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現在跑，還來得及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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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現在跑，還來得及麽
史鶯鶯是幹就幹的性格，一氣兒跑回了家裏，她之所以跑這麽快，也是不想給杜長風反駁的機會，反正她聽到了那個好字就算。
史晟誠看到她回來，覺得奇怪，“你怎麽空著手回來了？”
她嬉皮笑臉：“怎麽，就這麽想見你女婿？他身子剛好，我不讓他多走動。”
史晟誠：“……我是你怎麽沒有把碗筷收回來？”
史鶯鶯：“……爹，那種事先放在一邊，我有大事跟你。”
史晟誠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你能有什麽大事？”
“我要成親，現在，立刻，馬上。”
史晟誠嚇了一跳，“怎麽這麽急？”
“不是你的嘛，他能下地就拜堂？”
“可這也太急了，再還得選個黃道吉日，不能隨隨便便成親就成親。”
“我怕他跑了。”
“現在把他一個人丟家裏，怎麽不怕了？”
史鶯鶯一聽，也對，趕緊叫個夥計去杜長風那裏收碗筷，吩咐他，“我沒回來，千萬不能走，把人給我看好了，要是讓他跑了，我拿你是問！”凶巴巴的語氣活脫脫像一個山寨的女匪首。
夥計連聲應著，一溜煙跑了，去晚了，萬一新姑爺跑了，姐會拿他點燈吧……
史晟誠還是覺得不妥，“閨女，咱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
史鶯鶯白眼一翻，“爹，有些人不逼是不行的，這還是您教我的。”
史晟誠：“……”
杜長風正準備歇個午覺，夥計推門進來，朝他點頭哈腰，“姑爺，姐叫我來收碗筷。”
對這聲“姑爺”，杜長峰也是無可奈何，反正打史鶯鶯到他這裏來起，醉仙樓的夥計們對他的稱呼就一直是這兩個字，不管他接不接受，答不答應，臉色難不難看，每過來照喊不誤。
“碗筷在廚房，自己去收吧，走的時候替我關門。”
他懶得理會那麽多，倒頭就睡，可是等了半，夥計一直沒出來，有外人在，他睡不安穩，豎著耳朵一聽，裏頭悄無聲息，他生了疑，悄悄趿鞋下地。
到了廚房門口，看到那些吃剩的碗碟原封不動的擺著，夥計坐在一張板凳，靠著牆正美滋滋的打盹呢！
杜長風不是愛管閑事的人，可是在他麵前偷懶摸魚，他少不得還是要提點一下，上前推了推夥計，“叫你收碗，你怎麽還睡上了？”
夥計揉揉眼睛站起來，“姑爺，您午覺歇好了？”
“你沒走我怎麽歇，家裏有個外人我睡不著，快點收拾了走人。”
夥計隻好到灶台邊慢吞吞收拾碗筷，可他再慢，攏共就那麽幾隻碗碟，兩雙筷子，杜長風又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看著，他暗暗叫苦：姐，怎麽還不回來……
總算是把食盒的蓋子蓋上了，他卻不拎走，腆著臉笑，“姑爺，討口水喝吧。”
杜長風朝牆角的水缸抬了抬下巴，“水有的是，自己喝去。”
夥計看一眼，“我想喝茶。”
“美得你，我這裏不供應茶，隻有涼水，愛喝不喝。”對史家的人，杜長風沒什麽好臉色。
夥計沒辦法，隻好舀了一瓢水，慢吞吞的喝下去。問：“姑爺，什麽時辰了？”
杜長風沒好氣，“老子午覺還沒歇，太陽都快落山了，你什麽時辰了？快走快走，囉嗦什麽？”
夥計於是拎著食盒，慢吞吞挪到門邊，“姑爺。”
“什麽事？”
夥計，“……沒什麽。”磨蹭點時間罷了。
“那就走吧，”杜長風不耐煩的推了他一把，夥計一個踉蹌邁出廚房，他又連推了幾把，終於把夥計從大門推了出去。
夥計磨磨蹭蹭的走著，一步三回頭，杜長風站在門邊看著，倒有點像依依惜別的場景。
可他不能就這麽走了，姐是很凶殘的人，她交待的事情沒辦好，他回去沒好果子吃，夥計看著路旁的大樹，靈機一動，趁杜長風不注意，身子一閃，躲在樹後麵，杜長風從家裏出來，隻有這一條路，他在這裏守著，總是可以的。
但杜長風是什麽人？九門提督出身，眼神忒好，這點伎倆怎麽逃得過他的眼睛？大步流星走過去，一把抓住夥計的衣領子，把他從樹後拎出來，“快，鬼鬼祟祟，到底想幹什麽？”
夥計被他拎得身子騰了空，心裏害怕，這位畢竟是做過將軍的人啊。
他哭喪著臉，“是姐，姐怕姑爺跑了，讓我來看著姑爺。”
杜長風峰默默的鬆開手，他怎麽沒想到……還可以跑啊……
他清了清嗓子，凜著臉色，“笑話，我杜長風頂立地，豈是怕貪生怕之輩……”
夥計眼尖，瞧見路那頭出現了史鶯鶯的身影，如獲大赦，忙揚起手槳姐，姐，我們在這裏！”
史鶯鶯看到他們，加快了步子走過來，笑吟吟看著杜長風，“怎麽到這裏來迎我，身子剛好別累著，快回屋裏去吧。”
杜長風，“……”現在跑，還來得及麽……
——
眼看著史家把婚事就這麽籌辦起來了，杜長風除了仰長歎，好象也沒別的辦法。
就在他焦頭爛額之際，楚王爺一紙調令將他解救了。調令上杜長風驕傲自大，目中無人，且對上不敬，以帶罪之身發配西北，永世不得返回。
杜長風看到這個，倒象是解脫了，一身輕鬆，是時侯該走了，走得遠遠的，永世不再回來，就當這裏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史鶯鶯傻了眼，對親自來宣讀調令的韓通大將軍，“他怎麽能走呢，他馬上就要和我成親了！”
韓通問杜長風，“有這回事嗎？若是有，本將軍可以向王爺情，讓你先成親……”
“沒櫻”杜長風搖頭，“屬下願意即刻啟程。”
“不行，”就象杜長風馬上要飛了似的，史鶯鶯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你不能走，真要走的話，帶我一起走。”她哀哀的看著他，慢慢紅了眼圈。
這回她是真的傷心，不是耍著他玩，杜長風嘴角牽起一絲苦笑，本想拂開她的手，心裏卻有些不落忍，馬上要走了，還是別讓她更傷心吧。
“鶯鶯，別傻話，西北是寒苦之地，你去做什麽，我罪有應得，那裏是我最好的歸宿！”
“不，你去哪，我就去哪！”史鶯鶯眼裏起了淚光，一臉毅然對韓通，“他可以帶家屬去嗎？”
韓通摸了摸鼻子，“這個……應該可以吧，你一起去，王爺應該更放心，這樣吧，也不著急這一兩，我受累再跑一趟，問問王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