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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賤婢死不足惜

  祁洛寒見兩人僵持不下亦出聲勸阻,上前勸、一步道:「夢妃娘娘,請恕下官無禮,下官亦贊同昭儀娘娘的說法,夕御醫,她是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視線朝著身側的女子望去,在她看過來的同時,祁洛寒卻只輕輕地點了點頭,眸中的信任,堪比一切千言萬語。


  他雖與她相交不深,認識的時間也不算太長,但是眼前的女子讓他一見便有種很親切想要深交的感覺。況且,在夢妃一口咬定墨兒就是她所殺之時,心底竟有一個聲音在強烈的提醒著他,說:夕若煙不是兇手,也不可能會是兇手,她是被人冤枉的,你一定要為她證明清白。


  很奇怪的一種感覺,除了自己父親,夕若煙是唯一一個讓他想要去結交深信的人。


  或許因為是她的聰明,她的處變不驚,她的與眾不同,她的待人以誠……但不管是什麼,他相信她是不會做出這種卑鄙狠毒的事情的。


  割人舌頭,推人入水溺亡,這種事情,不像是她這樣一個看似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孩子會做的。


  所以,他相信她!


  回以淡淡一笑,此刻有這麼多人相信她,在這一刻,夕若煙心裡的底氣忽然足了一些,再次看向王夢璐之時,那唇角淡淡勾起的一抹弧度,更加帶了一絲得意與滿足。


  王夢璐冷冷一哼,一甩錦袖,恨恨的道:「本宮奉皇上旨意代為執掌金印,管轄後宮,如今後宮出了命案,哪怕死的只是一個宮婢,但只要是後宮之人,本宮亦責無旁貸,定要找出真兇為死去之人平以冤屈。」


  「娘娘既說是要為死去之人平以冤屈,那就應該更加徹底的查出事情真相,怎能憑著自己所猜想的,而妄加定罪,這豈非,又平白冤枉了一個無辜之人?」秦樺起身,高大修長的身影朝著此處走來,毫不顧忌周遭之人的胡亂猜想,視線落在那一臉平靜自若的女子身上,淡淡一笑。


  王夢璐聞言冷冷一哼,嗤笑一聲,道:「秦將軍這意思,可是在說本宮故意針對夕御醫,想要讓夕御醫做那個替死鬼?」


  「下官不敢。」秦樺拱手躬了躬身,道:「今日宮中出了命案,皇上政事繁多,不能得空前來,所以特讓下官前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皇上既派了下官前來,那便是十分在意此次命案,若不拿出真憑實據將人定罪,回到太和殿,下官又如何能向皇上交代?」


  他果然猜的沒錯,這個王夢璐就是一心想要置若煙於死地,看來,冥風將後宮大權交給她代為掌管,只怕若煙以後的日子該是不好過了。


  被秦樺以北冥風為借口阻撓,王夢璐心中只恨得牙痒痒,卻是無計可施。


  只怪她入宮時日尚淺,根基尚且不穩,何況,這秦將軍似乎與皇上的關係不錯,若是因此而開罪了他,對於自己日後也是十分不利。


  思緒在霎時間百轉千回,王夢璐極力剋制住心頭不斷升起的怒火,強顏一笑,「是,秦將軍說得對,本宮雖初入宮中,但幸得皇上器重代為管理後宮,如今這後宮出了命案,本宮也實在是著急趕緊破案。聽人說起墨兒乃是造謠夕御醫一事的始作俑者,因此,便以為墨兒是夕御醫所殺,如此,到叫外人看來,是本宮在故意為難夕御醫了。」


  夕若煙勾唇淡淡一笑,頷首道:「娘娘言重了,沒有做過的事情,不論旁人如何冤枉,下官都相信,清者自清。」


  「你……」王夢璐氣極,還要再說什麼,紫雲卻已洞悉了一切,上前一步拉住她,垂首道:「娘娘莫要著急,這墨兒既死於昨夜子時,娘娘只需問一問,夕御醫昨夜子時身在何處,真相豈不明了?」


  紫雲抬頭,朝著王夢璐睇去一個眼神,王夢璐當即心領神會,笑容再次浮上嬌顏。


  然而紫雲這話卻是叫夕若煙心神難安,臉上的鎮定在這一刻亦被土崩瓦解,一顆平靜的心,也開始緩緩起了一層漣漪。


  昨夜子時,她正身處太和殿中,並未回到景祺閣,紫雲之所以會這麼問,很明顯是知道昨夜她並不在景祺閣內,這是要把她逼到絕境啊!

  「既然夕御醫說自己是清白的,那就請夕御醫向大家說明,昨夜子時,夕御醫是否身在景祺閣內,並未外出?」王夢璐笑意深沉,看出了她的不安,故意如此一問。


  見夕若煙久久不答,王夢璐唇邊笑意更勝,「怎麼,昨夜子時夕御醫在哪兒,難道不可以告訴大家嗎?」


  面對王夢璐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夕若煙素手漸漸握緊,心中不安,也在猶豫。


  說出真相,有北冥風作證,她自是洗去了殺人嫌疑,可是一但說出,卻又等於將自己推入了另外一個不可自拔的漩渦,到時候,便不是洗脫殺人嫌疑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但是如果不說,以王夢璐今日對她的逼迫,大概她就真要坐實這殺人兇手的嫌疑了。


  大殿之內立時間安靜了下來,眾人皆都屏息凝神,等待著夕若煙下一刻的回答。其中有人看熱鬧,有人擔心,亦有人得意。


  「是,我承認,昨夜子時,我並不在景祺閣。」鬆開了緊握的素手,夕若煙坦言承認,抬眸直視滿臉得意的王夢璐,「我雖不在景祺閣,但卻並不代表人就是我所殺,因為昨夜我並未去過御湖,更加不會殺人。」


  在今日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墨兒就是那個在背後傳播謠言之人,別說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可能會因為區區謠言就去殺人滅口,還要用割人舌頭這種惡毒的手段來報復。


  「誰能證明?」王夢璐平靜的反問,雖沒有似方才那般咄咄逼人,但只這一問,便已經將夕若煙再一次推進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若是方才,秦樺與祁洛寒還能為她的清白再多辯解什麼,可是眼下,他們也不知道昨夜她究竟是去了哪兒,又為什麼不能夠說出實情。


  除了著急之外,他們更多的,還是擔心。


  「我能證明。」


  就在夕若煙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一道渾厚富於男人磁性的聲音響起,打斷眾人心中的猜想,眾人順著聲音望去,皆齊聲行禮,道:「參見祁王殿下。」


  連看也不看殿中眾人一眼,北冥祁大步走向夕若煙,伸手欲將她扶起,卻被她微微側身給輕易躲開。


  握空的手僵在半空,北冥祁微有尷尬,下一秒便將手收回,握拳負於身後,道:「免禮。」


  「謝祁王殿下。」


  剛一站直身子,王夢璐心有著急,卻仍強作鎮定,急急問道:「方才祁王殿下所言,是何意?」


  一記冷眼掃來,北冥祁微有不耐,「本王說,本王能為夕御醫作證,人並不是她所殺。」


  「因為,人是本王殺的。」


  眾人聞言均是一驚,就連夕若煙也驚訝得抬頭望他。就在不久前,他曾差點兒捏斷她的脖子,而現在,他卻在力證她不是殺人兇手,還說墨兒是他所殺。


  這個北冥祁,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夢璐臉色有變,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那威嚴逼人的男子,「這……這怎麼可能呢?墨兒,怎麼會是殿下所殺?」


  「區區賤婢,死不足惜。」薄涼的唇瓣吐出一句更加涼薄的話語,北冥祁目光冰冷,在說出這句話時,眼底閃過的濃濃厭惡,似乎還有種殺了她也並不解氣的感覺。


  「為什麼?」


  「為什麼?」北冥祁冷冷一笑,隨即換上一臉的憎惡之感,「因為她不分尊卑,竟敢隨意造謠本王,就憑著這以下犯上這一點,別說是殺了她,就算是本王將她剁成肉醬拿去喂狗,也難解本王心頭之恨。」


  更可氣的是,他自問聰明一世,竟被這個賤婢的手段給蒙了心,竟然還差點兒殺了他所在乎的人。就憑著這一點,他便有些後悔,後悔就這麼白白便宜了她,還讓她死得這樣輕鬆,他應該好好折磨她,將她折磨至死,方才能消心頭之恨。


  「可是,可是她被人割了舌頭。」眼前所發生的變故已經讓王夢璐有些招架不住,但是這一句話一經問出口,她便有些後悔。


  祁王殿下是什麼人,在戰場之上所向披靡,連當今聖上都要畏懼三分,不過只是死了一個宮女,再割其舌頭,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果然,下一刻北冥祁的話,便已經認證了她的想法不假。


  「賤婢造謠生事,全是因為多嘴引起,如今本王割了她的舌頭,也將她正法,不知夢妃娘娘,是覺得賤婢該死?還是本王濫殺無辜,要將本王治罪?嗯?」北冥祁直視眼前一身綾羅,妝容精緻的女子,對於她一心冤枉夕若煙,如今他是對她有著極其的厭惡與憎恨。


  從今往後,凡是想要意圖傷害夕若煙的人,不管是誰,他都絕不放過。


  「這……」王夢璐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沒有站穩,虧得紫雲眼疾手快,上前將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扶住,在她耳畔低語道:「娘娘,來日方長,祁王殿下,可萬萬不能夠得罪。」


  如今北冥祁與秦樺這兩個人都在力挺夕若煙,這兩個人都是不能夠得罪的主兒,娘娘入宮不久,若是得罪了他們,只怕即便是皇上,到最後也不會站在她們這邊。


  退一步,海闊天空。


  王夢璐回頭,在看見紫雲的暗示之後,壓下了心頭的不甘,為了大局,終是道:「墨兒以上犯上,依照宮規,死不足惜。如今既證明了夕御醫是清白無辜,那此事本宮便不再追究。」


  「慢著。」北冥祁出聲制止,目光投來,冷冷的道:「如今既證明了夕御醫是無辜,而賤婢又該死,那方才夢妃娘娘又一口咬定人是夕御醫所殺,豈非存在了冤枉之嫌,難道,就不應該向夕御醫道歉嗎?」


  「什麼?」


  王夢璐怔住,要她給夕若煙道歉?開什麼玩笑?

  「不必了,只要能夠證明清白,其他的,不重要。」夕若煙抬眸,一雙盈盈水眸清澈動人,這句話像是在說給王夢璐聽,也像是在說給某人知道。


  北冥祁心中一痛,回想那天之事,大概,她還是在生自己的氣吧!


  負於背後的雙手握成了拳,北冥祁在心中下定決心,高聲道:「今日在場的眾人都給本王聽好了,從今往後,本王不希望再聽到任何有關此類的謠言,若是誰再敢胡說八道,賤婢就是下場。還有……」


  聲音突然放軟,北冥祁轉身,在眾人驚愣的目光中,拱手對著夕若煙做了一揖,「當日本王受謠言蒙蔽,誤會了夕御醫,在此,本王向夕御醫賠禮道歉,還望夕御醫不要責怪。」


  突來的一舉讓夕若煙怔住,看著北冥祁在自己面前躬身作揖的身影,一雙鳳眸陡然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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