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如意綉坊
第一百七十二章如意綉坊
可窮人家,又有多少針線活讓她們忙活。所在姑娘大多在家中無所事事。只等著覓了如意郎君便出嫁。
穆臻的提議,簡直解了白氏心頭大患。
要想籠絡人心,自然要面面俱到。
若是這些姑娘也能憑自己的本事給自己攢下嫁妝,即讓父母安了心,也能做到學有所用。
「如意綉坊,這名子真好聽。如意,如意……不管客人要裁什麼,咱們的姑娘都能讓她如意……」
白氏真的佩服穆臻。明明是件壞事,可到了她口中,三言兩語,便成了好事。
還能順便添個新產業。
「既然叫了如意,便不可墜了名頭。嫂子選人要謹慎些,挑些針線活好的姑娘……我手邊有幾個姑娘,女紅不錯,嫂子先帶去綉坊。」
「這怎麼行?你這院中姑娘本就不多。」
「我這院中小丫頭雖然不多,可是婆子多啊。一樣合用的……」穆臻輕笑道。
白氏眨了眨眼睛。
她是知道趙幟和洪錦辰他們暗中商量的事的。
他們擔心小姐安心,於是多弄了幾個機敏的婆子。白氏以為穆臻不會在意呢。卻沒想到,穆臻心如明鏡……
「小姐都知道了?」
「我院中總會出現些眼生的婆子,除非我是傻的,不然怎麼會不知。想必是錦辰和趙幟一番心意吧。」
「是,還有於管事。他們總擔心有人會對小姐不利,所以格外謹慎。小姐不會怪罪他們私自行事吧。」
穆臻搖搖頭。「我知道他們一片好意。即如此,便這樣安排吧。」
白氏連忙點頭稱是。
「就照小姐說的,先借用幾個丫頭,莊上的丫頭雖然都會女紅,可比起小姐的丫頭,還是差了些,讓她們好好學一學。待丫頭們學成,奴婢再把幾個妹妹送回來。」
「就照嫂子所說。此事宜早不宜遲,勞煩嫂子儘快選人,三天內,掛牌匾開業。」
趙家莊的人,現在一大半都在山上做工。
開間綉坊倒是也合宜。
便是沒人裁新衣,舊衣總要縫縫補補。
只是,銀子怕是賺不了多少。
白氏將擔憂說給穆臻聽。
穆臻擺擺手。「不過是障眼法,掩人耳目罷了。再找個由頭給鄉親們添些實惠。以前家中不願生女娃娃,總說姑娘是賠錢貨。以後姑娘們也能靠自己的本事賺銀子了,便不會被家人厭棄了。沒準以後,家家還會以生女為榮呢。」白氏聽的眼圈泛紅。
穆臻的話,簡直說到了她的心坎里。
她自幼,便不被父親所喜。
皆因她是女子。
若是她早些年遇到穆臻,也能賺銀子賠補家用,她的雙親是不是能更喜歡她一些……
「小姐是有大德行之人……奴婢這輩子能遇到小姐,實是三生有幸。」
「我能遇到嫂子,才是三生有幸。若無嫂子相助,我如何能在這裡立足?山上這些女子,又哪裡有出頭之日?一切都是嫂子的功勞。」
「話不能這樣說,奴婢不管做什麼,都是小姐授意。奴婢只是那傳話的……小姐放心,不管誰暗中算計小姐,奴婢都不會讓他如願的。這綉坊的生意,奴婢要讓它長長久久的做下去。以後咱們山上,會賣出各種樣式的帕子香囊。定讓那暗中謀算之人,竹籃打水一場空。」
又和白氏細細就綉坊一事商量妥當。
白氏便急匆匆的走了。
她得快些下山回莊子。
把這個好消息廣而告之。
想必家中有姑娘的,必定會歡喜異常。
穆臻則喚了洪錦辰前來,吩咐他做如意綉坊的牌匾。
一聽穆臻要將他新建的新屋撥給一群村裡丫頭開紡坊,洪錦辰這個不情願啊。
那可是他一要柱子一根梁,辛苦搭建起來的。是要用來當花廳,會客廳,給自家小姐撐門面的。還未俊工,便已被穆臻撥做它用。
「……在山上開綉坊?能行嗎?」
人家綉坊不都開在鬧市嗎?
「有什麼不行的。如今山上不比山下人多?」
洪錦辰被問住了。
仔細想想,隨後點頭。
如今山上確實比山下熱鬧。「先開綉坊,以後還會開酒樓,客棧……」穆臻笑著展望未來。
這裡雖然是山上,可是四周果林環繞,風景出奇的好。
若干年以後,誰又能肯定這裡不會成為遊人絡繹不絕之地。
洪錦辰除了傻呼呼的眨眨眼。
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自家小姐這宏遠的……目標,聽了都覺得十分振奮人心啊。
只是,荒山變鬧市。怕這世上,也只有自家小姐敢想了。「小姐放心,不過一塊牌匾,屬下一天做能做出。」
穆臻笑呵呵的點頭。「如此,便交給你了。」
「屬下領命。」
直到出了院子,洪錦辰才想起,他明明十分不情願把自己一手建起的屋子去開什麼見鬼的綉坊的。可是自家小姐三言兩語,非但讓他心甘情願,竟然還躍躍欲試的想要立時便去雕牌匾。
這蠱惑人心的手段啊,簡直就是讓人防不勝防啊。
最讓洪錦辰納悶的是。明明自己是被蠱惑的那人,怎麼最後非但沒有不悅,反而還隱隱生出期盼之意呢。
唔,小姐的手段越發的高明了。
當晚,于田回來的很遲。
穆臻一直記掛著,生怕他有什麼意外。聽說于田回來了,穆臻才放心的睡下。
第二天一早,穆臻才用過早飯,于田便來了。
穆臻上下打量于田,確實他毫髮無傷,這才把最後提的那口氣緩緩吐出。
「於叔,辛苦了。」
「不過趕了幾十里路。一點也不辛苦……屬下已經安排好了,不出三日,秦縣令的醜事便會傳揚開來。到時候他自顧不暇,便沒時間來打擾小姐了。」
「那幾個小賊,秦縣令如何處置的?」
「立時下了大牢,吩咐了一句『從嚴處置』。」自己人咬自己人,于田冷眼旁觀秦迅昌臉上那時隱時現的猙獰之色。
覺得痛快極了。
要的便是他怒極,卻只能粉飾太平。
要的便是他想翻臉,卻只能故做大度。
敢欺人,便要做好被人報復的道理……
真當他于田是個無害的孬種?
「於叔可見到蔣崇了?」
「見到了,蔣崇讓屬下帶回一封信,說要直接交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