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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比試!

  「崔講師!」


  蘇漓語調微提,卻令得前者心房一顫,繼而暴怒,「不要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無知,不過崔講師偏安一隅,心無鬥志,見識短淺了些,也能理解。」


  「你說什麼?我無知?!」


  楊夫人尖叫,恨不得撕破蘇漓的臉!

  「我是木楊鎮綉坊的綉師!「


  「就連坊主都誇我今生有望繼承她的手藝,成為下一代坊主。」


  「我掌握的跳針水平,更是僅在坊主之下!」


  「你不過十五歲,吃過的飯連我吃過的鹽都少,你居然說我無知?!」


  楊夫人一口氣說出這段話,屋中各家小姐俱是面色微變,能在綉坊當職,極為不容易。每一個鎮子只有一個官府綉坊,而綉坊的綉師就是整個鎮子上,刺繡最厲害的幾個人。


  楊夫人居然是綉坊的人,這令不少小姐都對她刮目相看,說不定能嫁入楊家,也多半是綉師這個身份在從中作用。


  可也有一個人,目光更加古怪了。


  梅若涵看著蘇漓,目中充滿好奇、驚訝、還有愈來愈濃烈的崇拜。她是唯一一個親眼看蘇漓綉過全程的人。


  蘇漓不僅書讀得好,而且還是頂級綉師?!

  聽過楊夫人一連串的光輝事迹,蘇漓嘴角微勾,淡然自若道:「崔講師既然不相信,不如與我比一把如何?看誰繡得快。」


  楊夫人頭腦一熱,正欲答應。忽然她一個激靈,徹底恢復冷靜。


  這個小賤人如此鎮定,必定有所倚仗,她要是真在所有學生面前輸給了蘇漓,豈不是連木楊學府都沒臉呆下去了?


  蘇漓看著楊夫人變幻不定的臉色,眉頭暗暗微皺,繼續說道:「難不成楊夫人,堂堂的木楊鎮楊綉師,連與學生比試都不敢么?」


  這個小賤人,嘴真毒啊!

  楊夫人氣得臉色鐵青,五臟六腑都糾結在一起。


  她心念急轉,忽地眉頭一松,冷聲不屑道:

  「跟你比試刺繡?你還不夠格!不過……為了能讓你承認錯誤,我就與你比比在刺繡上的知識儲備。若是我輸了,我就承認你在刺繡上的技藝的確不錯。若是你輸了……就給我滾出木楊學府!木楊女學,不教品行不端之女!」


  此言一出,屋內響起一連串的倒吸冷氣聲。


  無恥!


  太無恥了!


  梅若涵氣得滿臉通紅,站起來叫道:「崔講師!你不是欺負人么?蘇漓才十五歲,你的年紀是她兩倍不止,當然見多識廣,根本就不公平!」


  「是啊楊夫人,換一個比試吧!」


  梅若涵的話立刻引起了一陣附和,十幾歲的少女們雖然各有心思,但依舊單純,願意相信這世上公道自在人心。


  「閉嘴!」


  楊夫人回頭厲聲叱道,嚇得眾人花容失色,噤若寒蟬。


  梅若涵臉色蒼白,卻依舊鼓起勇氣,大聲說道:「楊夫人,你是在太無恥了!若是蘇漓輸了,我和她一起退學,這樣的學府不呆也罷!」


  蘇漓怔然,她視線跳過楊夫人,落到拿到依舊在微微顫抖,卻堅強不屈的嬌小身影上。


  沒想到這丫頭看上去性子軟軟的,骨子裡卻也是個暴脾氣。


  楊夫人聽到梅若涵這麼說,幾乎要氣瘋了。她針對蘇漓,沒想到這年頭竟然還有人跳出來多管閑事。


  梅家也是大家族,梅若涵更是家中掌上明珠,她不欲多得罪,只能出言勸道:


  「梅小姐,你可不要被蘇漓的偽善面目欺騙。她能在刺繡上作弊,就能在性格上做出偽裝。再者說,蘇漓放在自己也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既然她自比為天外人,我與她比試見識又有何不可?!」


  這番言論聽上去古怪,卻幾乎無懈可擊。


  梅若涵憋氣半天,最終只得恨恨地罵了一句:「詭辯毒婦!」


  楊夫人臉色一黑,正想再狡辯幾句,背後卻傳出一聲輕笑。


  「承蒙崔講師看重,這場比試我接了。不過,我希望改一改規則。我輸了就要被趕出學府。崔講師輸了,卻只需要誇讚我兩句。崔講師難道不覺得,這種規則設定,太不要臉了么?」


  既然已經與楊夫人撕破臉,蘇漓嘴上毫不留情,咄咄逼人。


  楊夫人聞言心中一喜,這死丫頭竟然敢答應,她的綉技不是頂尖的,但在刺繡上的見識卻絕對是頂尖,就算是木楊鎮的坊主也比不上,蘇漓敢跟她比,死定了!

  「好!」


  楊夫人生怕蘇漓反悔,立馬修改規則。


  「你我地位不同,讓本夫人陪你押下同樣賭注,未免不現實。這樣……若是我輸了,我就站在整個木楊學府的最高處,大喊三聲『蘇漓,對不起!』如何?」


  此話一出,其他人頓時相顧駭然。若楊夫人真的輸了,即便不會被趕出學府,也是名聲掃地。


  「看來楊夫人極有自信!」


  「不管輸贏結果,今日過後,蘇漓都要出名了!」


  「蘇漓應該會答應了吧?」


  眾人目光齊齊看向蘇漓,卻見後者輕輕搖頭。


  「不如何!」蘇漓笑容清淺,語氣決絕,「要是你輸了,就跪下來大聲喊我三聲奶奶,並且叩三個頭!若是你答應,我就賭了!」


  嘶!!!

  好狠!


  好毒!


  楊夫人臉色也白了白,算起來她是蘇漓的姨婆,若是她這給蘇漓磕頭喊奶奶,那豈不是讓崔家一家都蒙羞?


  此刻,其他教室早已下課,圍在課堂外面的人越來越多。


  楊夫人騎虎難下,她看了一眼窗外,銀牙一咬,「好,我答應!三局兩勝,我不僅要考驗你的刺繡,還要考驗你的女德!」


  人群又是一陣嘩然,不少人指指點點。沒想到到這個時候,楊夫人還增加如此無恥的條件,真是讓她們大開眼界啊。


  楊夫人充耳不聞,雙眼死死盯著蘇漓。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只要她贏了,什麼都好說!


  「我答應。」蘇漓淡然點頭。


  梅若涵也是捂嘴輕笑,跟蘇漓比才學,楊夫人這一步走得可真好笑。


  「好!」


  蘇漓一答應,楊夫人立刻露出得逞的笑容,「那我就問問你,我身上這件衣服刺繡出自何處,淵源如何?你若能說出個一二三來,我便算你勝。」


  言下之意,若是蘇漓只說出刺繡的名字,也算輸!


  問題一出來,不管是在屋內的,還是在門外看熱鬧都發出一聲低聲驚呼。


  「這太難了!」


  「我從來沒見過這種花紋!」


  「不僅要說出名字,還要說出具體來歷,太強人所難了。」


  梅若涵目光緊緊盯著蘇漓,她對蘇漓有種莫名的自信,總感覺這個無所不能的少女能再次創造奇迹。雖然就算家學淵博的她,也沒看出楊夫人穿的衣服具體是什麼來路。


  蘇漓看過一眼楊夫人的衣服,彷彿陷入某種回憶,在楊夫人看來卻是沉默地說不出話來。她神情露出譏諷,嘲笑道:


  「蘇漓!你不是自詡天外人么,怎麼連刺繡的名字都不知道。難不成你之前只是虛張聲勢,想要嚇住我?木楊學府豈是你這樣沽名釣譽的學生所能侮辱的,還不快給我收拾鋪蓋,滾出學府!」


  蘇漓搖頭,緩緩露出笑容:「崔講師何必著急?且聽我道來。這種刺繡,名為朱綉。」


  朱綉?


  所有人一臉懵逼,那是什麼綉法,她們從來都沒聽說過。


  楊夫人臉色刷的一下變白,這個死丫頭,竟然認出來了!

  不可能,肯定是碰巧!

  以她的見識,絕對不可能說出具體來歷!

  楊夫人的神情變化,立刻讓眾人,知曉蘇漓說對了。


  「這種刺繡之所以沒人見過,是因為它並非大函國的刺繡。」蘇漓侃侃而談:「我們大函國東北邊境接壤朱守國,朱綉就是朱守國的刺繡。朱守國民風彪悍,十個人中就有八個練武,性格也極其好爽。因此表現在朱綉之中的,也是熱烈而奔放的氣息。」


  隨著蘇漓的科普,整個屋子靜悄悄的,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小,所有人都靜心聆聽,彷彿在聽講師將講課一般。


  「而這種刺繡,也不是朱守國一般女子有資格習得的,只有武學修鍊到一定程度,才能承受得住高強度的絲線拉扯,刺穿特製的布匹。因此這種刺繡的價格比起函綉要高昂很多,有一匹千金之稱。大函國極為少見,想必楊夫人為了得到這件衣服向他人炫耀,花費了不少代價。」


  言至此處,所有人情不自禁地發出一陣鬨笑。


  楊夫人如同木偶人一般渾身僵硬,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買到這件衣服后,她一直引以為榮,卻不想被蘇漓生生扒開她的麵皮,露出血淋淋的虛榮,這種恥辱感讓她恨不得一刀捅死蘇漓!


  「在東海島嶼中生存的海民,亦是民風彪悍,極為熱衷朱綉。他們的地理條件決定他們無法養蠶,所以沒有條件製作朱綉,朱守國的朱綉大部分都被商人帶去海上銷售,很少能流入內陸地區。所以大家不知道朱綉很正常,我也是在一些偏門典籍上才有所了解。」


  蘇漓繼續說著,目光緩緩移到楊夫人的臉上,「崔講師,您還有什麼要補充的么?若是您能再補充一句,我就算輸,如何?」


  這句話說出來,又是一陣笑聲響起,比起剛才壓抑的笑聲更為肆意。


  楊夫人木著臉,她很想再找出一句補充,可任憑她如何絞盡腦汁,卻都無法再補充上任何一點。她所知道的不過是朱綉來源於朱綉國,並且很少人能掌握朱綉,就連為什麼很少人掌握都不知道,那些東海島嶼什麼的,更是完全沒聽說過!

  「朱綉……」


  楊夫人話還沒開口,就被笑得肆意的梅若涵打斷道:「崔講師,您可千萬別說謊。在大函國的朱守國綉師雖然不多,但一定有!請一個綉師對質不算難,您要是說了謊。說不定連楊家都待不下去了哦。」


  楊夫人身形微顫,慌忙收口,顯然被梅若涵猜中內心。


  這般動作,又引得不少人暗笑。今日過後,楊講師的名聲算是掃地了。


  「第一場算你贏了。」


  楊夫人深吸一口氣,面露不甘,「別忘了我之前說過,只有你通過女德考驗,我才算輸!我現在就給出題目,你要是能答出,我向你磕頭又如何?」


  一說起女德,楊夫人重新燃起底氣,「我問你,我大函國的古老太君出戰時,曾給家中遞過一封家書。這封家書是寫給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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