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老夫人意，永絕後患
「皇上旨意舅舅家所有人需被送往邊關，日子明日一早便到了。」茹正唐親自來到極壽苑告訴茹老夫人這個事兒。「是否要去相送？」
也談不上是告訴，畢竟這個結果大家早在知道莫家出事兒的時候就已經定下結局，只是一直在努力改變而已。
半躺在軟塌上的茹老夫人始終閉著眼睛，也不願意看茹正唐。
茹正唐也一直陷在兩難，他也不願意看到自己母親這般。
「兒子知道母親難以接受，兒子也不希望是這樣的結果，可大局已定還望母親想開些。」茹正唐已經用心去說。
可是茹老夫人並不領情似的，就連眼睫毛都是動也沒動一下。
「那母親就多休息休息，兒子先不打擾了。」茹正唐起身對茹老夫人作了作揖便走了。
正巧出了門就碰到了徐媽媽正送上糕點。
「將軍這麼快就走了？」徐媽媽覺得奇怪，不是才剛剛進來嗎？
茹正唐心情也十分低迷：「好生照顧好老夫人。」
「是。」徐媽媽只是低頭應允，眼看著茹正唐走了。
走後，徐媽媽趕緊地進了屋內：「老夫人，這是？」
茹老夫人這才睜開了眼睛，緩緩說著：「走了？」
「我說老夫人，您又何必這麼對將軍呢？」徐媽媽實在是不能明白，「這往後沒有了娘家為您做底，又何必再跟將軍過不去呢？」
「我拿捏得到他，你不必太擔心。」茹老夫人不怕，是她知道茹正唐向來孝順敬重她。「我終歸是她的親娘，他不會怎麼樣我。」
徐媽媽心裡微微嘆氣，似乎一切越來越不是茹老夫人控制的局面走了，也不知道最終的發展是不是都能好好的。
……
既然茹老夫人對是否去送莫家人的事兒一直沒有發話，第二天茹正唐便自己做主了，讓莫莉湘帶著茹有風和茹櫻寧去送行，也表示一下大將軍府的心意。
莫莉湘聽從安排的讓人備好了馬車，帶著茹有風和茹櫻寧要出發。
就在他們到達大將軍府門口時候，徐媽媽忽然腳步匆匆趕來了，一邊喊著：「莫姨娘留步。」
眾人紛紛回頭，看到了越來越接近自己的徐媽媽。
莫莉湘疑惑：「徐媽媽。」
「莫姨娘，老夫人交代，讓莫姨娘帶著少爺和三小姐回茉莉苑，哪兒也不要去。」徐媽媽的腰桿站得老直了。
茹有風和茹櫻寧十分吃驚的看了看對方。
莫莉湘不解到眉頭擰緊了：「徐媽媽，老夫人讓我們回去茉莉苑？可是現在要不出發，我便見不到父親和兄長一面了。」畢竟那都是自己的娘家人，這一發配，今日便極有可能見的就是最後一面，「這也可能是有風和櫻寧最後一次見到外公和舅舅他們啊！」
徐媽媽卻沒有絲毫通融之色，站的筆挺，面色嚴肅：「還請莫姨娘帶著少爺和三小姐儘快回去茉莉苑。」
茹有風忍不住上前：「徐媽媽，祖母可有說為何。」
「還請莫姨娘，少爺和三小姐聽老夫人的，即刻返回茉莉苑，不得踏出大將軍府半步。」徐媽媽側過身子，手指前方，是不容他們再問再說的請他們回去了。
茹老夫人的命令，莫莉湘又哪敢不聽，只好乖乖帶著茹有風和茹櫻寧回了茉莉苑。
徐媽媽還親自送了莫莉湘三人回到了茉莉苑。
臨走前，徐媽媽只是說了一句：「莫姨娘，少爺，三小姐，你們都不要想太多，老夫人這麼做自有她的道理。老奴告退。」
待徐媽媽走了，茹櫻寧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不去也好，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祖母定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櫻寧，那好歹是我們的外公和舅舅。」茹有風越來越看不慣茹櫻寧的為人處事了。
茹櫻寧岔岔道：「得，那我不說，你們自己尋思。」
不說大家也都心裡有數，茹老夫人現在是開始見勢行事。
而徐媽媽回到極壽苑，便向茹老夫人稟報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還問什麼？茹老夫人詢問徐媽媽。
徐媽媽雙手放置於腹前：「沒有別的。」
茹老夫人頷首。心裡萬分黯然傷神的暗自腹誹：不能怪我狠心，我也是被逼得沒有了選擇。
茹老夫人不但是當年參與了陷害公孫家的人，更是主謀。她無法保證莫家人不會出賣她，她只能先下手為強以絕後患。
前兩天，徐媽媽送去大牢的飯菜便是下了葯的，不至死只是會讓人變得好像精神失常，說不出來話。
不管別人怎麼想，都不會將她茹老夫人供出來就夠了。
「路上的殺手都妥當嗎？」茹老夫人清淡的問。
徐媽媽眼睛里還是透出了一絲不忍心卻又別無選擇：「都是些不能說話的啞巴殺手，會很妥當的，等到了可以出手的地兒就會動手，為老夫人永絕後患，您放心。」
茹老夫人閉上眼睛，眼淚留下，哽咽的說道：「事情過了后，給他們多燒點紙錢，祭奠我莫家亡魂。！」
徐媽媽紅著眼眶心疼的看著茹老夫人。
叩叩叩……
門外有人敲門。
徐媽媽快速地過去把門開了一個小縫。
很快，徐媽媽關上門回到茹老夫人身邊：「老夫人，公孫南路和公孫羽兒已經到了。」
「倒是挺快的。」茹老夫人作勢起身，徐媽媽趕緊上前攙扶。「那咱們就會客去吧！」
「是，老夫人。」徐媽媽跟著茹老夫人前往了大廳。
在大廳，已經有人招呼公孫南路和公孫羽兒坐下，上了上等茶水。
公孫羽兒看了看公孫南路，眼睛里透出諸多不解。
「南路世子，羽兒郡主。」茹老夫人帶著慈愛的笑聲在徐媽媽的攙扶下進了大廳。
公孫南路和公孫羽兒起身：「茹老夫人。」
「關於公孫家和我母族莫家的事兒，老身實在慚愧，實在是難辭其咎啊！」茹老夫人痛徹心扉的搖頭，「只是我們莫家的事兒，千萬錯萬般罪，還望在今日莫家受到了應得的下場之後，能夠化解。」
公孫南路和公孫羽兒都稍有猶豫，茹老夫人現在是要善後這件事情了。
「老身替莫家給你磕頭謝罪成嗎？」茹老夫人說著跪了下來。
「茹老夫人。」公孫羽兒連忙將她扶起。
公孫南路添了一句，卻難熱忱：「茹老夫人，這樣恐怕是要折煞我們兄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