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開封府

  「老夫知道你在顧慮什麼,放心吧,那兩邊老夫自己會去解決的。」

  無崖子早已知道他的顧慮,當即補充道。

  「還是不行。」

  蕭無為搖了搖頭,臉上當即掛起一絲苦笑。

  「前輩你知道的,晚輩本身除了清風觀的傳承外,還有著純陽一脈和佑民會等一大堆麻煩事,實在是沒有辦法再多操心其他了。」

  「又不要你一直擔任下去,等虛無子長大了,你再將掌門之位交給他不久行了。」

  「最多也就十年左右,老夫要求也不高,只要到時候他能夠趕得上蕭峰那臭小子七八成的樣子就行。」

  「這還叫要求不高,前輩你.……」

  蕭無為頓時有點氣急。

  但轉頭看了一眼仍跪在自己面前的虛無子也將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倒是虛無子直接給了他一個「道長你不用顧忌我,我自己明白的」眼神。

  而見這孩子如此,他是既無奈又有點心疼。

  要知道當初他剛出生不久就迫於仇家的緣故,只能離開了自己的親生父母。

  自己之所以提出教導其古五禽戲的熊勢,也是正是出於這絲憐憫之心。

  而如今,無崖子這個當師傅的竟然也要『丟』下他。

  「唉!」

  想道這裡,蕭無為頓時嘆了一口氣,抬頭看向了無崖子。

  「前輩,就算不管其他,你難道就忍心讓這孩子.……」

  伴隨著他的話語,虛無子也跟著抬頭看向無崖子,眼睛中有著淚花閃動。

  「不是忍不忍心的問題。」

  無崖子看了眼虛無子這個親手照顧了十年之久的孩子,目露不忍。

  之後又回頭看向蕭無為。

  「事已至此,老夫也不瞞你了。」

  「其實上一次老夫出去,最終還是不小心暴露了一些行蹤,早晚都會被她們找上門來,到那時,恐怕.……」

  「而就這樣一直躲著也不是辦法,為了不牽連到星河和虛無子他們,老夫其實也早就有了再出去的想法。」

  「如今,你剛好主動提出教導這孩子那門功法,這才有了這順手推舟的想法。」

  說完這一切,無崖子當即再次看向虛無子,伸出手輕輕抹了下其的頭頂。

  「孩子,你生下來就一直品嘗人間疾苦,為師本來準備好好伴你成長下去,可天意弄人,唉!」

  蕭無為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也很是無奈。

  隨著無崖子的解釋,他也算是明白了對方為何一直執意如此。

  其實西夏那邊他並不算太過了解,只是略有耳聞。

  但靈鷲宮那邊,倒是了解了不少。

  所以他明白。

  就算是以他現在的實力。

  在四象鎮魔勁推演成功之前,也不敢說穩勝那一位。

  當然如果他和無崖子聯手,對上那一位倒是沒多大問題。

  但無奈的是。

  他不可能一直待在擂鼓山。

  而無崖子自己也顯然不希望自己插手他們之間的事。

  所以說來說去,可能這也是目前來說最為穩妥的辦法了。 ……

  第二天,一大早。

  在阿紫還醒來之前,蕭無為就悄悄離開了擂鼓山。

  接著他一路運出凌波微步疾行。

  終於,在日落之前趕到了開封府。

  作為宋朝的首都。

  他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裡,當即就對這望眼開去、連綿不絕的繁華景象驚嘆不已。

  所幸在他來之前,早就有佑民會的弟子在城門口接應,也就未曾出現人生地不熟的尷尬局面。

  「蕭師,前面就是喻大人所在的府邸了。」

  在青磚鋪就的寬闊大街上,一座稍顯華貴的府邸前,一名身材魁梧的漢子正對著蕭無為示意道。

  此人名叫裴鳴夏,是幾年前來到清風觀的。

  經過蕭無為的考驗成功拜入他門下。

  其於昨日提前出師,帶著其他師兄弟一起支援喻中東二人到達了開封府。

  而在他身旁。

  同樣是一群身材魁梧的壯漢,都是他蕭無為教導出來的弟子。

  說實話。

  他們這一群人一路走來,可謂是頻頻惹的人注目。

  而作為處於人群中的蕭無為。

  如果不是其身著道袍,兩鬢處又有著兩縷白髮象徵著其年齡。

  恐怕開封府的百姓還以為是那位衙內出來巡遊了。

  不過這些驚嘆的眼神對於蕭無為來說,卻並未給他帶來任何煩惱。

  在得知這批弟子在昨日護衛的過程中,最多也就是受了一些輕傷后,他整個人的心情還是十分輕鬆的。

  可這份心情卻在接下來見到喻中東后,被破壞的一乾二淨。

  「什麼?怎麼會這樣?」

  在喻府中,蕭無為看著眼前一臉無奈的喻中東,眉頭直接皺在了一起。

  「喻居士,這可和你昨日更貧道說的不一樣。你不是說有了那封名單就可以直接將其定罪嗎?怎麼現在又沒用了?」

  「唉!」

  喻中東面對著他的質問,顯得很是落寞。

  就在這時,同樣在場的黃裳上前為蕭無為解了疑惑。

  在黃裳的口中,他這才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就在昨日他們抵擋開封府的時候,前線突然傳來戰報。

  由於前線統領徐禧剛愎自用,一意孤行,導致當今官家計劃的進攻西夏的策略遭到了大敗,最終導致一萬多士兵慘死在永樂城。

  而這還光是永樂城那一戰的傷亡。

  這次的整個對西夏戰役,宋軍總體傷亡共計二十萬餘人。

  其中隨軍民夫最後也因此被西夏方面屠戮了十餘萬之多。

  此消息一經傳回,朝中頓時嘩然。

  所以為了不再引起其他動蕩,這次關於刺殺名單的事只能暫且壓了下來。

  「唉!」

  聞聽這一消息后,蕭無為也再沒有了責問的心情。

  此時此刻,他心中只有悲痛與無奈。

  悲痛的是那十餘萬被屠殺的隨軍民夫。

  無奈的則是他卻拿此事沒有一點的辦法,更找不到遷怒的對象。

  怪當今官家嗎?

  但其之所以主動進攻西夏,根本原因還是為了在雪恥的同時,也好節省一些『歲賜』。

  怪徐禧嗎?

  此人卻早已身死。

  那要怪西夏嗎?

  大宋此行本就是主動進攻的人家。

  所以思來想去,蕭無為只想到了一個辦法洗刷自己心中的憤怒。

  那就是干他的老本行。

  雖然兩國交戰,士兵傷亡在所難免。

  但那些隨軍的民夫卻是無辜的。

  所以不管怎樣,西夏那邊下達了屠殺無辜者命令的高層,在他心中已然都是必死之人。

  當然,等待局勢穩定之後。

  大宋這邊某些利益熏心的高層,也安穩不了多久。

  所謂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而他這個布衣之怒雖然做不到天下縞素。

  但最少也要讓那些該下地獄的人得到其應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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