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一管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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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一管到底
聽到“得得”的馬蹄聲由遠而近，郝平貫臉色一變，慌忙迎了出去，剛到門口，墨容澉翻身下馬，大步往裏走，郝平貫碎步緊跟著，著無關緊要的話，“熱了，王爺一路打馬回來，想必是熱得緊，可要著人放水洗個澡？”
墨容澉斜睨他一眼，“有話就，再兜圈子，當心本王踹你心窩子。”
郝平貫知道瞞不過，他跟在楚王身邊十來年，他幾斤幾兩，主子知道得一清二楚，有時侯不過是揣著明白當糊塗，就看你自己不，若有隱瞞，跟上回似的，自己上刑房領鞭子吧。
他把身子傾得更低了些，“王爺，是這樣，上回您在街上救下的那個姑娘來了，她賣身葬父，王爺許了她銀子，她就是王爺的人了……”
墨容澉眉頭一皺，“這種事也要跟我，你是個死人，不知道轟出去？”
郝平貫嚇得身子又矮了一截，他有意沒提白千帆，本想保她，這下看來是不行了，事情是白千帆惹的，她要不兜下這個事，他就要挨板子了。
“那個……是王妃她……”邊邊心翼翼看墨容澉臉色。
墨容澉腳步一頓，“跟王妃有什麽關係？”
郝平貫一咬牙，幹脆實話實：“人是王妃帶回來的，既然王爺救了人，姑娘理應跟著王爺，還什麽，姑娘要模樣有模樣，有身段有身段，哪一點配不上王爺，王妃把那位姑娘帶到後院去了，等著王爺回來給句話，留還是不留？”
墨容澉簡直呆住了，“王妃真這麽？”
“奴才不敢有半句虛言。”
墨容澉站在那裏，臉上表情晦暗不明，郝平貫如芒在背，生怕王爺一惱起來，他這條池魚先遭了殃。
哪知道墨容澉站定片刻，嘴角浮起怪異的笑，“叫人準備水，本王要更衣沐浴，見見那位姑娘，你去攬月閣，把王妃和那位姑娘請到前廳去。”
“是，”郝平貫領命轉身匆忙走了。
吩咐綺紅綠荷備水，打發庫子去後院傳話，墨容澉在角屋洗澡的時侯，郝平貫和綠荷，綺紅站在外頭，皆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綺紅聽綠荷了那事，也覺得白千帆這回管得太寬了些，王爺有自己的底線，誰不心踩著了，誰就完蛋，她怪自己沒有早些告訴白千帆，害她攬禍上身。
庫子一陣風似的跑到後院，依舊在攬月閣裏找不見白千帆，他轉身又出來，往明湖跑，遠遠看到白千帆領著位姑娘正一路逛過去，他氣喘籲籲的喊：“王妃，大總管讓奴才給您傳個話！”
白千帆聽見了，轉過身來，見是庫子，對他招招手，向楊麗娘介紹道，“他是大總管的隨從，叫庫子，是個機靈人兒。想必是王爺回府了，打發人來叫咱們。”
楊麗娘一聽就緊張起來，攥著自己的衣裳，粉臉通紅，“王爺，他真象你的那樣凶嗎？”
白千帆見她這樣，隻得安慰她，“你是見過王爺的呀，王爺不待見我，所以對我凶，可他不見得對你凶呀，放心吧，反正……”她想找句楚王爺的好話來，想了半，了句，“反正王爺不會打你。”
楊麗娘問她，“王爺打過王妃嗎？”
白千帆很老實的搖頭，“沒有，王爺大概不打女人，最多是罵幾句。”
楊麗娘嗯了一聲，“不打女饒男人，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我隔壁家的陳屠戶，每晚上打媳婦兒，打得媳婦兒鬼哭狼嚎，可第二一早，又跟沒事人一樣，我瞅著都可憐。”
話間，庫子到了跟前，打了個千兒，“王妃，大總管讓您領著這位姑娘到前廳去，王爺要見一見。”
白千帆一聽就高興了，“我就嘛，人都上門來了，王爺哪能再讓你回去，剛才我指給你看的幾處院子都不錯，自己心裏掂量掂量，想住在哪裏，往後住下來，咱倆還可以竄竄門子。”
庫子一聽傻了眼，悄悄扯了扯白千帆的衣袖，壓低了聲音，“王妃，八字沒一撇，您別先應承人家，回頭王爺跟前交不了差。”
白千帆不以為然，“王爺答應見，還沒一撇麽？”不管那麽多，親親熱熱挽著楊麗娘的胳膊：“楊姐姐，趕緊走吧，別讓王爺等急了。”
楊麗娘羞答答任她挽著，加快了腳伐跟上去。
到了前院大廳，郝平貫在那裏等著，見她們過來，先給白千帆打了個千兒，“王妃來了，請稍等片刻，王爺在更衣沐浴，估摸著也快到了。”
白千帆一聽楚王爺為了見楊麗娘，先更衣沐浴，更覺得這事有戲，朝楊麗娘笑嘻嘻眨了眨眼睛，表示事情很順利。
楊麗娘更羞澀了，簡直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正局促不安，聽到郝平貫忙的迭的聲音，“王爺來了，王爺來了。”
她慌忙站起來，低垂著眼簾，就見一雙黑色緞麵的皂鞋跨了進來，玄色的暗雲紋錦袍鑲著墨紫色的邊，一搖一擺，飄進她的眼簾。她大氣也不敢出，低頭杵著，聞到鐮淡的沉香，心裏更是一陣發緊。
那廂白千帆也不太自在，昨兒兩人剛吵過一架，見了麵，彼此都有些尷尬。墨容澉進來沒看她，而是仔細瞅了楊麗娘一眼，無奈楊麗娘低垂著頭，他隻看到她頭上的發髻，梳得端端正正，不象白千帆那麽隨意。
白千帆行了禮，楊麗娘也跟著蹲了個福，聲音細若蚊音，“奴家給王爺請安。”
墨容澉走到那張烏木的太師椅旁，撩了袍子坐下，淡聲道：“不必多禮，都坐下吧。”
待上了茶，他端著杯子喝了一口，這才把目光轉到白千帆臉上，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聽王妃想往後院添人？”
白千帆迎著他的目光不亢不卑，“王爺救了楊姐姐，就不能不管她，如今那惡霸日日上門糾纏，楊姐姐也是走投無路，才來找王爺庇護，王爺既然出了手，理應一管到底。”
墨容澉哈聊一聲笑，“好個一管到底，本王沒做到的事，王妃替本王做了。”
楊麗娘聽楚王爺的語氣不明朗，心裏著急，也顧不得害羞，卟通一聲跪下了，“求王爺收留奴家吧，奴家實在是被那惡霸逼得走頭無路了，王爺當初救下奴家，奴家理應以身相許，王爺若嫌棄奴家上不得台麵，奴家為奴為婢，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