將一張不大的紙條嫻熟的遞給了鄭斌，整個過程除了鄭斌之外，在別人眼裏看來，隻是兩人聊聊天而已。
“你到底是誰？”鄭斌壓低了聲線，謹慎的看著眼前的護士。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女人一定不簡單！
“歐陽少爺的保鏢。”說完這句話，那個護士對著鄭斌微微笑道：“鄭先生，我還有工作要忙呢~就不和你聊了啊~”
“好。”鄭斌點頭應了聲，接著便走出了醫院大樓。鄭斌剛走到醫院的大門，就看見三個戴著墨鏡的男子站在街邊上抽著煙，本能的轉過頭靠在了牆邊上，以免被那三個人發現。
街邊的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對話，也隱隱約約傳入了鄭斌的耳朵裏……
“是這裏沒錯啊？怎麽人沒了？”
“難道跑了？”
“怎麽會跑？又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會不會我們之中有內奸啊老大？”
“……”
聽了三人的對話，鄭斌也算鬆了口氣：看來他們並沒有找到小然哥，可是，小然哥又到底去了哪裏？
就在這時，一隻手搭在了鄭斌的肩上，鄭斌本能的用手去抓放在自己肩上的那隻手，卻不料那人一下收回了手。鄭斌猛回頭一看，站在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步然！
“小……”
未等鄭斌說完話，步然用手捂住了鄭斌的嘴，小聲的對著鄭斌說道：“別說話，跟我來。”鄭斌微微點頭回應道。
步然帶著鄭斌到了醫院的後門，銀月的光華斜斜灑在了步然黑色的碎發上，照亮了步然的側臉。
“鄭斌，你走吧~”步然溫柔的看著眼前的鄭斌說道。
鄭斌沒有回應眼前人的話，冷聲道：“你是誰？”聲線猶如冬風一般的薄寒淒涼。
“我是步然啊？你的小然哥啊……”
“再不說實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從眼前這個人出現開始，鄭斌就在懷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步然。
雖然麵前的人身高和外貌及其聲音都和步然相似，可神態動作和語氣都差的太遠了，簡直就是爛透了的模仿者！
“好啦~”眼前的人撕下了人皮麵具，看著眼前的鄭斌。眼前的人外貌雖然不及步然，卻也別有一番清秀。
“你是誰？小然哥在哪？”鄭斌並沒心思關心其他的事情，此刻，他隻想知道小然哥到底在哪兒！到底在哪兒……
“我是歐陽少爺的保鏢：歐陽子羽。”歐陽子羽對著眼前的鄭斌微微一笑。這鄭家的少爺長得真是俊俏啊……
鄭斌可沒心思關心他是誰，繼續問道：“小然哥在哪裏？”
“歐陽少爺已經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了，鄭少爺可以不用擔心，至於李家，龍天少爺已經派人去解決了。”
歐陽子羽幹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眼前的鄭斌。他本來就是個藏不住事兒的人，要一問一答式的回答的話，不把他憋死才怪！
“哼，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小然哥有保鏢做歐陽子羽的，你…到底是誰？”
隻要是關於步然的所有，他都了如指掌。不管是步然的習慣和喜好還是他身邊的保鏢的更換，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可能有什麽是他漏掉的！
似乎看出來鄭斌的疑惑，歐陽子羽笑了笑：“我不是貼身保鏢，而是特約保鏢。”
鄭斌眼睛微眯，掃了一眼眼前的歐陽子羽：“特約？”
“我還有我大哥和三妹都是歐陽少爺從奴隸市場帶回來的。”說到這兒，歐陽子羽臉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父親因為嗜賭成性，將所有家產都輸光了，後來有人上門討債，父親被逼無奈將我們四個拿去抵債。”
“四個？你不是說……”
“四弟死了……”歐陽子羽臉上又多了一抹苦澀：“以前的那家‘主人’讓我們幫他幹活，卻又不給我們飯吃。我們吃的最好的也就是四人分一碗白粥……
後來四弟生了重病，我們三個磕頭去求那家主人，可是……他說我們做事做的又少，吃又吃那麽多，現在又生病，當他是有錢沒地方花麽……嗬……”透明的淚珠在歐陽子羽的眼眶中打著轉。
“後來，他當著我們三個的麵……把…把四弟…活…活埋了……”
聽到這兒，鄭斌不由的攥了攥拳頭，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麽可惡的人！太過分了！要是被他遇見了，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歐陽子羽看的出鄭斌有些憤怒，也微微收斂了下情緒，微微一笑：“後來我們遇見了歐陽少爺，我們本來就是奴隸，也隻能聽主人的吩咐，苟活在這社會上。
換了主人，對於我們不過就是逃出了一個牢籠又跳進另一個牢籠內罷了……
可是，歐陽少爺對我們三個都很好。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歐陽少爺帶著我們回家的那一天。歐陽少爺將我們身上銬著的枷鎖解開了。
他當著我們的麵將那賣身契撕碎了，還對我們說：從此以後，你們便自由了。若是你們想留下幫忙的話，我可以付給你們工資，分文不少。若是你們想自去出門打拚，我可以借給你們100萬。
我們開始還以為他是個瘋子，花錢把我們買了回來，就為了讓我們自由？這世界上會有這種好事？
我曾經問過他：你為什麽這樣做？難道你這樣做我們就會感激你嗎？
他並沒有回答我，隻是讓我們先暫且把傷養好，再打算以後的事情。
因為很多年都沒有拿過筷子，所以我們連拿筷子都不會了，他也會不耐其煩的教我們，還會教我們讀書寫字……
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如果是夢，我希望他永遠都不要醒過來，我們從前伺候過少爺和小姐，無疑的是受盡了他們的屈辱打罵，隻能默不吭聲的去做那些下人所做的事……
而歐陽少爺卻是像陽光照在身上一般的溫暖，我們的名字是歐陽少爺取得，大哥叫歐陽子龍，我叫歐陽子羽，三妹叫歐陽子鈴。”
“那後來呢？”鄭斌不由問道。
“後來？”歐陽子羽聳了聳肩：“我們成了歐陽少爺的保鏢，和其他保鏢不同的特約保鏢。”
“什麽叫做特約保鏢？”鄭斌實在不理解這個詞到底是什麽意思。
“其實是歐陽少爺為了區分我們和貼身保鏢才特意給我們的頭銜。不過……”
“什麽？”
“我們和貼身保鏢最大的區別就是：我們可以用性命去保護歐陽少爺。我們可以為歐陽少爺抵擋所有致命的傷害，即使是死……”
“這是小然哥定下的？”鄭斌有些不理解，既然小然哥都說了放過他們一馬，為什麽他還要這樣對他們？不過，這也合乎情理。
付出和回報總是成正比的，小然哥救了他們，他們自然而然的該保護小然哥的安全啊！
“鄭少爺不要胡思亂想，這可不是歐陽少爺說的。”歐陽子羽抬起頭望向天空皎潔的銀月，緩緩說道“這是我們三個對歐陽少爺的承諾……”
我希望，下一次能回頭看的時候，少爺你還能夠呆在原地不曾走的太遠，眷戀你的溫柔流連忘返，我喜歡你，歐陽少爺……
“一句話的承諾，能算得了什麽？要是你們突然改變主意，受傷的還不是小然哥？”鄭斌有些不屑，難道就憑這些說辭就敢用生命去保護小然哥麽？嗬，開什麽玩笑！
聽到這話，歐陽子龍緩緩低下了頭，挽起了自己左手的袖子，一條細長的疤痕出現在鄭斌麵前：“這個傷疤，是我們當著歐陽少爺發血誓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