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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冒充者

  ,謀春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何氏的話讓萬寧發覺余萍所有的擔心都是對的,或許這也是她一直以來不敢死的原因吧。

  大房眾人已逝,剩下余駿、余驍兩個孩子無人願意照養,他們該如何是好呢?

  此時,就聽余馳大聲說道:「我們三房雖無萬貫家財,但有今時今日錦衣玉食全靠大伯和那素未謀面的二伯。

  雖說他二人都犯下了十惡不赦的重罪,但孩子何辜?」

  說著,他轉而對父親余安和母親梁氏道:「父親、母親,不管以後日子如何艱辛,駿哥兒和驍哥兒都是我余家後人,三伯娘如今也是孤兒寡母,由她撫養兩人確實為難。

  還請父親、母親同意將駿哥兒和驍哥兒接去老宅。

  日後這家兒自會盡全力擔起,不讓二老操心。」

  聞余馳一席話,萬寧更覺余萍所言不錯,這余家也就這余馳有點人味了。

  余安雙唇翕合,似乎想要出言阻止,可看著兒子堅定的目光,一番拒絕的話竟生生卡在了喉嚨處,說不出來。

  須臾的靜默后,只聽梁氏說了聲:「好。今日我們就把兩人接走吧。」

  這一聲「好」讓萬寧感動,之前和這梁氏接觸並不多,這才發現艾氏、何氏、梁氏妯娌三人梁氏最為賢惠溫婉。

  之前在老宅余老太太就由她親身伺候著,現在也只有她支持余馳接手余駿、余驍兩個燙手山芋。

  此時再看梁氏,萬寧只覺她慈眉善目,面潤福厚。

  果然是相由心生嗎?萬寧暗想。

  余安見妻兒都這樣說了,也點頭答應了。

  「既然事情都已解決,那我們也該散了。以後這新宅就由我們二房來管,老宅那邊你們三房顧著便是。」

  見余馳表態願意把余駿、余驍都接走,二房眾人樂得脫手,余常的長子趕緊順勢就將財產分割清了。

  余安、梁氏、余馳聞言,也不願再多逗留,紛紛起身準備離去。

  岑平、滄岄、羅震音也準備打道回府。

  就在這時,萬寧卻忽然高聲說道:「眾幾位急什麼?還有好戲沒上場呢!」

  幾人一愣,有些不明白萬寧的意思。

  岑平則問道:「四郎,案子已經說清楚了,還有什麼疑點嗎?」

  萬寧笑了笑,道:「毛縣令不是還沒回來嗎?」

  岑平微微一怔,隨即笑道:「毛縣令恐是真得迷路了,四郎你放心,雀尾不是跟著他嗎?」

  萬寧卻道:「沒錯,雀尾跟著怎麼還會迷路,所以還請各位再等等。」

  「案子已然查清,我們為何還要等他?」余常長子不耐道,「為了這些事,我和二弟丟了生意馬不停蹄趕回來,路上又遇山匪,失了不少錢財。

  好不容易了結這些事,卻還要在這浪費時候。你們可知我們損失了多少?

  這會子又要我們等毛縣令,知州既然在這,他一縣令在與不在有何用?

  不等了,我和二弟即刻就準備回去。」

  說完他甩袖就要走。

  不等萬寧阻攔,就見羅震音踱著步攔到他面前,雙手抱胸,冷斥道:「你父親屍骨未寒,你就想著生意,你這等不孝之人咋沒讓那山匪了結了你?」

  余常長子大怒,抬手指著羅震音的鼻子剛要破口大罵,卻瞬間被羅震音抓著胳膊撂翻在地。

  余常兒子和何氏大驚,正欲上前,就見門口一道身影閃現。眨眼功夫,他們口中的毛縣令就被扔了進來。

  毛縣令雖然因病長得瘦弱,但也是堂堂男兒,卻被身型看著更為瘦小的雀尾直接提著衣領子給扔進了前廳。

  這一幕瞬間讓蠢蠢欲動的何氏眾人驚呆了。

  摔在地上的余常長子本還在哀哀戚戚地喊叫著,忽地看見毛縣令也趴在了地上,正和他臉對著臉,大驚之下竟忘了繼續喊疼。

  而被扔摔地七葷八素的毛縣令終於緩過勁來,撐起身子勉強爬了起來。

  岑平也被剛剛發生的事弄得一頭霧水,但很快他便斥責雀尾道:「雀尾,你怎好毆打朝廷命官?」

  雀尾沒吭聲,默默站到了萬寧身後。

  萬寧則對岑平道:「知州別急,雀尾自然不會無故如此。

  我們還是先問問毛縣令這麼久去了哪吧。」

  於是,眾人又把目光都聚集到了毛縣令身上。

  毛縣令被摔得渾身疼痛,此刻正弓著身子揉揉這揉揉那,嘴裡還發出幾聲呻吟。

  聽得萬寧如此說,毛縣令有氣無力道:「我不過是腹中不適,在茅廁多待了會。

  出來后本想在這院中走走,卻不想被這惡奴一頓痛毆,然後還將我提到這扔了進來。

  我雖是小小縣令,卻也是朝廷親封的官員,竟平白無故受這惡奴欺辱。

  知州,您若對屬下不滿,自可當面直說,何必折辱於我。」

  說到後面毛縣令竟痛哭流涕起來。

  余常長子本就對羅震音等人不滿,這時抓著機會也訴起冤來:「還請知州秉公辦事才是,我等平民百姓被這幾人欺辱也就算了,怎這毛縣令他們也不放在眼裡?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知州縱奴行兇呢?」

  岑平聞言,面色一沉,瞪了余常長子一眼,沒好氣道:「這還輪不到你教訓本官,該如何本官自會查清。」

  余常長子被他一瞪,雖有心再煽動,但想到羅震音等人畢竟是岑平帶來的,再多說怕惹火上身,便識趣地閉上了嘴。

  不過臉上表情卻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岑平教訓完余常長子,才轉而問萬寧:「四郎,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相信萬寧絕不會平白無故讓雀尾如此做,這裡面肯定有什麼隱情。

  萬寧說道:「我就是擔心毛縣令一去不回,才讓雀尾跟著去。我想雀尾之所以會提溜著縣令回來,一定是縣令想不告而別吧。」

  毛縣令冷笑一聲道:「剛剛我就想問岑郎君為何要把我當犯人一樣看著,哪怕我真得是想走,又如何?哪條律法規定我不能走?」

  萬寧眨眨眼,道:「律法當然沒規定限定縣令的行動,可律法卻有規定限定犯人的行動。」

  「你說什麼?」毛縣令怒目而視,滿腔怒火似要將萬寧燒成灰燼。

  萬寧卻毫無怯意,她上前兩步,走到毛縣令面前,目光如炬,一字一句地問道:「毛縣令,不知冒充朝廷命官該當何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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