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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削髮

  三日期限轉瞬即過,一大早,諸位使者便已經紛紛相約進宮討一個說法。


  太極殿內,眾人依次而坐,卻許久都沒人率先開口,整個大殿一片沉靜,似乎都能夠輕易聽清旁人的心跳聲。


  除卻祁王北冥祁以外,當日在場的眾人幾乎全員到齊,然而少了一個北冥祁,不但夕若煙心中不安,就是秦樺也是十分擔憂。


  龍袍加身,北冥風坐於龍座之上許久不語,一直緊皺的眉頭也未有舒展的跡象。


  眾人見他如此,只怕心中憤憤不平,卻也不敢隨意開口,唯恐惹怒了這位猶如戰神一般的聖主。


  畢竟,北冥風當初只十八歲便登基稱帝,只用三年時間便將北朝國由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國變為如今的中原第一強國。現今的他,卻也不過才二十三歲,卻穩坐北朝國君主的寶座整整五年,更讓北朝國發展越來越強,此能力,又有誰敢小覷?


  沉寂的大殿氣氛越來越沉重,眾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卻唯獨雲烈一臉的輕鬆。


  骨節分明的手指無意地把玩著手中的白玉杯,白玉無暇,襯著纖長白皙的手指格外好看。


  若細細看來,便會發現,雲烈的手指長得極其纖長好看,竟是比許多女子的葇荑更加炫目三分。


  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泛著勾人心魄的光暈,精明的目光時不時朝著殿中已經開始坐立不安的女子投去一眼,每每望去一眼,唇邊的笑意便更加深一些。


  終於,在場諸位使者總算是有人坐立不住了,憤起道:「皇上,您讓我們都在這兒等了這麼久了,是不是也該給我們一個說法了?」


  「就是,說好了只給三天期限的,如今期限已過,也是時候給我們說法了。」


  一有人站起開了先例,立馬便有人跟著附和。


  聽著這些人的話,北冥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見此,秦樺立即道:「各位使者還請稍安勿躁,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說法的。」


  「還要等多久啊?」燕國使者已有不滿,帶著暗示性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殿中的夕若煙,話語間,滿滿的皆是鄙夷,「依我看,是有人做錯了事,不願意承認吧!」


  話中雖然沒有點名指姓的說是誰,可是燕國使者不停朝著夕若煙投去的目光,任誰都應該能夠看出他是在指夕若煙。


  心中原本便有些不安的夕若煙,此刻聽了燕國使者這番暗諷的話語,現下更是坐不住了。


  錦袖下的玉手緊緊握住那枚玉佩不鬆手,纖長的手指幾乎陷入了肉里也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唯有擔憂隨著時間的消逝越來越加重。


  「我說你們這些大男人,老是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算什麼?」隨意丟了手中把玩的玉杯在桌上,雲烈緩緩起身,目光落在那燕國使者的身上,明明看上去是一副痞樣,可是眸中漸漸蹦射出的凌厲卻是不敢叫人小覷。


  只聽著那燕國使者冷哼一聲,道:「雲烈王子,咱們不遠千里來到這北朝國,可這莫名其妙被人下了毒,算什麼事?」


  「就算你被人下毒,可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夕御醫做的?恩?」雲烈冷聲反駁,比起三天前他與夕若煙互看不順眼的時候,此刻他們的關係,似乎更加叫人琢磨不透。


  燕國使者似乎也看出了這一層關係,剛要反駁的話語到了喉間,又給生生的止住了。


  邁步走至雲烈身邊,燕國使者將他上下打量個遍,又轉向夕若煙,將她也給看了一個遍,在眾人均都莫名其妙之際,燕國使者突然放聲大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雲烈面上已有不悅,看著燕國使者的目光中帶了濃烈的警告。


  誰知,那燕國使者似乎並未看見雲烈的怒氣一般,仍舊道:「雲烈王子,這夕御醫雖是北朝國臣子,可也生得極美,依我看來,若說是北朝第一美人也不足為怪。這自古以來英雄愛美人,才子配佳人,你雲烈王子身份尊貴,又能文能武,若是求得北朝皇上割愛,將美人許配也未嘗不可啊,哈哈……」


  「你胡說……」


  「燕國使者,還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詞。」不待北冥風開口,秦樺已經忍不住先一步駁斥,「夕御醫雖是我朝臣子,可她來去自由,不受任何人管轄。何況,她也不是一件隨人買賣的物品,她有她自己的想法,有她自己的主見,別說是你,就是任何人,也沒有這個權利替她做主。」


  秦樺一改往日溫潤的形象,在大殿之上公然呵斥燕國使者,半點兒沒有留有餘地。


  而燕國使者這番話不但是當眾掃了夕若煙的面子,讓她無顏見人,更是將北冥風說成了是一個殘暴無仁,任意主宰她人命運的昏君。


  別說是這話里暗諷了北冥風,就單單是在貶低夕若煙,他便不能容忍。


  「聽秦大將軍這話,似乎也對這位夕御醫頗有好感呢!」


  燕國使者不知進退,聽了秦樺這話,不但不知收斂,反而更加得寸進尺,拉了一個雲烈下水不說,也將秦樺也一併拉了下去。


  可他卻沒有看見,因他這話,而臉色變得越來越鐵青的北冥風。


  「你……」


  「砰——」


  秦樺話音未落,一聲巨響已經響徹在太極大殿之中。


  眾人紛紛被這突來的一聲嚇得身體一顫,尋聲望去,竟見龍座前的紫檀案幾被掀翻在地,桌上的玉瓷杯盞,點心佳釀無一倖免。


  而北冥風則是一臉的怒氣衝天,深邃的墨瞳中毫不遮掩的是濃郁的血殺之氣,緊握的雙拳之上更是青筋暴起,單看此般模樣,便不禁讓人背後起了一層冷汗。


  在面對燕國使者的冷嘲熱諷下一直在隱忍的夕若煙,此刻心中也滿滿的皆是擔憂,更加不由得擔心下一秒將會發生什麼事情。


  而那燕國使者在看見北冥風這般模樣之時,便已經嚇得面色蒼白,雙腿也隱隱開始有些打顫了。


  「那……那個……皇上,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燕國使者半天也說不上來,可是心中的害怕卻是毫不掩飾的。


  在北冥風的地盤上得罪了他的人,任那燕國使者是燕國派來的人,若北冥風要將這件事情給追究到底,別說是一個區區使者,就是那燕國國君來了,怕也只有賠禮道歉的份兒。


  「皇、皇上,我只是隨口說說,隨口說說。」


  隨著北冥風一步一步走下玉階,燕國使者也不斷地向後小心挪著步子。


  正面對上北冥風已經變得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燕國使者更是嚇得背後冷汗直冒,小腿一個打顫,竟硬生生地給跪了下來。


  邁進的步伐在燕國使者跪下的那一刻也跟著停下,燕國使者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擦擦頭上的冷汗,入眼之處是一雙以金絲綉成龍紋的明黃寶靴,霎那間,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的燕國使者,又不得不再一次提心弔膽起來。


  顫巍巍的抬起頭,入眼的是北冥風鐵青難看的臉色,心頭一沉,一個不好的預感自心頭升起。


  「拿劍來。」


  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大殿之中響起,平淡如水的話語中,難掩心頭的憤怒。


  三個簡單的字猶如夜間鬼魅的呼喚響在眾人耳邊,使者應聲退了下去,而燕國使者卻仿若被人抽幹了全身所有的力氣一般,整個人軟軟地癱倒在地。


  不多時,使者已經聽從吩咐取了一柄長劍奉上,北冥風目光如炬,涼涼的視線落在癱倒在地的男子身上,驀地從使者手中拔出長劍。


  「皇……」


  秦樺及時拉住夕若煙,在她還沒有來得及插手之前,搖頭示意她不要上前,更加不要摻和此事。


  夕若煙心中擔憂,但身旁有著秦樺阻攔,上不得前,便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事情的發展。


  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北冥風手中的長劍之上,鋒利無比的劍尖泛著冷寒的光暈,一如勾魂使者的勾魂鎖一般森冷,寒氣逼人,直襲入人的心間。


  燕國使者已經嚇得面色蒼白,求饒的話語哽咽在喉間,雙眸凝聚著恐懼的色彩望著面前猶如嫡仙一般的男子,可他身上散發出的,卻是叫人猶如面臨十八層地獄一般的恐懼。


  北冥風舉起手中的長劍,無數雙眼睛盯在那泛著寒光的劍身之上,手起劍落,在眾人均都屏氣凝神,呼吸停滯的當兒,一縷青絲飄飄揚揚而落。


  「朕與燕國皇帝交好,今日你這廢材竟敢口出狂言,朕即便殺了你也難消心頭之恨。看在燕國皇帝的面子上,朕就讓你以發代首,暫且饒你一條狗命,倘若還有下次,一如此劍。」


  長劍自手中向上飛出,待至長劍落下之際,北冥風揚手,以內力匯聚於食指與中指之上,輕輕一折,長劍應聲而斷,變為兩節咣當落於地上。


  在眾人都暗自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秦樺卻是暗自欣喜。


  方才他還在擔心,北冥風會不會因為夕若煙受辱而失去理智,若是一氣之下真殺了那燕國使者,怕是北朝國也不好給燕國一個交代。


  而如今這以發代首,削髮償罪,倒是一石二鳥之計。


  一來,他既為夕若煙駁回了面子,出了一口氣,更加是當著眾人的面抬高了夕若煙的身份,明確的告訴了眾人,北朝夕御醫的后、台,可是高高在上的北朝君主北冥風。


  這二來,北冥風也以此警示了所有人,不但他北朝國不是一般的央央小國,他北冥風更是天下的統治,高高在上,無人敢允以挑釁的君王。


  之所以不殺那燕國使者,並非是懼怕燕國實力,而是他大度,不與其一般計較,便由此更加體現了北冥風的君主風度。


  「多、多謝皇上不殺之恩。」


  燕國使者擦擦頭上的冷汗顫巍巍地起身,驚嚇之後仍然心有餘悸,悄悄抬頭朝著夕若煙望去一眼,卻不敢再胡說八道,而眸中也多了一層懼意浮現。


  秦樺鬆開夕若煙的手走至燕國使者身旁,單手搭上他的肩頭,唇邊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諷刺道:「這人呢,就是要懂得謹言慎行,來者雖是客,但也還是識趣的好。」


  燕國使者嘆一口氣,不敢再反駁,擦著額頭上滲出的汗液默默退至一旁。


  「喲,看這架勢,本王像是錯過了什麼好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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