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禎里寺前，驛站話別
茹老夫人回到茹大將軍府極壽苑，就難受的躺到了榻上，還請來大夫為她開了心痛葯。
楚詩慕來到床前。
「三天後江若珂會被帶往禎里寺。」楚詩慕來告知茹老夫人，「不會有性命之憂，能有如此你也該覺得僥倖了。」
茹老夫人似乎不那麼相信的看著楚詩慕。
「在禎里寺是如何皇上明文規定，出來是有希望的，只是能不能出來就要靠她自己，這個就不是我來做主的了。」楚詩慕也要把話說清楚。
江若珂的事兒，在今日見了李貴妃之後，茹老夫人再不敢有任何的奢求了，只是希望她能活著就好。
「到頭來不過竹籃打水一場空。」茹老夫人悲哀的留下淚水，「是我錯了，我才是一切的源頭，我帶給了莫家富貴，卻也帶給了莫家滅亡，我想守護的人，卻個個因為我的守護變得更加悲哀，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這些事兒下來，茹老夫人的身子一下子就倒下了，在茹大將軍府里也對公孫燕再無能力造成傷害，楚詩慕也不再對她為難。
如今這個樣子，已經足夠是對茹老夫人的報應了。
「禎里寺出了京安在榕陵，此去到底是相見不易再見不知何時，在她離開以前你若是想見她我便將她尋來。」楚詩慕也顧及二人之間的過往，哪怕茹老夫人不曾是真心待她，她卻真心的對茹老夫人付出過。
茹老夫人笑了，是一種釋懷的笑，是一種帶有感激的笑：「你現在對我如此冷漠，心裡卻還是有著一絲輕易，只怨我知道錯知道的太晚了，不然你我之間仍可以是親近的祖孫。」
楚詩慕別過腦袋，說這些都沒什麼用了，有些人有些東西一旦有了隔閡，就再回不去當初的樣子了。
徐媽媽在旁邊已經泣不成聲了，在她心裡最可憐的莫過於茹老夫人。
「若珂就不要讓她來了吧！」茹老夫人也是心裡掂量清楚才決定的，「如今就不要再讓你為難了。」
楚詩慕回頭：「你這般，我卻也沒什麼可為難的。」
「到府上悠悠眾口，算了。」茹老夫人忍痛放棄這個相見的機會。
徐媽媽心裡憐憫茹老夫人：「老夫人，您真的不見若珂小姐一面嗎？」看向楚詩慕，「老夫人現在是愧對大將軍府，不敢再讓若珂小姐回來，是心怕有什麼差池，可是她心裡是多麼的渴望我們都知道，如果真不能在府上見，能否老夫人在外面見一見呢？」
聽了徐媽媽的，楚詩慕回應：「老夫人思量一下，看看如何吧！有了決定告知我便可，你先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
轉眼便是三天之後，江若珂要離開京安前往榕陵禎里寺的日子。
到底還是捨不得，茹老夫人決定在前往榕陵的一個必經的驛站等候江若珂。
驛站沒有了其他的客人，樓下便是茹老夫人和陪同的徐媽媽。
很快押送江若珂的馬車就來到了。
押送的人是沈嘉祺手下的人，已經都交代過他在此處停留等候些時刻，讓茹老夫人和江若珂做話別。
下了馬車的江若珂明顯消瘦了不少，看到茹老夫人卻顯得無動於衷。
茹老夫人上前：「珂兒。」
原來，驛站樓上楚詩慕和楚佑也在，一起喝著茶往下看。茹老夫人和江若珂這一幕祖孫相見是看在了眼裡。
「唉。」楚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淺酌了一口茶水，「若是今日你是階下囚，怕是人家恨不得你立刻消失，你倒好還讓人見上一見，要這麼仁慈嗎？若是二哥我啊！起初的時候就不鬥這麼一場，直接把人劈了就走。」
「二哥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楚詩慕一臉俏皮。
「哼。」楚佑也有了小性子一般，「等回去了我就把這些事兒都告訴大哥，大哥要知道了這些事兒肯定會限制你的人身自由，非得等到你要進行成親大事這種時機才放你出來。」
下面茹老夫人關切的握著江若珂的手：「這麼些日子你就瘦了這麼多，都怪我。」說著她的淚水就止不住的落下了。
江若珂卻注意到樓上窗口處的楚詩慕和楚佑，看他們二人還一臉笑意盎然的樣子，心裡就是一股燃燒得正旺的火。
「茹婉歌也來了嗎？」江若珂的目光才落在茹老夫人身上。
茹老夫人沒有否認：「在上邊，這次也算是多虧了她才保住你的性命，往後餘生我們就好好珍惜性命吧！」
「多虧了她？」江若珂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茹老夫人對楚詩慕的怨恨就沒有了，甚至還存有感激的樣子，心裡就更加有了一種帶著妒的怨恨。
茹老夫人已經沒有心思去察覺江若珂的語氣，暗意了，又說道：「到了禎里寺好好照顧自己，我在這邊才能放心。」
「彩兒呢？」江若珂問。
提到彩兒茹老夫人就來氣：「那個死丫頭，你一出事她就帶著包袱連夜逃走了，這也不知道是去了哪兒。」
所有的人，江若珂沒信過誰，包括彩兒，只是彩兒與她同在一艘船上，她一直都很安心，只是沒想到這種時候，彩兒就這麼逃了。
「好一個說會忠心耿耿的丫頭，好一個祖母替我精挑細選的奴才。」江若珂覺得真是可笑極了，也再一次清楚背後毫無真正勢力根本就不會有人真心賣命。
茹老夫人慚愧難言。
「我能見見茹婉歌嗎？」江若珂小心翼翼的問茹老夫人。
茹老夫人不解為何的看著江若珂。
「呵呵。」江若珂好像自己要追求一個交代一般，「這都要離開去禎里寺了，我就是有幾句話想跟她說，這樣祖母都不能幫我了嗎？」
「當然不是。」茹老夫人立即對身後的徐媽媽，「徐媽媽，你去請小姐下來一趟，就說我尋她有事。」
「是。」徐媽媽帶著小跑進去了。
江若珂的眼眸中卻有著隱約可見的寒光。
「她要見詩兒做什麼？」楚佑覺得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兒，對楚詩慕道，「我就覺得沒有必要下去了，要你不來她本也是見不到的。」
徐媽媽忙說：「小姐，這若珂小姐都要前往禎里寺了，下面又有沈將軍的人在，您是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這也無關放不放心，就是覺得沒什麼必要。」楚佑對江若珂現在是討厭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