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走投無路
第二百九十一章走投無路
雲霽沒料到,穆臻話說的這樣決絕。
在他看來,只要他好言相勸,穆臻也許一時心軟,這事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以她如今的身份,身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寧子珩。
他自然不會做出兩敗俱傷的事。
他們完全可以商量出一個萬全之策。
一個即不傷他,也不傷己,還能交差的萬全之策。
可是穆臻這番言行,也讓雲霽臉上鎮定之色不再。他不怕穆臻,不懼穆家,可是對於寧家,他卻不得不忌諱。
如果寧子珩執意護穆臻。
一時間,雲霽還真的有種寸步難行之感。
而他這邊,已經儘力周旋,依舊是個死局。連帶著整個局,都成了個困局。
有人會疑問,他為何獨獨盯上穆家。
他大可以換個行醫之家。以雲家的勢力,想要弄張藥方子,並不算難事。
可難就難在……穆家是整個雲郡最顯示的醫藥世家,哪怕穆家父子為人委實不像濟世活人的良醫。
可是穆家幾代人,都吃醫藥這碗飯。
他也曾差人去打探,甚至曾尋惡疾之人,送去穆家醫館。
可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穆家父子醫術雖不錯,可是和京中御醫相比,還是欠了些火候。
如果穆家都開不出一張可以和京中御醫相比的千金方,那放眼整個雲郡,還哪裡去尋第二家……
就在這時,他得到消息。
地處偏僻之處的雲北小鎮,縣令竟然獻上從未見過的藥方,而且對於疫病,藥到病除。
雲霽於是暗中布局。
這才有了秦迅昌第二次開口。
結果讓雲霽驚詫……
第二張方子,竟然也是藥到病除,最最讓雲霽難以相信的是,那位開方子的醫者,從未見過病患。只憑著旁人幾名形容,便開出了一張讓天下醫者見之無不驚訝的方子。
那張藥方,連京中御醫見之,也嘆用藥神奇。
看起來似乎與時下的方子有些想像,可是細細琢磨,用量上卻和時下大多數郎中的用藥習慣稍有不同。使得看上去平凡的藥材,卻發揮了更大的功用。
雲霽要的便是這樣的方子。
一張看上去和御醫所開方子出入不大的方子。
可是卻要比御醫開出的方子功用稍強。
他也沒有異想天開,想要一張方子,便讓今聖藥到病除。
畢竟那麼多御醫都束手無策。如果他一張方子真的治好了皇帝的病。他會成為被槍打的出頭鳥。
他不求有功,只求無過。
只求京城的權勢們,不管如何傾軋,不要連累雲郡雲家。
思來想去,除了穆臻這裡,他竟然再無可尋之處。
雲霽也明白和為貴的道理。如果穆臻能點頭,自是皆大歡喜。
不到非不得己之時,他並不想和穆臻交惡。
畢竟穆臻這個姑娘,也算是世上難尋了。
他雖未對穆臻動心,可對穆臻,心裡是敬重的。
這世上,能讓雲霽敬重的女子,委實不多。穆臻算是其一……
只是最終,他不得不對她出手。
原想拿下趙家莊的百姓,逼得穆臻交出方子。不想中途出了紕漏……
那時雲霽尚未猜出內情,只知道是自己這邊的人出了問題。可是那次行動,想要分一杯羹的實在太多了。
粗算便有五六家一起出手。實難探查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如今算是真相大白了。
是寧子珩……
當時寧家也參了一腳。
秦迅昌稟明雲霽時,雲霽思索再三,決定佯裝不知。
任由寧家動作。
如今想來,真是大錯特錯了,也許那時候,寧子珩對穆臻,便有了異樣心思。
可嘆他自覺精明,竟未看出。
以至一步錯,步步錯。
到了如今,陷入僵局。
此時再動手,才真的是腹背受敵,得不償失。
這輩子,雲霽還從未讓自己陷入過這樣進退兩難的局面。
寧子珩聽完穆臻的話,臉色瞬間一變。「雲兄,休要舊事重提。」
「子珩,你該知道,若不是確是沒有第二個法子,我不會說這番話。」雲霽苦笑著搖頭。
「事在人為。何況這種事,找到,找不到,本就是沒個定數。雲兄何必苦苦逼迫阿臻。」
「有些內情,我不便透露。實話告訴你吧……這事,並非我一人知曉,京中權貴已經有所耳聞了。不是我,早晚也會有別人找上穆姑娘。
我下手狠,那些人只會比我多一個更字。
我也是為了穆姑娘打算,這才明知道惹人厭煩,還是開了口。
子珩,你是聰明人,各中利弊,自己衡量吧。」說完這番話,雲霽起身離去。
梅殊隨後也緩緩起身。
他看向寧子珩。
「雲兄的話,有幾分道理。你和穆姑娘,要好好斟酌一番。不可魯莽行事。
穆姑娘,你手中若真的有千金方,萬要小心。
雲兄的擔心並非多餘。
京中那些權貴,若是等到他們出手。結局便真的難料了。
在下看來,事情還沒到必須和雲家撕破臉的時候……倒不如,尋個雙贏的結果。」
梅殊以前並沒覺得此事有多嚴重。
今天雲霽一番話,讓梅殊都覺得心驚膽戰。
穆臻也許並不知道京中那些得勢之人行事手段。他卻是清楚的。
那些人,人命在他們眼中如同螻蟻。
哪怕穆臻嫁進寧家,寧家舉全家之力,欲保穆臻周全,恐怕也是件難事。還會因此連累寧家。
寧家再有權勢,也只是雲郡的寧家。
和京城那些顯貴比起來……還是有差距的。
便是再加上一個梅家。恐怕也是有所不及的。
梅殊最不願看到的便是穆臻受傷。
哪怕只是些小傷,梅殊也不願看到。
他希望穆臻一輩子,活的平平安安的。無病無災,便這麼和寧子珩相守到老。
他躲在人群中,遠遠看上一眼便夠了。
只有她一切安好,他的心才能風平浪靜。
寧子珩鄭重點頭。
他能聽出梅殊確是出於真心。
梅殊也告辭了。
最後只剩下一個夏梓瑜。
雲霽和梅殊陸續離開,夏梓瑜一直沒有開口。
他在理思緒,他得在心裡將這一切理通順。
終於,他理順了思緒。
一切的起因,聽起來似乎是雲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