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哄抬價格
十個？這麼多！
顏玉清心下揣測，這人怕是來囤貨的。
只是不知道他是自己收藏還是送禮，亦或是轉手倒賣。
不管如何，既然開門做生意，他要買，我們總是要賣的。
顏玉清吩咐著竹青去回話，只有四個字：「成人之美」。
早飯後，顏玉清讓青竹開打珠寶箱，在裡面找到一個琥珀牌子，這是他準備一會回禮給蕭衍的。
昨日拿了他的手鐲，今天還他一個牌子吧。
顏玉清看著手中泛著海藍色澤的琥珀，包裹在裡面的植物像有生命一般，靜靜地綻放。
顏玉清越看這個藍魄牌子，越覺得和蕭衍的氣質很搭，奪目的表象下，有著一顆內斂之心。
金掌柜看到顏玉清來了，熱情的上前招待。
這一上午，他還沒停過，好多客人慕名而來選購首飾，金掌柜此時已經笑得見眉不見眼了。
「生意真好啊」顏玉清環顧四周，由衷的感嘆。
金掌柜笑著接道：「今天生意比往日又好了很多，有幾個熟客指名要定姑娘手上的這款手鐲呢。只可惜手鐲易做，寶石難尋，我這下正在發愁呢。上門的生意，怎好就這麼輕易的推掉。」
顏玉清還沒見到金掌柜為難過，又濃又粗的眉毛呈八字狀，讓他整個臉顯得更加愁苦不堪。
「問過蕭衍了嗎？」顏玉清覺得這等小事，應該是難不倒蕭衍的。
金掌柜一聽老闆的名字，表情頓時更萎靡了二分：「郎君一早就去回了隴郡，聽說北涼那邊有異動，估計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
顏玉清拿著紙筆，和金掌柜說道：「不打緊，定做寶石手鐲，只要樣式好看，不一定非要相同的寶石。我們可以選擇一些碎小的寶石鑲嵌，只要數量夠多，顏色不同，就能做的和天空中的繁星一樣，璀璨耀眼。」
金掌柜聽了茅塞頓開，整顆的大寶石確實難尋，但碎小的寶石還是比較多的，這樣做不僅款式好看，成本也降下來了，而且可以成批的定製，不必擔心斷貨的問題。
真是個好主意。難怪老闆走前，特意囑咐了，有急事可以找顏玉清。
他當時還想著，一個姑娘，能幫的上什麼忙，現在看來，還是老闆有識人之明。
金掌柜這時，看著顏玉清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帶著和看蕭衍一樣的孺慕之情。
顏玉清看到店中的貨品一上午就賣了十之二三，又讓金掌柜搬出了一部分收藏的庫存，重新擺放上櫃后，方才覺得快到中午了。
她把這些安排好后，正準備出門，就聽到有小廝前來報給金掌柜：「福瑞軒把我們的珊瑚發簪賣到了五十金一支。」
「五十金，這可是筆不小得數目？」顏玉清側目看向金掌柜。
金掌柜趕忙擺手道：「姑娘別誤會，我賣給他的，是一金一支。沒想到他轉手竟翻了這麼多倍。」
顏玉清想了想，道：「他敢賣這麼高，就是料定了我們沒有貨，不怕比價。他想趁著皇后壽宴剛結束，炒作一把，狠賺一筆。只是這價格確實過高了。」
「就是」那小廝搽了搽額頭的細汗，附和道：「好多夫人姑娘看了，都說這發簪價格太高，不知道皇後頭上戴的那個打的得值多少金呢。這麼貴重的首飾，還只是皇后眾多首飾中的一件，要是國庫充盈，為何不給隴郡周邊的流民，發放一些救濟的糧食。」
顏玉清一聽，心下一驚，這不就是書中記載的民怨嗎？
她沒想到一個發簪，也會牽扯到朝堂之事，還真是皇家無小事。
還好皇後娘娘現在還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恐怕就是再喜歡這個發簪，也不肯再戴著它了吧。
「你知道福瑞軒是誰開的嗎？」顏玉清問那個小廝。
這小廝看起來很機靈，他眨眨眼睛，像是等待著顏玉清的肯定一般，回道：「這金樓的老闆原就姓金，生意做的還不錯。太尉家三公子盧思遠和中書令嫡長孫鄭堅見人家生意好，硬是要合夥一起開。金老闆見他們也有些官府的門路，無奈也就同意了。」
「他家的東西本來就貴，樣式也有些老氣，走的都是關係客或外來的散客，少有回頭客。要不是因為有了這些個珊瑚發簪」說著，看了看金掌柜和顏玉清的臉色，見二人聽的認真，就繼續說道：「要不是有了這些個珊瑚發簪，那些夫人姑娘哪裡會去他們店裡。」
「是不是今早不該賣給他們？」金掌柜聽到這裡，有些自責。
顏玉清安慰道：「不關你的事。今天一早，蕭衍已經讓人問過我了，我也覺得賣了好。我們畢竟開門做生意，就算不是金鳳買，也會有銀鳳或其他什麼鳳。只是不知道買的人是存了什麼心。既然現在已經影響到了皇後娘娘的清譽，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了。」
金掌柜聽到這裡，抱著希望問「姑娘那還有多餘的珊瑚枝嗎？」
顏玉清搖頭笑了笑，道：「哪裡就會有這麼多的珊瑚枝，得這十個已是不易。不過我那還有挑剩下的珊瑚小枝杈，顏色光澤都和這十支一般無二，只不過太小了些，想做成發簪是不可能的了。」
「那該如何是好？」金掌柜又開始發愁了。
顏玉清覺得，隨著柳氏金樓生意的蒸蒸日上，金掌柜往後要愁的日子，恐怕還長著呢。
她也不忍蕭衍的忠僕如此憂心，遂安慰道：「金掌柜莫急，枝杈雖小，但足夠做項鏈了。」
「我們若只賣五十銀，加上樣式新穎別緻，那他們的發簪」說到這，顏玉清停頓了一下，壞壞的笑道：「恐怕是難賣了。」
金掌柜認同的點了點頭道：「姑娘所言極是。原本就是因物以稀為貴，若我們的珊瑚項鏈款式更勝一籌，加之價格優勢，不怕沒人買。」
顏玉清掩嘴輕笑「本就不怕沒人買，這不是被買完了么。若能及時做出成品，這種價格，也能幫皇後娘娘辟一闢謠了。」
金掌柜聞言，滿是褶皺的臉紅了紅，鄭重其事的對顏玉清說道：「我今晚就讓師傅趕工，保證明天出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