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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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下山

  大狗二狗似乎生跟白千帆有緣份，就愛跟著她，現在發現她連功夫都會，越發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口口聲聲喊師傅。


  白千帆，“師傅不是隨便叫的，真要認我當師傅，就行拜師禮。”


  大狗二狗二話不，對著她就磕頭，白千帆也不客氣，大馬金刀的坐在石頭上，一本正經的，“今後你們就是我徒弟了，誰敢欺負你們，師傅一定替你們出頭。”


  大狗問，“如果師傅打不過那人呢。”


  白千帆飛快的瞟了他一眼，“怕什麽，師傅打不過還有師公呢，你們師公可是戰神楚王爺身邊一等一的高手。”


  大狗，“師傅，以後我們學有所成，可不可以到楚王的軍隊去當兵。”


  “當然可以，朝廷需要保家為國的熱血青年，隻要你們努力，別當士兵，就是將軍也有可能。”


  大狗振臂一揮，豪邁的道：“我以後一定要當將軍。”


  二狗，“哥你當正將軍，我當副將軍。”


  “好啊，我領一萬士兵，分你一千。”


  “怎麽隻分一千呢，應當分我一半啊。”


  “你就是個副將，帶那麽多兵做什麽，兵都給你了，就襯不出我這個正將軍了。”


  “那也不能隻一千，至少得三千。”


  “得了吧，就你那兩泡鼻涕樣，能不能當副將還難呢。”


  “你……”二狗揮拳打過去，大狗一躲，二人扭到一起打起來。


  白千帆搖了搖頭，突然臉一板，厲聲道：“住手，當著師傅的麵打架，成何體統，紮一柱香馬步，誰偷懶，晚上不給飯吃。”


  大狗二狗怏怏的過去紮馬步。白千帆看著兩個沮喪的子，心裏有竊竊的成就感，真長本事，被綁進匪窩，還收了兩徒弟。

  在山上的日子過得實在是順風順水，有滋有味，除了教大狗二狗功夫，她還幫著喂雞，看著這些雞，她想起了自己的黃。不知道它一個人呆在攬月擱，有沒有人欺負它，會不會餓肚子？


  想著想著她有些暗自神傷，原先是不想再回去楚王府的，可仔細想一想，那個府裏有綺紅姐姐，師傅，黃，明湖，後花園……待了一個多月，一些人和事到底在她心裏留下了痕跡，這些都是命裏的緣分。


  不知道綺紅姐姐有沒有想她，師傅會不會記得她，黃千萬別被那些惡奴煮著吃了。明湖裏的荷花打了苞，快開了吧……


  正坐在石頭上猶自出神，瞧見那頭牛寡婦從屋裏追出來，把一個銀發簪塞給牛二，牛二不要，硬塞回去，“大嫂，這是你的陪嫁，留著做個念想，米麵的事我心裏有數，你別操心。”


  牛寡婦似乎生了氣，“拿去集上好歹換兩個錢，兩個侄兒都是長身子的時侯，短不得口糧，等過段時間，我下山去攬點針線活回來，貼補貼補，日子就好過些了。”


  牛二仍是推辭：“老三老四打獵去了，隻要打頭大家夥回來，拿到集市賣了，米麵就有了。”


  最後，牛二倒底沒有要牛寡婦的銀簪子，匆匆下山去了。


  白千帆歎了一口氣，都是因為多了一張嘴吃飯，他們的日子才過得這樣緊巴巴。好不容易有個接納她的地方，可惜又養不起她。


  白千帆垂頭坐著，顯得心事沉沉，妮子叫她踢鍵子，她也沒心思，一個人坐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望著遠處的莊田，怔怔出神。


  第二早上，妮子發現和她同睡的白千帆不在床上，以為她早起了，走出去一看，外頭剛蒙蒙亮，沒有她的身影，倒是在桌上發現了幾顆碎銀子，幾塊棗泥糕，還有一封信，她心頭一驚，忙跑去叫幾個阿叔。


  牛二剛起，正在屋後頭洗漱，見妮子一臉驚慌跑來，手裏揚著一封信，以為是楚王府或白相府來消息了，拿過來一看，上麵卻寫著：嬸子，牛二叔，牛三叔，牛四叔，妮子姐，大狗二狗，我走了，桌上有點錢，你們收下，就當是我這幾日的夥食費，那棗泥糕是那日春宴上從宮裏偷帶出來的，很好吃，給你們嚐嚐。等我有空了，會來看你們的。勿念！

  妮子不識字，見牛二臉上表情不定，很著急，“二叔，是不是千帆妹妹留的信，她走了嗎？”


  牛二識字，卻識不全，不過大概的意思看懂了，白千帆走了。


  他點點頭，“嗯，千帆走了。”


  妮子一下紅了眼睛，“這丫頭，要走怎麽也不一聲，這山裏路多，她會迷路的呀，萬一碰著虎豹野豬什麽的，可怎麽辦？”


  牛二把腰帶緊了緊，“時辰還早，我叫老三老四一起去找。”


  倆人正話，牛寡婦從後門出來，一臉疑惑，“桌上是誰放的銀子？還有幾塊點心。”


  妮子心裏憋得慌，感覺受了委屈一般，阿叔跟前她強忍著，娘親一開口，她就抽泣著哭起來，“娘，千帆妹妹走了。那些東西是她留下的。”


  牛寡婦一聽，哎喲一聲：“這孩子，走也不一聲，還給咱們留這麽些東西，山裏路多，她知道怎麽下山嗎，可別什麽出事，他二叔，快叫老三老四一起去找找。”


  牛三牛四聽到了聲音，披了衣裳跑過來，幾個人一合計，分頭往山下尋去。


  那廂大狗二狗起了床，一聽白千帆走了，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妮子坐在一旁悄聲抹眼淚，牛寡婦哀聲歎氣，這是怎麽的了，走了個白千帆，家裏跟要塌了似的。


  白千帆有認路的本事，走過一遍便記得住，可惜那日是在昏迷中上的山，她隻能按照大致的方向往山下走。


  牛頭山上岔路很多，有時侯不心走錯一條，又盤旋著往上了，她走錯兩次，回到原地再下來，磨磨蹭蹭半，站在山腰往下看，離山腳還遠著呢。


  正值濃春，山裏蛇蟲出沒多，她膽子雖大，對蛇還是很害怕的，折了根樹枝在手上，萬一碰上了，好拿樹枝挑開。


  結果蛇沒碰到，倒碰到了一個人，他站在十米開外，身子隱在樹後，兩道銳利的目光直直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