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順水推舟
第一百二十五章順水推舟
這雖然是穆臻臨時編出來的。
可似乎是最好的解釋。
那些方子和藥理，都在她的腦子中。
說自己自學成才也無可厚非……
穆家人丁單薄，上一世她回穆家時，雨澤才出生。
穆家只有她和穆欣兩個女兒。
最終，祖父穆遠還是摒棄了一些舊習，在臨終前，將穆家託付給她。那時，祖父已經看清，父親穆紹堂無力支撐起穆家。
也徹底看清穆欣吃裡爬外的本性。
不是雲霽不相信穆臻，而是……一個姑娘，無人指點，只憑著幾本醫書，便能成為醫道聖手？別說他不信，便是放眼整個秦國，也沒一個人相信。
可不管他信不信，他也提不出反駁的理由。
因為找不到藥方最初的書寫者。
沒有……
穆家父子如今都不一定能鑽研的出。
這雲北鎮若有此等醫道聖手，怎會數十年默默無聞。
直到穆臻獻出藥方，秦迅昌又借著自己的手將藥方呈給上面。
最終朝廷都過問了。
秦迅昌為此沾沾自喜，真的以為這功勞是自己的。樂的幾乎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所以當雲家的穆氏擺在他面前時。
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雲家。
他忘了，他能有今日的名望，全都賴於穆臻的那兩張方子。
「我雖然不夠聰明，處事也有此愚鈍。可也許腦子裡那根關於醫道的弦比較特殊。
只要事關藥理，我從來都一通百通。雲公子若不信，可以親自考問我。」
這種時候，自然便要把牛皮吹上天。
不過穆臻倒也沒十分鼓吹自己。
她確實看了不少醫書，找幾個郎中和她辯了辯醫理，多半並不會落於下風。只是若讓她真的開方抓藥，便有些強她所難了。
不過想來雲霽也不會真的為難她至此。
大家不過是互相試探。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罷了。
雲霽的話，也是雲里霧裡。她如果實言相告，倒成了傻子。
穆臻話說到這份上，雲霽幾乎沒法再發問了。就算他質疑穆臻的醫術，也不能直白的說出。
唯有尋個機會，再行驗證了。
事已至此，雲霽其實已經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理由了。他之所以前來，實是因為藥方一事。小小的雲北鎮，竟然能拿出一張讓雲郡上下都瞠目結舌的藥方來。
而且秦迅昌的上峰越過雲郡郡守，竟然直接將方子呈給了朝廷。
雲郡雖然繁華，可也只是秦國諸君中的一郡。
那位得到方子的高官和雲郡郡守一脈沒什麼交情。
雲霽也算是臨危受命，被雲郡郡首委以重任，務必在弄清楚藥方的來歷，如果可能的話，最好也能弄到幾張秘方，也好用來打壓另一系……
他用計讓秦迅昌以為他對此處感興趣，雲家有意在此修建一個別院……
秦迅昌自然便「文獻而知雅意」。再加上他現身這裡，秦迅昌自然以為雲家看中他的才幹。
這地方雖說穆臻佔下，可一沒朝廷文書，二無高官背後給她撐腰，秦迅昌雖然不敢招惹穆家，不敢動穆臻。
可是雲家可以。
是以，秦迅昌便打著讓他自己從穆臻手裡搶過山地。
這便算不得秦迅昌背信棄義了。
而他則順勢依附雲家。
若秦迅昌真的能拿出他需要的東西，他並不介意雲家門下再多個附庸之人。
只是……
最終，方子竟然真的著落到了穆臻身上。
他先前懷疑，也曾多方查證。
線索斷續的指向穆臻。
只是雲霽並不相信。哪怕出身醫道世家，穆臻十歲離家，年幼便失去親人的庇護，又被穆家發配到這麼個偏僻之所。
能平安長大已經不易。如何還能拿出讓秦國諸多醫術聖手也讚歎的方子來。
最終，從秦迅昌口中，雲霽得到了答案。
竟然真的是穆臻……
在別莊時，雲霽曾試探過穆紹堂。
穆紹堂對這兩張方子確是不知半解。拿到方子，只說擬這方子的郎中用藥習慣似乎和穆家諸多相似。
可他確信，自己和自己的父親穆老太爺，確實沒寫過這樣一張方子。
是以，從秦迅昌口中得知真相后，雲霽便有些按捺不住了，還是再次登門來拜訪穆臻。
似乎，穆臻已經料到他會出現。
神情間沒有絲毫意外。
他和穆臻都是聰明人，和聰明人打交道，其實不必說的那般清楚……
穆臻並不想告訴他實情。
從而證明，穆臻背後，確實有個葯道大拿……
一個比朝中御醫還要高明之輩。
雲霽並不想得罪穆臻背後之人，是以，雖然心中疑惑，可最終還是直言道。「姑娘一定好奇我來此的目的。今日便如實告訴姑娘吧……
我受郡守之託，要來問明秦迅昌手中藥方的出處。如果可能的話，最終也得到一張方子，將來會大有用處。
只是沒想到，方子竟然出自姑娘之手……
當真是讓人驚異。」
「我寫那兩張方子，也是一時腦袋靈光。公子放心，再不會有這樣的方子現世了……」
她還有幾張方子可以運用。
可是穆臻決定，便讓那幾張方子永遠不見天日吧。
今世，穆紹堂經受過穆欣下嫁梅霆，而她「判出」穆家的打擊，若還是第二出鑽研出這些方子。那便是穆家氣數不該盡吧……
「如此，我也好對郡守大人有個交待。」「勞雲公子一路舟車勞頓來此，皆是因我當初考慮不周。日後若有機會回到穆家……我一定請祖父和父親鑽研些新方子。
定然讓雲郡不落諸郡之後。」
「……那在下便拭目以待了。」雲霽起身。
說起來，他和穆臻無怨無仇，也並不想和穆臻交惡。
這樣的結局雖然不盡如人意。可也算是圓滿。
穆臻承諾不會再有新方子現世。也間接承諾若是她能平安回到穆家……
會助雲郡在諸郡揚名。
若是雲家在她迴轉穆家一事上相助一二，對雲家，她另有報答。
穆臻笑著和雲霽道了別。
明天一早，他便迴轉雲郡了。
雲霽離開后，穆臻感覺心裡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從初見雲霽時的魂不守舍，到如今她能心情平靜的和雲霽過招。（么么噠……前面章節標錯了，然後我找不到在哪裡修改，冏~~捂臉，這裡說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