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上朝
陶予繼續不明白趙瑜的意思。
趙瑜笑道:「現在不明白,以後慢慢就明白了,沒有必要當時就要對所有的事情全部瞭若指掌,除了這一樁,還有別的事嗎?」
陶予略略猶疑,最終還是道:「最近,京都附近收到十幾起人口失蹤報案的,丟失的,基本都是五歲到十二歲的孩子,有容貌清秀的,也有容貌一般的,但是,容貌一般的孩子,一般都體能比較好。」
陶予的話一出,趙瑜頓時心頭一驚。
前世,的這個時候,趙衍還未登基,她也不是皇后,直到前世的數年之後,她殺了趙衍,自己也一命黃泉,可直至死,她也不知道有全國範圍的人口失蹤。
現在,居然都發生到京都了?
這個人口失蹤,上一世必定也出現了,只是上一世,他們這個行業鏈十分完美,沒有任何破綻,以至於根本沒有引起朝廷的注意,可這一世,也許是因為她在雲南的舉動打破了他們的完整鏈條,以至於一處亂處處亂,使得他們露出馬腳,也許又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導致他們的行業鏈並不那麼的嚴絲合縫。
不管怎麼說,爆發出來,就是好事。
起碼,有入手點,就比如此刻,陶予已經開始查案,而且有針對性的查到了十里庄。
等等……禁軍統領出現在十里庄,僅僅是她剛剛的設想嗎?還是說,另有別的目的?
儘管陶予所言的人口失蹤,未必就真的是她在雲南發現的那種全國範圍大規模的人口偷盜案,可趙瑜寧可信其是。
「人口失蹤,你可是向父皇回稟過?」趙瑜朝陶予看去。
陶予聞言搖頭,「未曾,臣收到百姓報案的時候,陛下已經病倒。」
包括陶予在內的許多官員,是真的以為皇上病了。
「那陶大人這個案子,可曾上報刑部了?」趙瑜跟著問。
陶予又搖頭,「不曾,上報刑部的案子,都是臣這裡結案的,或者無法結案需要刑部進一步審理的,這個案子才開始,還不到上報刑部的時候,怎麼,公主需要臣上報刑部嗎?」
趙瑜松下一口氣,輕輕搖頭。
既然刑部不知,皇上不知,那禁軍出現在十里庄,應該就是她之前的設想了。
她的父皇……還真是不負眾望呢!
齊煥要囚禁皇上,自然是要趁著禁軍不備,趁虛而入,皇上為了讓齊煥順利的囚禁他,乾脆將禁軍遠遠地打發出去。
如果齊煥知道自己費盡心機的唱這麼一齣戲,皇上是個看戲的……齊煥會不會吐血。
忽然,趙瑜想起曾經皇上捏著她的下顎,眼底閃著冰冷十足的厭惡,警告她,「朕不喜歡任何人在朕面前玩弄手段把戲。」
果然,皇上不喜歡。
「這個案子,你先查著,但是,查案不要驚動朝中任何官員,如果有官員問起你有關案子的事,你只說毫無進展,至於真實情況,但凡有進展,你立刻向我回稟,但凡有遇到危險,不要以身犯險,回來告訴我就是。」趙瑜吩咐道。
趙瑜的話,說的平淡,可其中的意思卻是讓陶予心頭緊了緊,「公主,這個案子……」
這個案子,丟失人口雖然多,但介於都是孩子,他一度認為,是常規拐賣案。
可公主這個神情,這話里的意思,這案子,分明非常重要,而且,有可能朝中大臣涉案其中。
公主是如何斷定的呢?
趙瑜截斷他若有所指的話,「你只去查就是,當做普通案子查。其餘的,等你案子查到真正的線索的時候,我會告訴你,不過,就算你查不到線索,也沒事。」
趙瑜越是如是說,陶予心頭的那份疑惑的震驚就越是濃。
這案子,到底是有多大!
「還有別的事嗎?」趙瑜問道。
陶予斂了心思,朝趙瑜道:「公主可曾見過陛下了?陛下病情如何?有些事,臣覺得雖然不該說,可不得不說,公主該主動爭取的時候,還是要主動爭取,皇室的事情,興許和別的事情不同。」
陶予這話,可謂說的直白了。
就差告訴她,這皇位,該奪的時候就要奪,不能顧慮太多更不能心慈手軟。
趙瑜失笑,「知道了。不會讓陶大人選錯路的。」
一句話,給了陶予一顆定心丸,讓陶予連日來惶惶不安的心踏實幾分,「有秦軍幫襯,臣堅信公主能勝。」
這些話,她和陶予能說,可同胡巍耘卻不能說。
胡巍耘的目的,是要輔佐賢妃膝下收養的九皇子,若是胡巍耘知道,她存了女帝的心思,怕是不及齊煥動手,胡巍耘第一個就要針對她。
一天的時間,齊煥來過公主府四次,趙瑜一次未見。
翌日一早,作為尚義,趙瑜自然是卯時起床入宮,上朝。
既然回京了,她當然要上朝了。
只是包括胡巍耘在內的五個官員,全部稱病未來。
趙瑜回京之事,已經傳開,包括她將公主府里的人全部陳屍齊煥家門口,也人人皆知,她一出現,立刻引得議論紛紛。
說什麼的都有,趙瑜充耳不聞。
齊煥昨天找了一天趙瑜沒有見到,沒想到,今兒她竟然自己來上朝,見到趙瑜,齊煥不動聲色道:「敢問公主,昨天是什麼意思?」
趙瑜冷眼看著齊煥,「我在我公主府懲治犯了錯的奴才,輪不到齊煥你來質問吧。」
「公主殺得可是齊家的人!」禮部尚書立在齊煥一側,質問。
趙瑜權當聽不到。
齊煥見趙瑜不解釋,便陰沉著聲音道:「公主難道不解釋一二?人命關天,幾百口人命,在公主眼裡,視如草芥?公主要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趙瑜嗤笑,「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錯,但是這罪,得有陛下來定奪,齊煥你該不會以為自己已經是一代帝王了吧!」
「胡言亂語!」齊煥頓時一甩衣袖。
趙瑜冷臉怒目,「放肆!對本宮說話,也敢如此張狂!你不過是個白衣百姓,誰給你的權利讓你立在這金鑾殿上大放厥詞!你的朝服,當日可是陛下親口下令,被當堂剝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