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日禮物

  還沒入席，大家就開始送壽禮。


  陸少峰決定，生日禮一概不受。但一些親戚還是拎著一些不值錢的補品，笑容滿麵地往周美珍和陸芳菲手裏塞。


  陸少峰作為壽星，坐在包房裏的沙發上，對走進來的眾親一一點頭示意。


  窮親戚同病相憐，不會埋汰陸少峰的窮女婿葉洪剛。但幾個富親友卻不肯錯過這個機會，嫌貧說窮，就是為了炫富擺闊。


  開著寶馬350來的韋少華，是陸芳菲的姨哥。他大學畢業後跟人合辦公司，現在是一個網絡公司的總經理。


  他自小就暗戀陸芳菲，也追過陸芳菲。陸芳菲最後卻嫁給了連房子也買不起的葉洪剛，他當心眼裏看不起葉洪剛。


  “陸芳菲，這是我給你爸的生日禮物。”


  韋少華先給陸芳菲送上自己的禮物，驕傲地揚著頭說：

  “兩瓶珍藏的茅台，不貴，嘿嘿，也就18萬一瓶。”


  “18萬一瓶？”


  陸芳菲驚叫起來，趕緊塞還給他：


  “今天我們都不收禮，你拿回去。”


  “這麽貴的酒？！”


  一些窮親戚也都咋舌不已。


  他們拿來的禮品都在一百元上下，他卻送了36萬的禮品，把他們比得臊死了。


  “別人的禮物可以不收，我的一定要收。”


  韋少華看了站在旁邊的葉洪剛一眼，有意說：

  “我們的關係不一樣。”


  陸芳菲紅著臉，趕緊把禮物交給媽媽。


  “陸芳菲，你老公給你爸送了什麽生日禮物？”


  韋少華有意大聲說，轉身來看葉洪剛。


  葉洪剛把手裏的盒子，交給陸芳菲說：


  “芳菲，這是我給爸的禮物。”


  陸芳菲不敢接他手裏的禮物。她知道葉洪剛沒有錢，買不起像樣的禮物。


  “我來看看，是什麽東西。”


  韋少華接過盒子，放在圓桌上，打開盒子。


  一個二十公分見方的紙盒子裏，裝著一瓣一瓣菊花狀的花瓣。


  “這是什麽東西啊？”


  韋少華誇張地叫起來：

  “葉洪剛，你沒錢買禮物，采了一些菊花，來送給你丈人，這也太窮酸了吧？”


  “什麽？這是他采的菊花？”


  眾親爭相上來觀看。


  “哈哈哈。”


  一些窮親戚也跟著起哄，拚命嘲笑比他們送的禮品還要廉價的人。


  陸芳菲難堪得無地自容。


  “你們不要不識貨啊。”


  一個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走上來說。


  他走到圓桌邊，彎腰看著這些花瓣，又用鼻子嗅了嗅，直起身對眾親說：


  “你們知道這是什麽嗎？”


  眾親搖頭，包房裏安靜下來。


  他是陸芳菲大姨夫，叫沙鷹飛。


  沙鷹飛眼睛亮亮地說：

  “它是世界上最貴的營養品兼調味品，比黃金還要昂貴，有‘植物黃金’的美稱，也是藏醫藥中最神秘的藥物之一。”


  “大姨夫，不會吧？”


  韋少華急赤白臉地說：


  “它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韋少華，我是醫生，我懂這個東西。”


  沙鷹飛看著盒子裏的花瓣說：


  “它的名字叫藏紅花。藏紅花也被稱為‘香料皇後’，與鵝肝、黑鬆露、魚子醬一起，並稱食材界的‘三王一後’。30萬朵花，隻能收獲1公斤高品質的藏紅花香料。”


  眾親皆驚。


  有人問：

  “沙醫生，你把它說得那麽好，它值多少錢啊？”


  沙鷹飛說：


  “一般每公斤的價格，都在十萬元以上。因此我國古書上，有‘寧舍黃金萬兩，不舍紅花一朵’的記載。”


  “這麽貴啊！”


  包房裏發出一片驚噓聲。


  有人說：

  “不是說他是窮光蛋嗎？怎麽買得起這麽貴重的禮物？”


  眾親都調頭來看葉洪剛。


  韋少華尷尬地問葉洪剛：


  “這是你出錢買的？”


  “是的。”


  葉洪剛挺直胸脯說。


  “我聽說，你沒房沒車沒錢，連工作也沒有，怎麽買得起這麽貴重的禮物。你開來的那輛奇瑞車，應該不值一萬元錢吧？”


  葉洪剛泰然笑道：

  “我的禮物，不管是貴是賤，總是真的。我爸爸骨質疏鬆，需要滋補。藏紅花對中老年人的身體，尤其對骨骼和骨質有很好的滋養作用。”


  眾親麵麵相覷，點頭稱讚。


  葉洪剛又說：

  “可是韋少華，你送給我爸送的兩瓶茅台，卻是假的。”


  “假的？怎麽可能呢？”


  韋少華臉色頓變：

  “你壞我名聲，我跟你沒完！”


  葉洪剛從陸少峰身邊的沙發上，把兩瓶茅台拿到圓桌上，指著包裝盒說：

  “這個盒子是真的，卻是人家用真盒真瓶，裝的假酒。不信，你打開酒瓶，讓人嚐一下。”


  眾親愕然，開始小聲議論。


  韋少華直恨無地洞可鑽，卻還是抹不下這個麵子，紅著臉辯解說：


  “這兩瓶茅台，是我一個要好朋友送給我的，怎麽可能是假的？！”


  葉洪剛伸手打開茅台酒瓶，倒出一小杯酒，讓沙鷹飛品嚐。


  沙鷹飛抿了一口，呸地吐掉，皺著眉頭說：


  “假的，是勾兌的地瓜酒，太難吃了。”


  “啊——”


  眾親一片嘩然。


  “有錢人給長輩送假酒，太不應該了。”


  有人嘀咕。


  “還是沒錢的女婿真心，給丈人買了這麽珍貴的東西。”


  韋少華老婆臉上再也掛不住，走上來劈頭就罵：

  “韋少華，你混蛋，竟然給我姑夫送假酒。”


  她伸手要打韋少華。


  陸芳菲揚眉吐氣，上來勸架：


  “周怡雯，算了，韋少華可能不知道。”


  剛才神氣活現的韋少華難堪得臉色發白，兩腿打抖，往後直躲。


  葉洪剛把酒瓶裝進盒子，塞到韋少華手裏：

  “這種假酒吃不得，你還是拿回去吧。”


  周美珍見姐姐一家人都很尷尬，趕緊喊：


  “都入席吧，開飯了。”


  大家紛紛入座，坐了整整三圓桌。不一會，眾親就從剛才的插曲中走出來，包房裏的氣氛漸漸熱鬧起來。


  維納斯會所四樓一個豪華包房裏，高少皇懷裏摟著一個稚嫩的小妞，嘴和手都沒有閑著。


  這時，門被擰開，一個平頭男人走進來。他走到高少皇麵前，恭恭敬敬地站著。


  “老大，我來了。”


  高少皇放開小妞：

  “你先出去一下，我要跟他談點事。一個小時後，你跟小林一起來，好好伺候我這我這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