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各方應對
魯老夫人傲嬌的話,讓喬藴曦哭笑不得,「那些人什麼德性,外祖母又不是不知道,孫女真那麼做了,免不了還要被他們訛詐上。孫女倒不是怕了他們,只是不想與他們糾纏不休。其實,看他們自編自演這齣戲,不是很有意思嗎?」
魯老夫人斜睨了喬藴曦一眼,「孫女?這稱呼好,我喜歡。」
喬藴曦在心裡白眼。
之前,還能在魯老夫人面前自稱「我」,魯老夫人雖然是長輩,可兩人是用平常心來結交的。現在嫁給顧瑾臻,輩分不知道低沒低,反正,自稱是低了。
「喲,還不高興了?「魯老夫人調侃了一句,話題再次回到之前的事上,「其實,我也很遺憾,沒看到那群人被拆穿后的嘴臉,不過,光是想想就覺得出了口惡氣。當初,媛姐兒走了,我與你們外祖父傷心之餘,最擔心的就是臻哥兒。特別是媛姐兒走了還不到三個月,那個混蛋就娶了繼室。你們外祖父與舅舅當即就帶著人準備殺過去,臻哥兒卻攔住了他們。這孩子,從小就是有主見的,他勸老頭子的話,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他說得沒錯,我們殺過去能做什麼?該娶的人一樣會進門,我們的悲傷不僅得不到發泄,還會帶著更多的憤怒回來。我們可以不在乎外面的傳言,可憑什麼要讓定國侯那個畜生得了好?所以,我們沒有阻止定國侯的行為,更沒有拿回媛姐兒的嫁妝,只是從那個時候起,我們就開始監視定國侯與鳳氏的一舉一動,特別是媛姐兒的嫁妝。功夫不負有心人,十幾年的籌謀,終於得到了回報。喬喬啊,與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這個老婆子是不甘心的,再多的銀子也換不回媛姐兒的命,可已經發生的事,我們無力改變。臻哥兒說得沒錯,我們要好好地活著,看著那些人如何得到報應!」
喬藴曦一邊點頭,一邊安慰道:「外祖母,一百萬兩,侯府湊不出來的,肯定會做點什麼,我們只要耐心等待就好。銀子不是萬能的,不能換回已逝的人命,可能揭露一些人最醜陋的一面。定國侯與鳳氏最在乎的就是他們的臉面,現在只是開始,他們的臉面會一次次在圈子裡蕩然無存,這種煎熬比要他們的命還難受。對手不舒服了,我們就舒坦了,外祖母,先享受利息,後面還有好戲呢。」
「那倒是,」魯老夫人心情稍稍好了點,「我啊,就在家裡等著看好戲。」
喬藴曦與鳳氏的鬥法,被有心人傳出去了,連定國侯與鳳氏在欠條上簽字的事都傳出去了。
一時之間,圈子裡的人心思各異。
有人認為喬藴曦咄咄逼人,一個晚輩與長輩算得這麼清楚,太不像話,都是一家人,誰吃點虧,誰占點便宜,有那麼重要嗎?
也有人眼饞,喬藴曦一下就賺了一百多萬兩,那是多大筆銀子啊,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與喬藴曦結交,或者借,或者用別的方法,沾點光。
當然,最多的,還是幸災樂禍的吃瓜群眾。
鳳氏在圈子裡一向是風頭最勁的那個,以前,定國侯還不顯山露水的時候,鳳氏在圈子裡就八面玲瓏,以一個繼室的身份在圈子裡左右逢源,說實話,大家心裡都是不舒服的。現在,定國侯在皇上面前漸漸有了分量,鳳氏在圈子裡更是如魚得水,大家心裡更不舒服了。
好不容易看到鳳氏吃癟,眾人都興緻勃勃。
這種「好事」發生在別人的宅子里,除了幸災樂禍,就是圍觀八卦,大家巴不得事情鬧大了才好。
原本,眾人以為喬藴曦會再接再厲地逼迫鳳氏,看看這次鳳氏能拿多少銀子出來。可喬藴曦卻突然發話,這一百多萬兩銀子,都會用在沈家軍上,作為顧瑾臻私人出的軍餉。
這下,京城又沸騰了。
有羨慕顧瑾臻的,娶了個嬌媚的媳婦不說,媳婦還那麼會賺錢,才進門多久,就幫顧瑾臻賺了一百多萬兩。雖然這些銀子原本就是顧瑾臻的,可沒有喬藴曦的據理力爭,這一百多萬兩銀子也就打水漂了。
而且,喬藴曦自身賺錢的能力也很強。
雖然是商女,可娘家是錦城喬家,父親是經商天才喬興邦,外祖家是川西第一霸谷家,而且,還與皇朝首富金家未來的少東家交好,與鍾家旁支的少爺也有往來。
這些人,都是皇朝未來經濟的掌舵人,喬藴曦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
之前並不怎麼看好喬藴曦的人,現在對她也多了幾分興趣。
能讓鳳氏吃癟一次,或許是運氣。
可能讓鳳氏一而再再而三地吃癟,那就是實力了。
喬藴曦這話一放出去,誰還敢打那筆銀子的主意?
那可是軍餉!
動用軍餉是大罪,弄不好還要判刑!
原本以為把喬藴曦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可喬藴曦只丟下一句話,眾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鳳氏身上。
喬藴曦都說了,這筆銀子是軍餉,所以,鳳氏還多還少,都代表她對將士的心。
是把將士的安危放在第一位,還是枉顧皇朝的安危,枉顧百姓的安危,全在她還多少銀子上了。
先前,還有人想,這麼大筆銀子,如果是旁人也就算了,可現在得益的是顧瑾臻,是鎮遠侯,老皇帝肯定要做點什麼。
眼紅是肯定的,眼紅過後,就是想辦法要銀子了。
國庫雖然不空,可誰也不會嫌銀子多。
鎮遠侯帶領沈家軍鎮守南疆,每年的軍餉可不是小數目,每次少補給一點,一年也能省下不少。
老皇帝哪怕不開口明要,也會有其他辦法讓鎮遠侯自己貼補。
可誰都沒想到喬藴曦居然自己就放話了,這讓老皇帝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總不能因為喬藴曦說要自費補充軍餉,老皇帝就一個銅板都不出了吧?
不僅要出,還要確保與往年的支出差不多,而且,每個銅板都必須送到鎮遠侯手裡,不然,那些沒事就喜歡搞事的臣子們,還以為他因為有了喬藴曦的自費補充,就剋扣將士們的軍餉,把軍餉挪到了其他地方,或者自己享受了。
所以,喬藴曦只是無關痛癢地丟下一句話,京城的整個局勢都變了。
二皇子府。
一連幾天,二皇子的臉色都不好。
臉色比他更難看的,還有喬寧黛。
前段時間,因為父親幫二皇子大賺了一筆,二皇子接連幾日都歇在她院子里,一時之間,二皇子府里就數她風光無限。
那兩個比她先入府的姨娘,還不都巴巴地看她的臉色。
喬寧黛十分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就是日後二皇子娶了正妃,她也不怕,只要父親能繼續幫二皇子賺錢,她在二皇子心裡就是不可取代的。
什麼都是虛的,只有男人的恩寵才是實在的。
可現在,喬藴曦乍一下就有一百多萬兩銀子進賬,把她襯托得一文不值,在二皇子面前抬不起頭,二皇子更是好幾日都沒到她院子里來了。
喬藴曦生來就是克她的!
「姨娘……」丫鬟戰戰兢兢地進門。
「殿下怎麼說?」喬寧黛陰森地問道。
丫鬟聲音顫抖,「姨娘,殿下說這段時間公務繁忙,就歇在書房了。」
「砰!」
喬寧黛手裡的茶杯順手就扔出去了。
丫鬟嚇得跪在地上。
「是殿下親口對你說的?」
「回、回姨娘,是殿下身邊的長隨說的。」
「殿下這幾日真是歇在書房?」
「回姨娘,殿下是歇在書房,只是……」
「只是什麼?」喬寧黛的聲音立即尖銳起來。
丫鬟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只是昨兒夜裡,府里的丫鬟送參湯后就沒出來,爺半夜要了兩次水。」
「轟!」
喬寧黛蹭地一下站起來,手臂一推一掀,圓桌應聲倒地。
巨大的響動,震得地面抖了幾下。
丫鬟閉上眼睛,不敢看喬寧黛。
「要了兩次水?昨晚是誰送的參湯?」
「回姨娘,是府上的丫鬟,寒香。」
「寒香?」喬寧黛緊了緊眼,「我倒是小瞧她了。說來,她可是殿下身邊的老人了,殿下分府後,她就一直跟在殿下身邊。我就知道,這個賤、人是有野心的,之前殿下的心思都在我身上,她沒機會。趁著這幾日殿下忙公務,無暇顧及到我的時候,爬了殿下的床。呵呵,真是煞費苦心啊!」
丫鬟趴在地上,不敢答話。
「殿下可有說要抬姨娘?」
「回姨娘,殿下那邊沒有動靜,估計只是做個通房,」想了想,丫鬟又安慰道,「姨娘,您不用擔心,寒香丫鬟出生,憑什麼抬姨娘?一沒身份,二沒背景的,殿下憑什麼對她另眼相看。奴婢問了廚房,寒香是喝了避子湯的。」
喬寧黛的臉色總算緩了緩。
一個通房,她還拿捏得了。
「你讓廚房做點殿下喜歡的吃食,我等會給殿下送過去。」
得了指令,丫鬟忙不迭地退下。
喬寧黛壓住心裡的怒火,沐浴凈身後,換了衣服,上了妝,讓丫鬟提著食盒,兩人朝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