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真的是你,回憶當年
楚詩慕險些站不住腳,雙腳抖得實在厲害。
而玄熠的雙眸竟是空洞的望著她,那是一種彷彿人在可是魂魄已經不止飄向何處的感覺,令楚詩慕的心口一陣絞痛。
他拖著步伐朝她走過來了,可是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讓他無法得到快速前進。
待玄熠到了楚詩慕跟前時候,他的眼裡似乎蒙上了一層霧氣,甚至可以讓人清楚的看到了他的心臟一起一伏。
明明做好準備過來的,可是看到這樣的玄熠,楚詩慕還是不知道如何支撐自己的情緒,她只能是逼著自己站的更直了,滿臉的冷靜緊繃。
她是心虛的,她是覺得對不起他的,可是在這一刻她卻告訴自己是不能低頭認輸的。
就在她以為玄熠會質問她的時候,卻是被他一隻大手攬住她的后腰,另一隻已經罩住了她的腦後,如此猝不及防的被他用這股大大的力量抱入他的懷裡。
楚詩慕悶哼一聲,她的心是顫抖著的。
就在楚詩慕怔忡的時刻,也感受到了他的溫暖氣息,他戰慄的聲音參著喜悅縈繞在楚詩慕的耳邊:「是你,真的是你,真真的是你。」
楚詩慕將她掙扎的面色壓制了下去,強忍著內心的一切情緒,要推開玄熠。
可是玄熠根本不願意鬆手,牢牢的抱住了她。
「這一切都不是在做夢,可是我卻一鬆手就都變成夢了,你就又不翼而飛了。」他怕了,卻還是凄然地追問,「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要這麼狠心?」
楚詩慕抿著唇往上空看,她害怕忍不住淚眼會落下來。
玄熠長長地吸了口氣:「你想過我嗎?」
「玄熠,有些東西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樣子了。」楚詩慕的雙手握住玄熠的手臂,讓他的懷裡逃出。
玄熠的動作僵住,旋即自嘲的笑了笑:「不是當年的樣子?如何不是當年的樣子?」
楚詩慕立即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已經不是當年的茹婉歌了。」
「在我的世界,你從來就不是茹婉歌,你是詩兒不是嗎?」玄熠的聲音沙沙的,有著一股強烈的慾望,「一點都沒變,不是嗎?」
「我來,是想你談一談的。」楚詩慕的態度與玄熠截然不同,一臉的冷漠似乎早就忘卻了當年兩人的情意,「我知道赫國最近不安分,你們大駿不會由著他放肆,由我來說服父王和大哥二哥,與你大駿一起抵制赫國,但前提是戰不能打,三國之間互相制衡回歸太平。」
玄熠反覆的張了張嘴巴又合上,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楚詩慕,心中悲涼:「我和你談感情,你和我談國事?」說著,便是流露出失望之色。
「我……」楚詩慕的腦袋彷彿炸了一樣糊了,她以為凡事他會以國權為先,可是現在卻因為這些受到他的質疑。
下一秒,楚詩慕的胳膊已經被玄熠大力的拉過:「你拿我當什麼了?」
楚詩慕眨眼,眼睛里已經滋長了迷濛的淚光,就連看在眼裡的玄熠都開始變得朦朧不清。
「你忽然憑空就消失了,我恨不得上天入地的將你尋回,如今你就站在我面前,你知道我此時此刻的心情嗎?」他的聲音變得帶了幾分哽咽和痛心疾首的感覺,「可你是如何能做到這麼絕情對我的?」
楚詩慕張了張嘴,啞聲的喚了一句:「玄熠。」
這可是一個極其簡單的呼喚,可是卻可以讓人聽到裡面包含的千言萬語,和她的在意,她的苦衷。
就這一聲名字的呼喚,讓玄熠喜不勝收,眼眸一黯,毫無預兆地又將楚詩慕擁入懷裡:「我知道了,你也沒有忘記過我是不是?這些年你也都念著我的對不對?」
面對玄熠的這份情意,楚詩慕心裡大痛,對他的愧疚和心疼蹭蹭蹭的往上漲,疼惜的伸手環過他的腰,回應的抱住了他,潸然淚下。
這一場相認,楚詩慕心裡渴望的,可是又害怕。
相認后,玄熠和楚詩慕便一起坐到了錦杌上,看著對方,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半天,還是玄熠先開了口:「你真的還活著,真好。」他握住她的手笑了,心裡一時間全是對上蒼的感激。
楚詩慕抿了抿嘴,心裡卻是不可道盡的愧疚:「對不起。」
玄熠的笑容僵住了,抬眸與她對視。
楚詩慕接著說了一句:「我想這是最應該要先說的。」
「活著就是送我的最好禮物,對不起就不需要了。」只要她活著,他一切都可以不計較。
楚詩慕看著玄熠:「你不是應該忘了我嗎?再見到我,知道我騙了你,你不是應該要很生我的氣才是嗎?你不恨我嗎?」
「倒是恨的。」玄熠的實話也是從來不落下,「恨你就這樣奪走了我們之間幾年的歲月,讓它殘缺了那麼久。」
「你不問我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兒嗎?」楚詩慕想解釋清楚。
奈何玄熠遲遲不問緣由,倒是讓她自己著急了。
玄熠點頭:「我想你會說的。」此時此刻,他不想強迫要求她做任何解釋,而是由著她自己的意思。
「是,我想說清楚。」
「好,你說我聽。」
楚詩慕看著玄熠,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開始說道:「其實,在我剛剛出生不久的時候……」
楚詩慕將自己被茹正唐和公孫燕收養的事兒說了出來,也將她自己後面重生的事兒改為陰差陽錯的知道了茹大將軍府上那些人的野心,所以她要保護茹正唐和公孫燕才去的大駿。
玄熠聽后,恍然大悟。難怪當初她那麼針對茹大將軍府上的人,茹老夫人,莫莉湘,茹櫻寧,江若珂等等,都是有原因的,一切也都變得那麼說得通了。
「就在我覺得一切都漸漸變好的時候,你卻直言了你在朝堂的野心,而這份野心關係到了我的國家,這樣的情況於你於國我別無選擇。」話到這裡,楚詩慕也說完了。
玄熠看著楚詩慕,這最後似乎很合情理,可是在他看來實則不然:「別無選擇?到底是真的別無選擇,還是從來就不必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