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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我還能再信你嗎

  「你是說,人證是找到了,但是卻被人滅口了?」手中的狼毫在奏摺上空停下,北冥風緩緩抬頭,緊緊盯著殿中自己最得力的兩個臣子。


  只是,能在秦樺與楚訓的眼皮子底下殺人滅口,還能追查不到任何痕迹,這個人,看來是不簡單吶!


  「是。」楚訓垂下頭,心中也頗覺慚愧,「那人的輕功極好,在我們反應過來之時,他早已經逃得不知所蹤。」


  「是啊,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早就有人埋伏在祁府,為的就是殺人滅口。」秦樺冷靜分析,同樣也在暗怪自己不夠警惕,否則,也不會將白白到了手的人證還被人滅口。


  而且,還是在他的眼前被殺,這簡直是恥辱!


  不過這也足夠證明了一點,那就是北冥祁的確是在祁府安排了眼線,或者是收買了祁府的家丁,否則,那封自稱是與晉國來往的書信也不會被他們在書房找到。


  而他們今日在祁府碰上的人應該就是北冥祁收買的祁府家丁,依照北冥祁警惕的性子,是斷斷不會留下任何人證物證被他們找到的。


  那本該是已死之人,卻沒想到,竟是在他們的面前被殺,而他們,卻無能為力。


  倘若當時他們能夠警惕一些,是否,現在的結局也會不一樣了?


  只是北冥祁若只想要娶得若煙,又何必使盡手段,還白白害了其他無辜的人呢?


  他不敢想象,若是這一次真讓若煙嫁給了北冥祁,來日要是北冥祁不再喜歡若煙了,再加上若煙又是冥風的人,他不知道,若煙的下場會是怎樣。


  這樣的結果太過可怕,他絕不能讓若煙去冒這個險。


  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不讓若煙嫁進祁王府,他,也斷斷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現在怎麼辦?」秦樺已經束手無策了,「人證沒了,剩下的物證根本就不足以能夠證明祁家的清白,況且,還有慶兒在他們的手上。」


  「砰!」


  杯子摔碎的聲音自殿門外傳來,秦樺話音未落,卻在聽見這一聲音之後下意識回頭,可當真看清門外之人是誰之時,卻又立時怔住,竟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不但是他,就是北冥風與楚訓也是一怔,也同樣沒有想到這一番對話會那麼巧的就被她給聽了去。


  他們千方百計想要瞞住的事情,居然,就在他們的口中給漏了餡。


  看來,這一次,是怎麼也瞞不住了。


  「慶兒?」心頭像是被什麼給狠狠揪住一般,夕若煙失神的走進大殿中,眸中光芒閃爍,卻是有著掩藏不住的害怕。


  「慶兒怎麼了,她出什麼事了?」


  「若煙……」看著她走到面前,秦樺伸手想要去安撫她,卻反被夕若煙給一把抓住,這才不得不被迫對上她含著擔憂以及絲絲恐慌的水眸。


  「告訴我,慶兒是不是一整夜都沒有回來?她是不是……是不是已經……」死了?

  「不是不是。」感覺她有這個想法,秦樺著急的反駁,「你別多想了,她只是落在了北冥祁的手裡,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你別擔心。」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呢?」一把甩開秦樺握住自己的手,夕若煙連連後退,抬眸看向龍椅之上那威風凜凜的天子,曾經深深的信任,在這一刻開始出現了絲絲的裂痕。


  眸中已經積起一片氤氳,更多的,卻是埋怨。


  「為什麼要騙我?」


  原來慶兒真的是一整夜沒有回來,原來慶兒已經落在了北冥祁的手裡,原來……原來她真的已經出了事。


  她早就應該猜到的,她早就應該猜到的,依照慶兒的性子,若是真回了宮,是該第一時間就來太和殿找她的,又怎會在過去了一天一夜之後都沒有任何的消息呢?


  她真是傻,北冥風一句「慶兒安然無恙在景祺閣」,她居然就這樣傻傻的信了。


  縱然當初心中是有著懷疑的,可她到底還是沒有將心中的懷疑給問出來,因為她相信他,可是現在,她還能信他嗎?


  「若煙,你聽朕解釋。」


  心裡一直擔心的那件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北冥風倏然起身,凝著她已經蘊了一層霧水的水眸,是真的開始有些慌亂了。


  「我還能再信你嗎?」


  隱瞞慶兒落入北冥祁手上的事情,千方百計的將她留在太和殿中,這是為了什麼,她會不知道?

  他們是想要犧牲慶兒來保全她,因為他們知道,一但她知道了慶兒陷入祁王府的事情,是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去救出慶兒的,所以,他們便選擇了犧牲慶兒。


  他們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犧牲慶兒?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若煙,你相信朕,朕真的不是有意要隱瞞你這些事情的。」舉步下了玉階,也顧不得此刻是否還有其他人在場看著,他是真的開始打從心底里開始有些害怕。


  「不。」


  隨著北冥風的一步步走近,夕若煙也忍不住一步步地後退,淚水已經止不住的溢出,只是她萬萬想不到,他竟然也是這種人。


  為了自己想要保護的,就可以隨意犧牲掉其他人的性命嗎?

  「你……還有你們,你們實在是太殘忍了,你們怎麼可以隨意就去決定別人的生死,你們要犧牲慶兒,是不是?」夕若煙怒吼,一種被欺瞞的感覺瞬間在心底蔓延開來,讓她憤怒,也讓她厭惡。


  回想五年前的那一次,他們也是這樣瞞著她,就隨意決定了她的結局,結果,楊家上下葬身火海無一人生還,她活著,卻像個行屍走肉一般的活著,要報仇,卻又不知道仇人到底是誰。


  這種痛苦,誰能夠明白?


  「夕御醫,你聽皇上解釋,皇上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眼見著夕若煙的情緒在快要瀕臨崩潰邊緣,楚訓也忍不住出聲勸導,只是,卻並不見任何效用。


  一個冷冷的眼神睇來,楚訓還要再說些什麼話被瞬間堵在了喉間,因為,她的目光真的太冷。


  若非不是因為是真的在意,她又怎會如此生氣?怎會有……這麼冰冷的眼神。


  「我不會再相信你們了,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們再一次隨意決定我身邊人的生死,絕不!」


  「若煙!」


  呼喚的聲音還卡在喉間,那道纖細的身影卻早已經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北冥風心中懊悔,腳下卻彷彿被生了鉛一般難以邁動半分,唯有大掌在錦袖之下正不斷握緊……


  「夕御醫,沒有皇上的諭旨,你不能出去。」


  夕若煙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太和殿,卻沒料到,竟是在臨近朱雀門的時候被守門的侍衛攔下。


  臉上的淚痕早已經在一路跑來的時候被風吹乾,夕若煙抬眸,眸中凌厲乍現,「讓開。」


  「夕御醫,你就不要為難我們了,沒有皇上的諭旨,我們是真的不能夠放你出去。」守門侍衛再一次攔下了她,只因知道她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所以即便是跟著聖旨做事,態度卻也不敢太過強硬,只能夠溫言勸著。


  顯然夕若煙卻是沒有這個耐心與他們周旋,眼下慶兒正身陷險境,她又還有什麼心情與他們在這裡繼續耗下去?

  「我說了,讓開。」


  不耐之中夾雜著怒火,夕若煙再一次強硬了語氣,這一次,她並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


  明明是女子,可是身上卻有著旁人不能夠輕易忽視的霸氣,那種與生俱來的皇家氣息,就是連那侍衛也不禁心中一嚇。


  再一次重重地垂了頭,卻依然是不敢放行,「夕御醫你就別為難我們了。」


  「你……」


  「誰說夕御醫不可以出宮的?」


  慵懶卻帶著不容易忽視的凌厲從不遠處傳來,夕若煙抬眸望去,只見一輛馬車正緩緩朝著這裡駛來,而那駕車之人,竟然是……


  一雙雲眸陡然圓睜,衝天的憤怒從心底升起,夕若煙強力忍住想要衝上去罵人的衝動,只是垂下的一雙玉手已經緊緊握成了拳。


  此刻,滿心的怒氣化成仇恨,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證下一秒是否會做出任何連她自己都會控制不住的事情出來。


  「參見祁王殿下。」


  駕車之人是祁王府的侍衛尤冽,守門的侍衛自然是認得,而這車內之人,也是不用想就該知道是誰。


  馬車緩緩駛來,卻在宮門口的位置停下,離夕若煙,也不過只是一小段距離。


  「夕御醫想要出宮,誰敢阻攔?」


  威嚴帶著凌厲的聲音自馬車之內傳出,頓時嚇得眾侍衛齊齊跪了一地,連連叫著「王爺恕罪」。


  只是那聲音聽在夕若煙的耳里,一字字猶如鬼魅,卻又讓她好生痛恨,真恨不得此刻手中就有一把利刃,然後直直刺進那人的胸膛方才解氣。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因為慶兒還在他的手中,她實在不能拿著慶兒的性命去開玩笑。


  雙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在眾侍衛齊齊跪了一地的時候,她見到祁王未曾行禮,厭惡與憎恨也毫不掩藏的表露無遺。


  這一次尤冽大概也是學得乖了,哪怕夕若煙如此不尊重,他也顧不得去訓斥什麼,因為他知道,哪怕夕若煙再無禮,只要王爺不降罪,他多說一句,吃虧的也只是自己而已。


  這樣的事情,他已經有過一次前車之鑒了。


  不知馬車內的人對著尤冽說了什麼,尤冽頷首,隨即跳下車來,步至夕若煙的面前恭敬行了一禮,道:「王爺有請夕御醫上車。」


  而後,便當真退至一旁,將前方的路給讓了出來。


  「可是皇上有旨……」


  那侍衛統領似乎還要再多說一些阻攔的話,尤冽卻一記厲眼掃來,壓根兒也不給他這個機會說下去,徑直道:「皇上若是怪罪,自有王爺擔著,你一個小小的宮門統領,難道也敢違抗王爺的命令不成?」


  「屬下不敢。」


  「夕御醫,請吧。」收回目光,尤冽再一次說著「請」的話,語氣雖算不上十足的恭敬,卻也客氣得很。


  夕若煙看向他,再看向那富麗堂皇的馬車,心中思量再三,為了祁家與慶兒,終還是邁著步子朝著那輛馬車而去。


  當秦樺與楚訓追出來時,卻也只是見著馬車遠去的車影,心中除了無可奈何,也只是急得干跺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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