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所謂歷劫
軒轅珏正對著她笑。
那笑容，透著說不出的詭譎。
軒轅珏握著她的手將刀一拔，手上快速動作，胡曦的氣息就徹底消失了。
整個事情，快的讓她措手不及，來不及反應。等她反應過來剛剛軒轅珏做了什麼，已是晚了。
胡曦躺在冰冷囚牢里，臨倒下前還不放心她，用手輕輕捂著她的眼睛，不想讓她看到。
顏玉清緩緩轉身，眼中氤氳卻極力控制著自己聲音平和，「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直視著軒轅珏，不容他逃避。
「你是我的，清兒，你本來就是我的！」軒轅珏瞪大了眼睛，往日的溫潤如玉早已不復存在，現在的他，猙獰、癲狂。
他指著囚牢中早已沒了氣息的胡曦恨恨道：「是他，是他將你搶走的！他該死！」
顏玉清看著他一言不發，這樣的軒轅珏太過陌生，陌生的讓她都不敢相信。
「你墮魔了」，她的聲音平靜卻仍帶著關切：「軒轅珏，你到底怎麼了？」
軒轅珏搖著腦袋：「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墮魔。清兒，我是天帝，只有我可以救你爹娘出來。」
「咳咳」，有些清醒的蘇訪兒睜開眼睛，帶著羞怯吶吶：「師弟，你是來看我的嗎？我……我……」
她痴迷的看著軒轅珏，卻發現軒轅珏根本就沒朝她看一眼。他的眼神一直落在對面的顏玉清身上，痴迷的一瞬不瞬。
顏玉清趕緊過去扶她，卻被她憤憤的一抽衣袖，拂開了。
她見不得顏玉清這樣，見不得所有和軒轅珏走的近的女子。從她第一眼見到軒轅珏，她就認定，餘生，定要和他一起渡過。
他的平和清潤，溫柔似水，雖不是對她，卻讓她在父兄的嚴厲教導下，找到了一扇春暖花開的窗，像陽光般和煦的照耀著自己。
這樣的溫暖，她捨不得離開。
哪怕，會因此而被烤傷。
一個踉蹌，顏玉清被甩到了軒轅珏懷中，就在她掙扎著準備起身離開時，軒轅珏緊緊擁著她，就是不鬆手。
「賤人！」蘇訪兒一道掌風朝她襲去。
「啊——！」
手掌還在半空中，身上就被刺了一劍，蘇訪兒低頭看看身上的劍，不可思議的望向軒轅珏。她不敢相信，自己喜歡的這個小師弟，那麼如沐春風、偏偏俊雅的公子，會突然刺自己一劍。
顏玉清也騰的看向軒轅珏，這還是她的表哥嗎？他身上雖沒魔氣，整個人卻已然是墮魔了。
抽出劍，蘇訪兒的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飄然而落，垂於地上。
再刺，再拔，再次。
「夠了！」顏玉清捂著耳朵，瑟瑟發抖。
這樣的軒轅珏，讓她感到膽寒。
軒轅珏將她摟在懷中，輕拍著後背道：「清兒不怕，待我將那些礙著我們的人全部殺光，我們就一起靈修可好？」
「你還要殺誰？」顏玉清腦中已然混沌，她的聲音開始顫抖，「表哥，放手吧，你真的墮魔了。若你肯斬斷七情六慾，閉關修鍊，也許還有辦法渡回修仙。」
「斬斷七情六慾？清兒，你是在勸我放下你嗎？不可能的，絕無可能！」軒轅珏捏著顏玉清的下巴，將她抵在牆壁上。
冰涼的牆壁凍傷了她的背，也凍傷了她的心。
軒轅珏雙手卡住顏玉清手腕，俯首吻向她的紅唇，那吻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帶著霸道的侵略，差點吻得她喘不上氣。
她咬緊牙關，阻止他進進一步侵襲。哪知軒轅珏根本不懂憐香惜玉，將她兩個胳膊攏到一起，騰出一隻手，直接撕開了她的衣襟。
牆壁的冰冷和心中的驚恐讓她後背冷汗津津，她不停的在軒轅珏懷中打顫，那嬌弱無助的模樣，卻阻止不了他的獸行。
他的手，一再探入。
衣衫被扯得亂七八糟，香肩外露，現出了粉色的翠荷肚兜。那高松的圓渾，讓軒轅珏的呼吸加重了幾分。
他輕輕的撥掉了點翠繞如意發簪，青絲如瀑布落下，蓋過她削尖柔弱的肩膀，讓她精緻的小臉更平添了幾分嬌俏。
「清兒」，軒轅珏的喉結輕輕滑動，聲音沙啞低沉：「你，終於要是我的了。」
他一手摟著水蛇細腰，輕輕咬開粉色肚兜上的結線，顏玉清一個激靈，羞憤的側過頭不再理他。
身體因突然暴露在涼涼的空氣中，輕顫起來。軒轅珏傾身靠近，強大的男性氣息將她緊緊包裹。
修長的手指劃過顏玉清白皙嬌美的臉頰，帶著酥酥麻麻的電流，讓她全身輕顫。
他冰冷的臉龐貼著她滾燙的耳朵，極盡溫柔的親了下她漂亮的耳垂，嘴裡輕喚著：「清兒，清兒。」
顏玉清緊緊閉著眼睛，側頭不搭理他，身體卻真實的反應著，輕顫著，迎合著。她口中開始發出「嗚嗚」的聲音，腦中卻不斷冒出胡曦倒前的畫面。
羞憤難過一時用上心頭，眼淚不由自主的滴落下來，順著身體滑進軒轅珏口中。
「你在為他落淚？！」軒轅珏濃眉緊蹙，看起來極為不悅。
顏玉清的輕聲抽啼激起了軒轅珏一直壓抑的嫉妒，他開始變得有些瘋狂，一手用力握著她兩個手腕，一隻手開始卡在她弱柳扶風的小側腰上。
「這樣會不會讓你暫時忘了他？啊，顏玉清！你這樣對得起我嗎？！」
顏玉清被他捏的臉色微變，倒抽一口涼氣。她咬著下唇，盡量讓自己不要發出更為難堪的聲音。
軒轅珏見顏玉清沒有回他，而是一臉的不甘和倔強，心中痛苦極了。
她，終究是愛上了別人。
手中鬆開。
嗤啦——
裙子碎成幾片。顏玉清白皙修長的腿露在了軒轅珏面前，她輕聲道：「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表哥。」
「不要叫我！」軒轅珏雙手一撐，將她整個人桎梏在自己堅硬的懷中。
兩人毫無縫隙的緊緊貼合在一起，「給我，讓我們一起，永不分離。」
就在他解開自己衣衫，著急的要和她融為一體時，一把短刀從背後插入了軒轅珏背後。
「對不起，表哥，你墮魔了，還殺了這麼多人，我真的無法坐視不理。」
「既然你想永遠和我一起，那我們就同入阿鼻地獄，一起償還你所犯下的罪孽吧。」接著，顏玉清在自己胸口也是一刀。
軒轅珏在她面前緩緩倒下，強忍著不讓自己合眼，眼中兇狠，嘴上卻無奈的自嘲，「你終是放不下他！」
顏玉清闔上了眼睛，久久不語。她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蘇訪兒臨閉眼前的話猶在耳邊，「你以為他還是你昔日的表哥，他已經墮魔了，看看我，就是他煉化的魔物之一。你以為，你又能比我好多少？」
軒轅珏的偏執確實到了可以毀天滅地的地步，若他真是天帝，那才是一切不幸的開始。就算爹娘能出來又如何，不過是從一個煉獄，移到了另一個更為廣闊的煉獄。
他將會以天地為爐，將萬物生靈毫無憐憫的煉成魔物，亦如他自己一樣。
顏玉清眸中水氣氤氳，嘴角噙著笑，腦中百轉千回，內心卻平靜如水。
爹、娘，你們會理解我今日的所作所為，對嗎？
??
天庭長樂宮，留花池畔。
顏玉清托腮，看著水中的倒影思量著，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歷劫，歷盡人世間的生、離、死、別、貪、嗔、痴，方算圓滿。
在她胡亂感悟時，卻不知棲梧宮內，天帝逸龍正安詳的躺在軟塌上，體內卻爭鬥不休。
兩個撕裂的魂體，因本身分離的太久，又沾染了些世俗氣息，各自都衍生除了一些獨立的意志，不想融合，更不想被對方吞噬。
撕扯，強壓，爭奪。
在肉眼看不見的地方，鬥爭慘烈到無法想象。
「逸龍」，顏玉清跑到他床榻邊，看著他白中泛紅的臉，擔憂的輕喚。
逸龍魂識早已踏出了千里之外，聽到她的聲音傳入耳中，那種感覺遙遠又真實。胡曦的那縷魂魄聽後為之一震，有些虛弱的魂體像是瞬間得到了力量，變得越來越強大，直接碾壓了軒轅珏的那縷魂魄，回歸本體。
臉色慢慢好轉，逸龍動了動手指，勾住了顏玉輕拽著他指尖的素手。
「你醒了？」顏玉清趕緊端過熬好的葯，想要喂他。
逸龍側首避過，凝視遠方輕聲道：「你怎麼不問問我現在到底是誰？」
「你就是你，不論是誰你都是逸龍。」顏玉清細心的將勺子斜斜放在他嘴邊，「你現在很虛弱，魂魄還不太穩定，喝了這葯再休息會。」
逸龍沒再耍小性子，乖乖的一口口將葯喝完。正當顏玉清準備起身離去時。
「啊——！」
顏玉清身子一歪，一個強大有力的手將她扯入了棲梧宮的龍榻上。這讓她想起了之前在人界凌天門，軒轅珏對她的所作所為，臉色微變，正準備開口呵斥，就見逸龍將頭埋在了她臂彎里，蹭了蹭腦袋：「清兒，那我先睡了，你不準自行離開噢。」
顏玉清：「……」
「清兒，你若離開，我會傷心的夢魘而醒的。清兒……清兒……清兒……」逸龍嘟囔著又將頭埋的更深，蹭啊蹭。
顏玉清一根小手指將撓的她胳膊痒痒的大頭推開，一臉不耐，「你到底還睡不睡了？！」
「唔……」逸龍咬著嘴唇，可憐兮兮的看著顏玉清。他發現，自從自己生病變弱后，顏玉清可囂張了，都敢開始訓斥他了。那小模樣，有板有眼的，看的他心裡偷笑。
閉著眼睛，想著往日和她的種種，逸龍嘴角嗪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也不知是藥效的原因，還是心裡太甜，這一覺誰的十分踏實，再沒出現魂魄撕扯的痛苦。
待他睡夢中醒來，朦朦朧朧中，閉著眼睛長臂一搭，發現身邊空了，雙眸騰的睜開，怒火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