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押對了題
第三百八十四章押對了題
「老夫人，是奴婢的錯，奴婢教女無方，還請老夫人恕罪。」
寧嬌這時候也白著一張小臉，再不復剛才的盛氣凌人了。
她前一刻還想著，自己是寧家的小姐，寧老夫人是她的親祖母，一定偏向她。可是剛剛寧老夫人那番話，猶如當頭棒喝。
寧嬌便是再自大。
也知道此時再鬧下去，自己討不到好處。
「祖母恕罪，孫女知錯。」
「喲，這倒新鮮，還有你知錯的時候？你倒是說說，你錯在哪裡？」
寧嬌擰眉。錯在哪裡？
她不過是隨口一說，哄寧老夫人的。
她並不覺得自己哪裡有錯啊。
她確實是寧家唯一的小姐。
雖然是姨娘所生，可比起穆臻來，確是矜貴。
她認錯，不過是因為不想在寧老夫人震怒下，再火上澆油。
見寧嬌答不出。
寧老夫人冷哼一聲。「……真是什麼人生出什麼女兒，上不得檯面……寧嬌，但凡你爭氣些。我們寧家的姑娘，絕不會年至及笄，還無人問津。
你的事，子珩已經和我說了。
我已經點了頭。你便等著及笄后嫁人吧。」
寧老夫人擺擺手，一臉厭煩之色。
這對母女，竟然是寧家人。寧老夫人只要一想起來，便覺得肝疼。
當初也不知道自己那個兒媳婦怎麼選的。
怎麼會選中二姨娘這麼一個潑皮無賴。
這個寧嬌好的不學，也曾給她請過師傅，悉心教導。
可最終，好的沒學會，倒把二姨娘這潑皮的一套學了個十成十。
「不要，祖母，求您開恩。哥哥……哥哥從小便不喜歡我。所以親事上，一定會故意苛責。還請祖母替嬌兒做主。」
什麼叫登鼻子上臉。
這便是了。
寧家說出去，好歹也是大戶人家。
就養出這麼個女兒來？
寧老夫人氣壞了。看向二姨娘的目光越發的不善。
二姨娘微微顫抖著，在寧老夫人面前，一句話也不敢說。
生怕多說一句，便禍連己身。
「好，我替你做主了。臻兒，子珩選的人家，去上門賠個禮，便說不耽誤人家了。我再給她另行找一家……我聽說東市有個賣燒炭的，生意不錯，便那家吧。你讓管事的去打聽打聽，那家兒子年紀如何，家中可以婚配？若是婚配了，嫁去做側室也可。」
穆臻忍著笑。
一本正經的點了頭。
二姨娘母女自然哭天抹淚。
寧老夫人揮揮手，有婆子進來，將母女二人強行拉了出去。
二姨娘母女只是小事。寧老夫人可不會特意為她們而來……
「你這丫頭，又算計祖母。」雖然口中說著穆臻算計她。可語調卻十分和藹，還隱隱帶著笑意。
寧老夫人就喜歡穆臻這有幾分小無賴的樣子。
顯得又乖巧，又有心計。
是個能擔大事的姑娘。
寧老夫人相信，便是她不來，穆臻也有法子收拾那對母女。不過就像穆臻說的，她出手，總要給二姨娘母女留幾分面子。
倒不如由她來辦。
倒也真的是一勞永逸。
「阿臻沒有。是祖母來的是時候……祖母若是不來，我也打算差人將姨母請回院子。至於阿嬌妹妹，這性子委實驕縱了些。
得好好管一管了。
這樣的性子，便是出嫁，夫家也不會喜歡的。」
穆臻都沒好意思說丁嬌那模樣已經這般磕磣了。再沒個好性子，實在一無是處。
「管？本性如何。不必費心了。」「可她畢竟是子珩的妹妹……」「你見那臭小子把她當妹妹了……」
穆臻搖搖頭。
寧子珩甚至都沒正經提起過寧嬌。
「這便是了……那臭小子心裡壓根不在意這個妹妹……
我們寧家確實缺個女兒。可如果是寧嬌這樣的，寧可沒有。
傻丫頭，不用多想。
這事，便由我做主了。
把寧嬌儘快嫁出去，然後我會安排一個婆子，好好盯著她，讓她不敢給寧家丟臉。」
反正寧嬌如何，寧家也不在意。
那些背後說三道四的，由著他們去說。
寧家行的端，坐的正。
不怕那些閑言碎語。
穆臻連連點頭，一幅如釋重負的神情。
「你個機靈丫頭，原來是算計祖母呢。」
「才不是，只是咱們寧家，祖母為尊……這事若是讓母親來處置，難免束手束腳，最終母親生一場氣。
二姨娘母女會越發的揚眉吐氣。我想著索性便一步到位，由祖母出面，所以剛才她們胡鬧時，才未制止。
祖母，臻兒下次不敢偷懶了，一定親自出手。」
即是討饒，又向寧老夫人道明心思。
寧老夫人自然不會真的生氣。
她其實挺喜歡穆臻這種處事方法。
該強硬的地方，寧折不彎。
該軟下來的，絕對不硬撐著。
比起子珩，穆臻更懂得機變之道。
「你這伶俐丫頭。」
「……是祖母教的好。」
寧老夫人很高興的接下了這個稱讚。
玩笑歸玩笑，寧老夫人來此，可是有正事的……
「去年鋪子的生意縮減了三成。這年也過了，各鋪都已經開門營業了。你得找找原因……把咱們寧家的生意找回來。」
穆臻心道，寧子珩離開前，便已經猜出。
老夫人還是要出題考一考她的。
果然，猜對了。
連題都押對了。
「祖母放心，我安排好府中的事，會親自去鋪子看一看。」
「也好。實際看看心裡才有數。只是寧家鋪子雖然集中在雲郡，可附近鎮縣也有生意……」
「先看雲郡的鋪子，這裡畢竟是咱們的大本營。然後再從近到遠去看……祖母，我最後會直接回雲北……我那邊還有事情沒安排妥當。」
「開荒……子珩和我說過。祖母沒想到，你一個小姑娘，做起事情來倒是大手大腳……也好。你多帶著人手在身邊。盡量早去早還，若是子珩抽空回來，見不到你，怕是會鬧翻了天。」
寧老夫人取笑道。
「不會。九哥才不會鬧……我和他說過的。」
穆臻有些臉紅。
九哥這個稱呼，閨中算是趣味。
可當著寧老夫人的面這麼喊出來，好丟人。好想捂臉。
寧老夫人強忍著笑意。
寧子珩不在，小姑娘顯得老氣橫秋的。
只有害羞的時候，才像個才及笄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