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終於答應
對於傅懷景的要求,傑克當然滿口答應。
傅懷景沉著臉掛斷了電話,而一旁的張雲溪心裏卻依舊七上八下的,兩個人之間頓時陷入了寂靜。
意識到這種寂靜很可能引誘著傅懷景往更不好的方向想去,張雲溪開口打破了這片近乎凝固的空氣。
“我……”因為緊張和心虛,張雲溪一開口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嗓音啞得不像話,她連忙清了清嗓子,才恢複了一貫的柔美嗓音,“我有些餓了,懷景,我們去吃飯吧。”
傅懷景收回自己的思緒,看了看窗外,確實已經快到了飯點,他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然後陪著張雲溪坐在了餐桌前。
一頓飯吃得安靜而壓抑,張雲溪好幾次想開口,卻被傅懷景的臉色嚇了回去。
“鈴鈴鈴”刺耳的手機鈴響起,兩個人的目光同時聚集到張雲溪放在桌上的手機。
看清來電顯示後,張雲溪幾乎是下意識地拒接了這通來電,她甚至不知道她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有多差。
傅懷景將她的臉色變化看在了眼裏,漫不經心地說道:“有電話就去接,不用管我。”
張雲溪聽見自己的心越跳越快,手都開始不收控製地微微顫抖,她不動聲色地吸了口氣,平複了自己的心情。
“沒事,騷擾電話。”話一出口,張雲溪就想甩自己一巴掌,這找的都是什麽借口!
果然,傅懷景夾菜的手一頓,抬頭掃了她一眼,但什麽也沒有說。
手機屏幕不是時候地又亮了起來,張雲溪匆匆一掃屏幕,臉色就僵住了。
她抿了抿唇,才對著傅懷景柔柔一笑:“我去打個電話。”?
她當然知道這幾乎是在直白地告訴傅懷景她撒了謊,張雲溪咬緊了後槽牙,險些被剛剛屏幕上顯示的短信氣暈。
她走到陽台,確定了周圍不會有人聽見她接下來這通電話的內容後,才熟練地撥出一個號碼。
“張小姐,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是不是故意在害我?”
“沒證據的話可別亂說,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張雲溪壓著嗓音開口。
“你知不知道你這單生意給我帶來了多大的麻煩?”電話裏的嗓音冰冷陰沉,話裏的寒意更是刺得張雲溪下意識皺起了眉。
“你什麽意思?”張雲溪反問,“酬勞是之前就說好了的,你不會想反悔吧。”
“你可沒說這單生意這麽危險!”電話那頭冷笑。
張雲溪也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了,她冷哼一聲,克製著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麽憤怒:“知道了,之後少不了你的。”
餐廳裏的傅懷景不緊不慢地吃完了晚餐,站起來走向了衛生間。
隻要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張雲溪今天的反,傅懷景也不例外,但他並沒有多想,所有對這個反常的懷疑隻是在腦中淺淺地掠過,就被他拋之腦後。
張雲溪剛走到餐桌旁就聽見衛生間傳來的嘩啦水流聲。
她心裏“咯噔”一下,壞了。
傅懷景正準備對著鏡子刮一下胡子,剛拉開櫃子想拿出常備的胡須刀,目光就被另一樣物品吸引了過去。
張雲溪正好走了過去,見狀連忙加快了步伐,湊到傅懷景身邊。
“保姆怎麽回事?”傅懷景皺眉,“孩子的日用品少了都不知道補。”
這間衛生間他不經常用,但所有衛生間的櫃子裏都準備了相應的日用品,以免急用時沒有,但現在這間衛生間裏屬於小孩的日用品少了一套,隻剩下一套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日用品。
“嗯?可能是我那天著急出去拿錯了……”張雲溪站在傅懷景身側,觀察著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開口。
原本她就是隨手一拿,沒想太多,於是拿走了給那女人的兒子準備的日用品,保姆不知情,當然沒補上。
傅懷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再多問。
酒店裏。
宋溫柔坐在床沿,目光虛無地落在了前方的空地上,酒店房間自帶的沙發上坐著滿臉憂心的傅懷原和高覓兒。
半晌,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宋溫柔拿起了電話。
“傅懷景,我的孩子到底在不在你那裏。”
傅懷景的聲音聽起來相當不耐煩:“我說了不在我這裏,更何況我有必要做這種事情?”
“我兒子不就是你從我這裏搶走的嗎!如果不是你……我兒子怎麽會丟!”宋溫柔一想到孩子被搶走就心痛,她的孩子什麽時候離開她這麽久過。
傅懷景語塞,但他沉默了一下,語氣依舊相當惡劣地開口:“你有什麽能力照顧好他?憑你每天辛苦打工,憑你家那兩個老人嗎?”
宋溫柔“噌”地站了起來,吸引了沙發上坐著的兩個人的目光。
高覓兒和傅懷原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豎起了耳朵。
宋溫柔的語氣非常的難以置信:“傅懷景,你以為你就有能力照顧好他?就憑你硬生生把他從他的母親手上搶走嗎?”
“你已經有了一個孩子,為什麽還要來搶我的孩子!”她喉頭一哽,嗓音都在顫抖。
傅懷原見宋溫柔開始渾身顫抖,便皺著眉站了起來,走到她旁邊輕聲安慰著:“冷靜下來,乖,孩子會回來的。”
也許是傅懷原的安慰起了作用,宋溫柔漸漸冷靜了下來。
而另一邊的傅懷景也沉默了下來,他隱約能聽見有人在安慰宋溫柔,不用想也知道是他那個好弟弟。
傅懷景很難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誠如宋溫柔所說,他搶孩子的行為幾乎是鬼迷心竅了。
他歎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宋溫柔冷淡疏離的聲音。
“傅懷景,我告訴你,如果我的孩子出了什麽事,我就是死我也會替他報仇。”宋溫柔頓了頓,在兩人不讚同的目光中繼續道,“我也奉勸你離我兒子遠點,他出生到現在見過你幾次?以前他沒有爸爸,以後他也不缺爸爸。”
傅懷景的臉一下就黑了,他想反駁什麽,卻說不出口,隻能沉默地聽著電話裏的忙音,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