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新婚
咕。
顧瑾臻重重咽下口水。
不行了,不能再看下去!
他故意發散思維地說道:「喬喬,明兒認親,你不用緊張,反正府里那些人和我們也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喬藴曦好笑地反問,「娘的嫁妝還在他們手裡呢,得拿回來。」
喬藴曦嘴裡的「娘」自然是指顧瑾臻的生母沈媛。
「這事你拿主意,需要我出手的時候儘管開口。」
喬藴曦嘿嘿一笑,「一下就拿回來多沒意思,就是要一點點地從他們手裡摳回來,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攥在手裡的慢慢流失,那種心痛……想想就賞心悅目。」
顧瑾臻悶笑。
自己的小媳婦壞得那麼可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酥麻又開始在體內遊走。
「喬喬……」顧瑾臻聲音喑啞,側目朝喬藴曦看去。
正巧喬藴曦也轉過腦袋瞅他。
喬藴曦本就枕在顧瑾臻的肩上,兩人挨得極近,一轉腦袋,鼻頭擦鼻頭不說,喬藴曦的唇還貼著顧瑾臻的唇劃過。
兩人同時愣住。
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可那酥酥痒痒的戰慄從心尖劃過,顧瑾臻眸色又暗了幾分。
「喬喬……」低聲呢喃著喬藴曦的名字,顧瑾臻翻身,壓在了喬藴曦的身上。
軟軟的身子,貼在身下,顧瑾臻恨不得把喬藴曦揉進自己的血肉里。
鼻尖下淡淡的薄荷味,身下那玲瓏的曲線,無一不在刺激著他。
喬藴曦也很緊張,離得近了,她能清楚地看到顧瑾臻額角滴落的汗珠。
能在寒冬臘月憋得流汗,可見顧瑾臻忍得有多辛苦。
喬藴曦並不認為顧瑾臻的反應有多流氓。
面對自己愛著的人,身體沒反應才是不正常,她懂顧瑾臻的心意,也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對這些事並不抗拒,只不過因為歲數小,暫時不能做更親密的事。
「喬喬,我、我能不能……」顧瑾臻壓抑著身體的戰慄,連說話都帶上了咬牙切齒的隱忍。
喬藴曦舒心一笑,雙手圈上了顧瑾臻的脖子。
她的動作無意給了顧瑾臻某種默許,顧瑾臻只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一股氣流遍身遊走,最後朝某處匯去。
舔了舔乾涸的嘴唇,顧瑾臻整個人都脫離控制了,只感覺眼前那抹紅色放大、放大、再放大,最後,熱的冒煙的嘴唇貼上一股清流,舒心的喟嘆了一聲。
只是,短暫的舒爽過後,更多的急躁隨之而來。
嘴唇挨嘴唇,已經不能滿足顧瑾臻了,他無師自通地狠狠在喬藴曦的唇上壓了兩下,學會了伸舌頭。
喬藴曦一愣,隨即笑了。
趁著她晃神的空檔,顧瑾臻學會了攻佔城池。
所以,單單隻是一個吻,顧大將軍還學會了用兵法?
喬藴曦的不專心,被顧瑾臻察覺后,不留情面地懲罰了她,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都快把持不住的時候,顧瑾臻突然猛地挪開腦袋,埋在喬藴曦的頸窩,大口喘氣。
喬藴曦也大口呼吸著,讓體內那旖旎的感覺慢慢釋放。
「喬喬,我、我去洗澡,等我!」扔下這句話,顧瑾臻蹭地一下起身,衝進了凈房。
隨後,凈房傳來了稀里嘩啦的水聲。
喬藴曦躲在被窩裡悶笑。
一刻鐘后,顧瑾臻從凈房出來,重新進了被窩,卻沒有立即把喬藴曦抱在懷裡,而是稍稍離了段距離。
喬藴曦先是詫異地挑眉,待感覺到顧瑾臻身上傳來的寒氣后,問道:「怎麼用冷水,也不怕著涼?」
「沒事,我身體好,在南疆的時候,冬天都是冷水澡。」
顧瑾臻說得無所謂,可喬藴曦卻不贊同,「你現在年輕,不覺得有什麼,等你老了,毛病就出來了。」
「喬喬,你嫌棄我?」顧瑾臻縮在被窩裡,身體差不多已經回暖,他重新把喬藴曦抱在懷裡。
喬藴曦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依偎在他懷裡,「有點。」
「嫌棄我,你也跑不掉了,你現在是我媳婦!」
喬藴曦一個白眼,「睡覺!」
「聽媳婦的,睡覺!」
美人在懷,自然好夢!
顧瑾臻有晨起練武的習慣,哪怕是在南疆,這個習慣也沒中斷過,從他開始習武起就一直堅持著。
堅持了十幾年的習慣,在新婚的第二天被打破了。
看著縮在自己懷裡,像貓兒一樣的女子,顧瑾臻心裡柔柔的。
情不自禁地,一個吻落在了喬藴曦的額頭。
喬藴曦嚶嚀一聲,沒有睜眼,卻是朝顧瑾臻懷裡縮了縮。
顧瑾臻悶笑,把喬藴曦抱得更緊。
「時辰差不多了?」迷迷糊糊中,喬藴曦想起自己似乎還有正事要做。
顧瑾臻不以為意,「不急,等你睡醒了再說。」
如果是給鳳氏敬茶,喬藴曦自然是睡到「自然醒」,給顧瑾臻的生母敬茶,喬藴曦不敢怠慢。
兩人起了床,收拾好了,朝正院走去。
定國侯府的人早就在正院等著了。
昨兒的喜宴,用定國侯與鳳氏的眼光來看,很成功。
顧瑾臻在象徵性地應付了幾杯酒後就離開了,剩下的時間,就是定國侯帶著鳳氏的兩個兒子穩固人脈,拓展交際的時間,儼然成了喜宴的主角。
鳳氏花心思準備喜宴,本就是為了定國侯與自己的兒子,否則,她也不會那麼賣力。
顧瑾臻與喬藴曦是掐著點兒來的,雖然不待見定國侯府一家,可喬藴曦對沈媛是相當尊敬的。
鳳氏昨兒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顧瑾臻打臉。
她忍。
她在侯府的地位被顧瑾臻赤、裸、裸地踩在腳下。
她忍。
所以,當看到攜手進門的顧瑾臻和喬藴曦時,鳳氏顫抖的身體和緊咬的腮幫子,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如此失態。
她苦心經營了那麼久,圈子裡的人早忘記了沈媛那個短命鬼,一提到定國侯府的當家主母,誰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她鳳氏?
人前風光,人後獨斷的鳳氏?
可昨兒顧瑾臻卻用最直接的手段提醒大家,侯府的女主人是沈媛,是那個死了十幾年的女人,她不過是個後來的,若是沈媛還在的話,她鳳氏算什麼?
她拚命告訴自己不急,她有的是時間和機會磋磨喬藴曦,先讓她得意幾日,無盡的痛苦在等著這個賤人。
兩人剛一走進屋子,就聽到「咚」的一聲。
喬藴曦順著聲音看去,見喬錦雯呆坐在最末處,右手還保持著放在嘴邊的動作,腳下,一個剛咬了一口的桂花糕在地上打轉,目瞪口呆的看著喬藴曦身邊的顧瑾臻。
鳳氏不滿喬錦雯的失態,拿眼警告地瞪了常昱蓮一眼。
常昱蓮裝作沒看到,低頭看著腳尖。
呵,人是你們叫來的,失態了就找她,關她什麼事?
顧瑾宣也察覺到了喬錦雯的目光,想到之前顧瑾臻在錦城待過,與喬家的人關係不錯,而且,那個時候顧瑾臻沒有戴面具,兩人認識也正常。
想到這裡,顧瑾宣就憋屈。
顧瑾臻回錦城,他與三皇子是知道的,所以三皇子才打著遊玩的旗子到了錦城,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暗中找到沈家軍的基地,以及藏在蜀中的,號稱皇朝最大的馬場。
三皇子故意打草驚蛇到錦城,在顧瑾臻的人監視他們的同時,暗中安排一撥人反監視顧瑾臻的人。因為三皇子的異動,顧瑾臻那邊肯定會有應對措施,只要顧瑾臻的人一動,三皇子這邊反監視的人就會有所察覺。
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所以,他們不僅不能拆穿顧瑾臻回蜀州的事,還要幫忙掩護,更不能揭穿顧瑾臻的真面目,還要配合他扮演的角色,故意在他面前刺激他,試探他,等著他自亂陣腳。
顧瑾臻心越慌,暴露得越多。
所以,他與三皇子是皇朝為數不多的,知道顧瑾臻真面目的人,可還要裝作不認識他的模樣虛與委蛇。
仔細想想,顧瑾臻從一開始就把他與三皇子當猴在耍!
最初,他與三皇子懷疑那個馬商就是鍾成霖,因為在錦城,與顧瑾臻接觸得最多的就是鍾成霖,他們也調動了一大半的人力在鍾成霖身上,結果一無所獲。
至於顧瑾臻的那張臉,究竟是尋了良藥治好的,還是根本就沒有受傷,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他們也沒有證據。
越想越生氣,顧瑾宣身上的氣息也有了變化。
顧瑾臻與喬藴曦一點也不受影響地站在屋中間。
「好孩子。」鳳氏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主動開口了。
定國侯一臉陰鬱,「臉什麼時候好的,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說一聲?」
顧瑾臻心情不錯,難得回道:「侯爺安插在我身邊的人都沒發現嗎?唔,本事差了點。」
「逆子!」定國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怒吼讓屋子裡的眾人一驚,鳳氏忙不迭地安撫,「侯爺息怒,臻哥兒一直忙著親事,沒告訴我們也很正常,只要孩子沒事就好,何必生這麼大的氣。」
「我看這逆子是一點也沒把自己當定國侯府的人,胳膊肘往外拐。」
喬藴曦呲牙。
你能幹,你把胳膊肘往裡拐看看!
顧瑾臻只微微一笑。
他來不是聽這些人廢話的,身影一動,站在門外抱著靈牌的湯圓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