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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泄密

  少年離去,陳宮緊繃的心神放鬆下來,回頭的一瞬間,蘇漓眸間的光亮立刻變作好奇,看得陳宮眉頭微皺,忍不住叮囑道:「此子非善類,日後若是遇見,最好勿要入他的眼。」


  「那位公子是誰?」


  蘇漓心中已有猜測,表面卻裝作疑惑地問道。


  「麻津天!」


  陳宮的神情顯得異常嚴肅,「蘇漓,你雖有旁府講師的身份護佑,但在雲京的紈絝中有兩個你萬萬不可招惹,第一個是凌家的凌離,第二個便是……麻津天!」


  似乎覺得光是這麼說,沒有說服力,陳宮坐下來細細說道:「凌離、唐磊和麻津天並稱『雲京三大紈絝』,又稱『雲京三廢』,凌離雙腿殘疾,唐磊性子軟弱無能,二者乃是真廢,而麻津天……卻是裝廢!他或許沒有凌離那般無法無天,可其手段之陰狠卻比凌離有過之而無不及!此子頗為喜好美色,你若是落到他手裡,就算是我也無法救你,知道么?」


  蘇漓臉色發白,似乎是被嚇到了,但轉瞬間就露出甜甜的笑容,「多謝陳大人關心。您是除了大哥外,第二個真心待我之人呢。」


  看著少女純凈無暇的笑容,陳宮神情怔了一怔,有些不自在地背過身去,站起來,強作冷聲道:「今日我要去個地方,你不適合跟隨,呆在此地不要亂走。」


  言罷,不待蘇漓答應,就拿過便服穿門而去,看其身形竟有幾分狼狽。


  蘇漓深邃的眸子露出幾分詫色,方才陳宮明明讓他一起去查案,怎麼麻津天出現后他就改了主意?


  「不過也好,正巧給我單獨行動的機會。」


  蘇漓壓了壓帽檐,將面容遮掩在其下,有刑部卒子身份的遮掩,幾個起落間就離開了白天繁忙的刑部,經過一家衣鋪,她順手撈了幾件衣物出來已變作一臉上有刀疤的瘦削漢子。


  若是蘇煥禮在此地,定是能認出來這張臉分明就是當初在大蘇鎮敲詐他數十萬兩銀子的江湖異士。


  扯亂衣襟,蘇漓打碎一瓶酒灑在衣服上,而後他搖搖晃晃地向迎面走來的麻津天撞去!

  「砰!」


  麻津天陰沉著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什麼想得極為出神,忽然濃烈酒氣撲鼻,他驀然回神卻反應不及,被蘇漓蓄力撞個正著,一屁股栽倒在地。


  原本搖搖晃晃的蘇漓,立刻化作一抹殘影,飛快地消失在街角。


  麻津天摸了摸空蕩蕩的腰間先是一懵,而後怒極反笑。


  這年頭,竟然有毛賊偷東西偷到他頭上,活得不耐煩了?

  「亞叔,抓住他!我要親自砍斷他的手。」


  冷冷一笑,麻津天身後的黑影飛速遁出,而麻津天自己竟然也展開身形,遁入暗巷向蘇漓逃走的方向追去。


  傳言不會玄功的他,此刻表現而出的修為,赫然高達後天八重!


  被稱作亞叔的黑衣中年竄入暗巷,神情淡漠無比,他只負責少爺的安全,那醉漢小偷不過普通人,不可能對少爺產生傷害,可他竟然偷走了少爺的錢袋。


  少爺盛怒之下的命令,他還是選擇了聽從。


  他腳下一跺,整個人如同大鷹般飛起,高空下立刻看到蘇漓竄入的巷子,他身形幾個閃爍立刻跟上,冷漠地伸出右手抓向醉漢背心。


  卻在這時!


  咻——


  一道黑影以絕快的速度向他面門射來,那力道引起的音爆使其平靜的面色陡然一變,身形在空中強行扭轉,避開黑影,落下地面暴退數丈與醉漢拉開距離,心臟兀自還在撲通狂跳。


  這不是普通人,是高手!


  黑衣中年滿臉警惕地向後退,腳下菜中方才的「暗器」,他低頭一看,卻是少爺的被偷的錢袋,只是表面的布帛早已碎裂,露出裡面金銀。


  「亞叔,怎麼回事?趕緊抓住他。」


  麻津天沒看到之前的一幕,走進來看到兩人竟然在對峙,不由不滿地說道。黑衣中年眸子微變,立刻拉住想要上前的麻津天,將其護在身後。


  這時,麻津天才察覺到異常,他立刻收起紈絝的神情,目光灼灼地看著站在岔道另一邊的醉漢,語氣不失禮貌:「閣下武藝高超,應是武道界人士吧?敢問閣下何故引我至此?」


  蘇漓發出幾聲嘶啞的笑,聽得黑衣中年毛骨悚然,頭皮發麻,這聲音中的渾厚真元……此人是先天六重以上的絕強高手,他不過先天二重,若是動手……


  「少爺,見機不妙立刻逃!我非其一合之敵!」


  麻津天心中「咯噔」一聲,忍不住暗罵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怎麼惹出來如此高手襲殺。


  「麻少爺不必驚慌,在下若是想動手,方才在街頭你就已身首異處。」


  蘇漓的聲音讓麻津天心房抖了抖,額頭沁出冷汗,卻也讓他放下心來。至少現在,這個醉漢不會動手殺他。


  「謠言果然不可盡信。麻少爺年紀輕輕修為臻至後天八重,當為年輕俊傑,卻與兩個廢物並稱雲京三廢,實在讓在下不解呀,桀桀桀……」


  麻津天此刻已經恢復幾分從容,展顏笑道:「前輩謬讚,槍打出頭鳥,小子不過是貪生怕死,這才選擇出此下策罷了。若論起才學,小子比起國學府的那些俊傑,可還差得遠呢。」


  蘇漓跟著笑了笑,忽然她語氣一冷,「麻少爺難不成以為在下眼睛瞎了?如此修為,還有先天武者護佑身前,睜著眼睛說瞎話的習慣可不好啊。」


  麻津天神情微僵,他不過謙虛幾句,此人竟然當真,性情實在古怪。


  「哎呀,差點忘了。在下奉主上命令,給你們傳一句話。想必麻少爺和你身後的那位,最近也是為馬家的事煩透了心吧?」


  假扮醉漢的蘇漓一拍腦瓜子,好似真的剛剛想起來。


  麻津天聞言心下一沉,免不得浮現一絲恐懼,此人對他如此了解,還知道他背後站著誰,他明明一日都未曾放鬆對混入雲京的武道界人士的監控,可對面前的人卻一無所知。


  而且聽起語氣,對方也是如煉屍門那樣的武道界宗派,一想起當初和煉屍門接觸的光景,麻津天心中忍不住升起濃濃敬畏。


  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入雲京,也就只有九品以上的武道界宗門,這醉漢背後的勢力,絕對不比煉屍門差。


  「看你小子還算乖巧,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馬令那小子中的毒,乃是合歡宗的絕命散!」


  丟下一句話,蘇漓竄入岔道消失不見,麻津天長長吐出一口氣,立刻帶著護衛亞叔回府,如今的雲京實在太危險了!

  他打定主意,這段時間若是沒有什麼重要之事,他絕對不踏出家門一步!

  「該死的!距離拍賣還有三個多月,小爺豈不是要悶死在家中?」


  罵罵咧咧地推開麻府大門,麻津天心中一直沒忘記蘇漓告訴他的那句話,立刻跑去父親的書房,一邊大叫起來,「爹,孩兒有線索了!」


  麻德正在屋內喝茶,麻津天忽然一聲吆喝差點讓他嗆得背過氣去。


  「這孽子……」


  他站起身正要教訓兒子一番,聽完兒子白天所遇,他神情瞬間變作濃濃凝重。


  「我就說此事蹊蹺,就算三皇子再怎麼心急,也絕對不可能在形勢不明朗之時動手。合歡宗的毒向來詭秘不外傳,如此說來……不行,此事要儘快通知爺!」


  顧不得嗆咳,麻德急急地抽出一張的信紙,刷刷寫出一封密信遞給心腹。


  「今夜前,此信定要送到爺手中!」


  「是!」


  「……」


  卻說陳宮換上一身便服悠悠轉轉,竟是來到外城偏僻的街道上,他的名字令人聞風喪膽,但他的臉卻沒多少人認得,此刻的他衣著普通,走在街道上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行人。


  「嗯?宣老哥的酒坊旁怎麼還有新店?」


  陳宮停下步子,看到州月酒坊旁邊的還在建造的高樓,不由神情微怔,但他也沒過多在意,提起步子踏入州月酒坊中,看到酒坊還是那麼清冷,他不由朗聲笑道:「宣老哥,小弟又來了,可有酒喝?」


  「別的沒有,酒管夠!」


  後堂內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緊接著文士打扮的窮酸中年走出來,看到陳宮,他立刻上去勾肩搭背道:「來來來,你小子好久沒來了,趁你嫂子出去買菜,快進去陪我喝幾杯。」


  陳宮聞言哭笑不得,宣老哥還是這般怕老婆。


  酒過三巡后,老闆娘還沒回來,窮酸文士大呼一聲「爽」,而後唉聲嘆氣道:「唉,你小子不知道老哥過得苦哇,那婆娘最近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連酒都不讓我喝,真是反了天了!」


  聽著窮酸文士嘮叨,陳宮心中滿是羨慕,當即笑道:「嫂子她也是為你好,酒坊生意不好,哪能像以前一樣亂喝酒。」


  窮酸文士聞言臉色拉得老長,悲聲道:「老弟,你變了!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如今你竟然和那婆娘一個語氣,老哥我的命真苦哇!」


  說著說著,窮酸文士抹起眼淚來,竟是有嚎啕大哭的趨勢。


  陳宮哭笑不得,無奈地打斷道:「老哥。你就別鬧了,小弟今日來是有正事。你和嫂嫂見多識廣,可曾聽過一種三毒混合的奇毒?」


  「噗!」


  窮酸文士聞言,瞬間噴了陳宮一臉,酒杯也掉落在地,摔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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