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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證清白(求首訂)

  聲如其人,萬寧聽出走來的這位男子就是之前假山後讚她的那位。


  一身紫衣,膚色如雪,墨發扣於紫玉冠下,豐神俊朗,靜寧優雅。一雙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眸,閃著凜然英銳之氣,令人側目。


  “雲院事你為何這般肯定?”袁知州見了此人,吃力起身相迎,臉色卻黑沉如墨。


  今日先是發生袁若月因妒栽贓嫁禍的醜事,後來又發生人命大案。他除了要忍受這痛失愛女之痛,還要想方設法別讓這事傳得沸沸揚揚,影響家聲和他的官途。


  故而案件一發生,他便讓人安頓好幾位京城來的貴客,不想他們插手此事。


  可這雲院事,名喚雲千春,如今京城機具盛名的青年才俊。他十七歲便中了進士,任通直郎,隨侍太子。兩年後又任刑部司郎中,一年後擢升為簽書樞密院事,是官家身邊的紅人。


  這次本還沒到封印休假的時間,官家竟也準他離京外行,也不知是不是官家有暗旨命他來此,所以打一開始袁知州便小心翼翼,於他們麵前極少議政。


  且這雲六郎據聞極善刑獄推斷,略懂屍檢,曾師承大成第一仵作滄岄。故現在他挺身而出說萬寧和曹芝不是凶手,袁知州隻能耐著性子聽他說完。


  “知州還請節哀,人在至痛之下往往會看不清事實。剛剛我在現場細細查驗,也查看了兩位姑娘的屍身,這袁姑娘真正的死因並不是頭部受創,而是窒息而亡。”雲千春語出驚人,眾人皆是一驚。


  萬寧更是無比好奇地看著此人,她本就對刑獄探案感興趣,這雲六郎的話更是引起了她極大的興趣。


  “你說什麽?”袁知州雙眸圓睜,愣愣問道,“月兒不是被擊中頭部而亡?”


  “是的,袁姑娘臉有血蔭,口鼻有清血水流出,眼球突出,這是被悶之狀。”雲千春道。


  “曹司理,你們驗屍竟然沒發現?”袁知州怒聲質問。


  曹司理連忙作揖回稟“袁姑娘臉被劃破,血水布麵,故而…沒能看出血蔭之狀。”曹司理說到最後隻覺心虛,畢竟作為檢驗官,是一丁點馬虎都不能有的。平日裏他恪盡職守,縝密心細,仵作驗屍,他都會在一旁至始至終看著。今日因涉及舍妹,他心中擔憂,便疏忽了。


  雲千春倒沒有抓著檢驗官的失誤不放,隻繼續道“從現場看,袁姑娘應是先被人砸傷後腦,昏迷後被劃破臉,再被人捂住口鼻致死。”


  袁知州想到女兒的慘狀,想到她死前受的罪,身子晃了晃,險些也暈了過去。


  “那你為何說不是岑萬寧和曹芝所為?”袁知州聲音啞沉,但看向萬寧和曹芝的目光更為狠戾,對她們也直呼其名,似乎隻要做實是她們所為,他定會將她們處以極刑。


  雲千春自是看出了袁知州的心思,心中暗歎這袁知州真是恨錯了人,口中說道“先說為什麽不是四姑娘所為。很簡單,四姑娘的右手受了傷,她是不可能單手完成這樣的殺人舉動的。”


  “為何不可能,她先單手拿硬物砸暈月兒,等她沒了反抗之力,怎樣都行了。何況,這事也有可能是她們倆一起合謀而為。月兒怎能敵過她們兩個人!”袁知州道。


  雲千春放緩語速,溫聲說道“袁知州莫急,容我將話說完。砸上袁姑娘的凶器是房內的百蝶戲花千格精銅三角香爐,這器物看似不大,但卻頗重,四姑娘右手受傷要想單手舉起這重物,絕無可能。若是和曹姑娘聯手,那必是曹姑娘雙手舉著砸向袁姑娘,鑒於曹姑娘身高遠高於袁姑娘,如此袁姑娘受傷的位置便應該更高一些。何況之所以說不是這兩位姑娘所為,實則是這兩位姑娘確實是在案子發生後才到的現場我、翛翛兄、康輔兄當時正巧也在這寒香園中,隻是我們從另一邊的小路走到假山那,當時並未瞧見兩位姑娘,直到兩位姑娘從那邊的梅樹下走出朝廂房而去,我們才瞧見。


  之後便發現了袁姑娘和琚姑娘的屍體。如此四姑娘和曹姑娘並無作案時間。”


  “正是正是,雲院事說得極是。我家妹妹一向與人為善,與袁姑娘、琚姑娘也向來和睦,怎會動手殺人。而且就算是之前她們幾人起了衝突,勉強有動機,那琚姑娘呢?她在衝突起時並不在現場,之後也沒有與舍妹、岑四姑娘有交集,她們對琚姑娘毫無殺人動機。”曹司理見雲千春為兩位小娘子作證,心下大安,終於可以鬆了口氣。


  不然,袁知州和琚經廳大悲大痛之下真要將兩人收監,在找到證據之前他還真沒辦法能保住妹妹。


  聽了雲千春的證詞和推論,袁知州知道萬寧和曹芝確實隻是案發現場的發現者而不是凶手,於是抿緊雙唇不再說話。


  “雲院事,剛剛你說砸傷袁姑娘的凶器是銅香爐?可曹司理等眾衙差搜尋半日都未尋見凶器,你怎就能肯定那是袁姑娘是被這個砸傷?”岑平見萬寧和曹芝被證清白,也放下心來。但真凶還會查獲,他們還得繼續追查下去。


  “對啊,雲院事,那個鼎上我們查驗過並無血跡,所以才沒作為凶器。難道是凶手將它擦幹淨了?”曹司理之前查過房內擺設,這香爐也查看過,沒有發現血跡,這才沒列為凶器。


  雲千春道“確實,這銅香爐上並無血跡,但並不是凶手將它擦幹淨了。


  因為這爐身刻滿各式花紋和蝴蝶圖案,若濺上血跡,是極難在片刻清洗幹淨的。


  故而凶手一定是用了東西包裹住這香爐,再砸了下去。這樣血跡便不會沾到香爐上。


  我之所以會知道這香爐是凶器,一來是因為這香爐竟放在椅子上,它擺放的位置不對,顯然被人搬來放在此。


  它原來的位置應該是在畫案上,上麵還有香爐置放留下的印子和少量香灰。


  且這絕對不是仆從打掃時移動的,因為若是因為打掃移動,那這香灰就會被擦拭幹淨。


  故而八成是凶手搬動的。二來是從袁姑娘頭上的傷痕呈三角狀而判斷是這香爐所致。


  曹司理你查看過這香爐,自是發現這香爐上的圖案多用三角作為外圈。


  我剛拓印下來,與傷口兩相對比,完全一致。故而才斷定凶器之一便是這香爐。”


  雲千春一番話聽得眾人連連點頭,萬寧更是對這位知微善斷的雲院事心生敬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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