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你的南先生放下了屠刀
聲色犬馬的地方,一向都是紈絝子弟的安樂窩。
張瀟瀟遲疑了一下:「也可能……是我看錯了。」
「Reborn,怎麼這麼巧,你也在這裡?」王啟明見到她有些驚喜,下一秒就反應過來,「哦,你是來找江少的是不是?我知道他在哪裡,我帶你去找他?」
旁的富二代或許不知曉兩人的關係,但王啟明可是門清。
宋巷生低眸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說:「不用了,他來或許有事,我就不打擾他了。」
王啟明連忙拉住她,「哎哎哎,別走啊,你要是怕打擾他,我不怕打擾啊,我們好久沒有見了,給我個面子,咱們一起喝一杯?你看那邊……那都是我兄弟,大家認識一下,以後也好合作么,他們可是都聽說你聽說了好久,但是一直都沒有什麼機會認識你。」
宋巷生原本是不想要答應的,但是有幾位看到王啟明一直在跟她說話,在知道她是誰之後,紛紛展現出了極大的好奇心。
一同發出邀請,想要跟她認識一下。
宋巷生有些遲疑,王啟明便直接言明了她是江君驍的心上人,一時間,剛才還有些居高態度富二代們,各個都轉變了態度,轉而,一口一句「小嫂子」的喊著。
可見,江君驍在這群人之中的位置,多年未變。
宋巷生拒絕沒有任何的效果,只能走了過去。
張瀟瀟看著這群二世祖,都是在四方城裡橫著走的角色,見狀不禁有些擔心,如果發生點什麼事情,宋巷生一個人怎麼能應付得過來……
「Reborn……」張瀟瀟有些擔心的喊了一聲。
宋巷生投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神情,這個王啟明她有過接觸,不是什麼壞人,她小心謹慎一些也就是了,再說這群人犯不著跟她為難。
包廂內的江君驍,還知道宋巷生就在外面。
身旁的女人看上去清純得很,但是這舉止言行,那一分鐘不是透著誘惑的味道。
旁人或許看不出來,但他可是吃喝玩樂的祖宗,這點小把戲,哪有有看不透的道理。
「仰慕我?我一個出了名的紈絝,你仰慕我什麼?」
江君驍接過馮婉婉遞過來的酒杯,頭頸微微彎曲,指腹磨搓著杯沿,暗色中是沒有辦法辨別的顏色。
馮婉婉露出清麗的笑容,「江少怎麼會是紈絝,婉婉一直都愛聽說你的事迹,紈絝二字不過是大家對你的誤解,江少的放浪形骸只是沒有找到一種假象罷了。」
「嗬」江君驍喉骨震動,發出一聲的輕笑,勾起她的下頜,「這小嘴,倒是會說話。」
馮婉婉露出嬌羞的模樣,「江少過譽了。」
「真的還是處女?」他問的直白且單刀直入,沒有任何的預設和前奏。
馮婉婉面紅著點頭:「家裡管的比較嚴,我又不太擅長交際,所以……在國外,一直生活的比較單調,我想要等到一個可以執手一生的人,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給他。」
江君驍聞言,嘴角的弧度更大,「所以,你今天來,就是確定……我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馮婉婉含羞帶怯:「如果是江少,婉婉……是願意的。」
江君驍聞言,卻直接鬆了手。
「江少?」馮婉婉不解的看向他。
江君驍仰頭,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他喝酒的模樣自然放蕩不羈,有酒水順著菱角分明的下頜線,徑直劃過性感的喉結,消失在黑紫系的花襯衫中。
他是放誕不羈的草原烈馬,渾身上下透著放浪形骸、落拓不羈。
馮婉婉裝的再如何淑女單純,可交往過那麼多男人,尤其是比較放的開的那種,見到這般模樣的情場浪子,怎麼會不產生點旁的想法。
在昏暗的燈光下,眼神卻已經有了變化。
江君驍唇角嘲弄的彎起,在她恍若是不經意靠過來的時候,借著放酒杯的姿勢,便躲開了。
他隨手指著包廂內高高立著的鋼管,說道:「聽馮總說,婉婉你擅長各種舞蹈,我這個人欣賞喜好比較俗,沒事就喜歡看點鋼管舞,去跳一支?」
聽到他說讓自己跳舞,馮婉婉遲疑了一下。
「怎麼?不願意?」他問。
馮婉婉小聲:「我,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可能……沒有辦法給江少表演了。」
身體不舒服?
她是因為什麼身體不舒服的,江君驍自然是一清二楚。
但……
「既然不願意就算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江君驍站起身,說道。
馮婉婉見他要走,但是兩人才坐了這麼一點時間,正事都還沒有談,怎麼能讓她就這麼離開。
馮婉婉狠狠的咬了下牙,決定孤注一擲,手指摸向了旁邊的酒杯,在江君驍背過身去的時候,將東西放了進去,然後就端到了他的跟前,「江少,是我不懂事,我敬你一杯算是賠罪,這舞我跳。」
江君驍看著攔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又看了眼她遞過來的酒杯,數秒鐘后,就接了下來。
馮婉婉全程陪著笑臉,在他重新回到沙發上時,自己走到了鋼管前。
她會拒絕,是因為剛剛做了處女膜恢復手術,剛做沒有幾天,還不能做比較劇烈的活動,但是……現在為了把人留下,她只能賭一把。
能酒中的藥效發作,她就是江家的兒媳婦,這點疼算什麼。
給自己做好了心裡的預設,馮婉婉攀上了鋼管。
江君驍轉動著手中的酒杯,漫不經心的在鼻翼下輕輕的嗅了下,目光卻沒有離開馮婉婉的身上。
在馮婉婉撐著鋼管雙腿劈叉的時候,江君驍飲下了杯中的紅酒。
鋼管舞跳到了一半,馮婉婉就已經支撐不住,但好在這個時候,江君驍也已經喝下了杯中的酒水。
馮婉婉撐著身體朝他走了過來,「江少……」
江君驍按捏了一下自己昏沉的額頭,視線帶著幾分迷離的朝她看了過來,馮婉婉解開了他領口的紐扣,隨後……就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而就在彼時,廳內的王啟明也已經跟會所內的侍者打聽出了江君驍跟誰在包廂里,他本是無意為之,但是宋巷生卻聽得真切,他想要挽回的時候,已經晚了。
王啟明打發了侍者,深深的咽了下口水,訕訕笑著解釋,「其實……江少他,他不是那種人,他現在一心都在你身上,一定是……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有個喝暈乎了的富二代聞言,嘴巴都不利索的說了句:「誤會……誤會要解開啊,走,走……小嫂子,哥們幾個帶你去……去看看,要是,要是有什麼人,敢,敢跟你搶男人,咱們,咱們廢了他丫的……」
這是已經喝的五迷三道的了,剛才清醒的時候,還能控制控制表演個什麼社會精英,這喝多了馬上就原形畢露了。
王啟明想要阻攔都來不及,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去,他現在只祈禱裡面一切正常,千萬不要出現什麼不該出現的畫面,要不然……
依照江君驍的脾氣,自己這個間接攪黃了他好不容易有了進展的感情,還不活剮了他。
宋巷生是不打算去的,畢竟……
這陣仗怎麼看都像是在捉姦。
「先生,太太也在。」二樓一處燈光更加昏暗,不起眼的角落裡,張助理看著站立的男人,輕聲說道,「好像……也去了那間包廂。」
南風謹眸色深深的看著樓下的一切,在張助理察覺之前,他便已經在眾多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她。
相較於他的思念成狂,她……不在他身邊,卻好像變得更加的耀眼奪目。
明艷炫目的,讓人想要將她牢牢的藏起來。
跟她坐在一起的那群人,都是四方城出了名的富二代,多數女人上趕著攀交的對象,為的就是能夠一躍龍門,從此飛上枝頭當鳳凰,她不一樣,自始自終神情都是淡淡的,沒有任何諂媚或是虛以委蛇的姿態。
自成一派,寡淡卻難掩殊色,南風謹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欣賞,如果不是因為江君驍的關係,怕是已經有人忍不住想要出手。
江君驍,南先生在最初並沒有放在心上過,他對於這些仰父輩蔭蔽的富二代,從來都是帶著幾分輕蔑的,說白了,向南風謹這種什麼都是依靠自己打拚下來的白手起家的富一代,他很多時候看不上這類人。
認為若是沒有上一代的努力,這群所謂的富二代,怕是連驕奢淫逸的資本都沒有。
可就是這麼一個在他眼中完全可以用「不學無術」來形容的富二代,從他的身邊搶走了他摯愛的女人。
今天這場局,算不上是什麼考驗,江君驍若是連這種上不了檔次的誘惑都拒絕不了,那他怎麼配站在宋巷生的身邊。
「南先生,已經安排好了,時間過了那麼久,小女現在應該已經完成您交代的了……」
出現在南風謹身後的中年人諂媚的說道。
當光線照到他的臉上,赫然就是……馮總。
他言辭鑿鑿,算盤打得響。
只要這件事情成功,就能兩頭拿上好處,說不準還能跟江家結成姻親,而南氏集團這邊也能得到不菲的好處。
南風謹眸光細微的在他的臉上掃了一眼,全然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這種人,不值得信任,但是……卻是極好利用的對象。
在南先生的沉默中,馮總也直勾勾的看向了包廂的位置,就等著宋巷生等人把門推開。
原本他們是想要馮婉婉留下照片和視頻,現在……事情已經陰差陽錯的簡化了很多。
走到門口的宋巷生頓住了腳步,她隱隱的察覺到有人像是在看自己,就轉過身在周圍巡視了一圈,但是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
就在她遲疑的時候,喝醉酒拽著她來「捉姦」的富二代,已經一把將門給推開了。
因為沒有掌控好力道,也因為在他推門的時候,門正好被人從裡面打開,他當即就跌倒在了地上,摔了個五體投地。
江君驍看著跪趴在地上的人,揚著不羈的眉眼:「認識這麼多年了,怎麼還這麼客氣,跪拜的大禮就有點太客氣了。」
王啟明見狀連忙把人給拉起來。
偏生那人還不消停,「江少,你這麼快就完事了?不對……小嫂子還在這裡呢,不能這麼問,我是來……嗝,告訴你,最好毀屍滅跡來的,玩女人總不好讓小嫂子看到……嗝,你說對不對?」
江君驍瞧著他站都站不穩,還在這裡滿嘴跑火車的模樣,當即就給了他一腳:「滾滾滾,在我面前耍什麼酒瘋呢這是,皮癢了是不是?」
宋巷生見他神色正常,她也不是什麼不諳世事的小女生,「怎麼回事?裡面那個……」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裡面那個女人白色的裙子上帶著血,還在不斷的……
江君驍給她的方向側了側身,讓她看清楚之後,剛才面對舊友還不可一世的樣子,轉瞬間就變了副模樣,委屈的將頭靠在她的肩上,「巷生,有人想要強上你男人……」
正在扶人的王啟明,手下一滑,當即就讓酒醉那人再次「砰」的一下子摔在地上,而他則跟另外幾個一樣瞠目結舌外加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這是……假的吧?
喝酒喝出錯覺來了?
幾人面面相覷一眼,試圖從對方的眼中找出答案。
最後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爆了句粗口。
江少,你冷靜一點啊,這是你的人設嗎?
你的劇本是狂甩酷帥屌炸天,眼前這個裝可憐的犬系生物,這不是你的人設啊喂!
許是幾人震驚外加不可思議的目光實在太過熾熱,宋巷生匆忙就把人給推開了,輕咳一聲,問道:「怎麼會弄成這樣,人是你弄傷的?」
因為她的問話,幾人這才注意到,躺在裡面沙發上腿上似乎染血的女人,他們是在外面玩慣了,見狀不由得就將目光轉移到了江君驍的身上,無聲在問:這麼兇殘嗎?會不會太殘暴了點?
江浪蕩就算是再怎麼葷素不忌的時候,也沒有折磨人的癖好,在這幾位明顯帶著某種暗示的視線中,深吸了一口氣,但好像……照舊沒有什麼卵用,好在礙於宋巷生在場,他沒有爆出什麼粗口,只能警告的說了句:「把你們齷齪的思想都給老子收起來,老子什麼時候能看上這種貨色。」
王啟明聲音低的不能再低:「江少,你以前,好像……就喜歡這種純的。」
江浪蕩強行隱忍的情緒,到了爆發的邊緣,似笑非笑的睨著他一眼,「來,你再給老子說一遍。」
王啟明後退一步:「我,我什麼都沒有說。」
宋巷生掀眸看著他,江君驍滿不在意的聳了下肩膀,「這可不是我弄的,我就是……讓她跳了支鋼管舞,是她自己做了層膜,連恢復都沒有恢復好,就以為能瞞天過海,讓老子當這個冤大頭,我這不是……給她個機會,成全她一下。」
他三言兩語也算是解釋清楚了眼下的局面,宋巷生沒有什麼聖母心,她不回去可憐這種目的的女人,只是在離開前,對著侍者說了句:「給包廂里的女人,叫個救護車。」
她不希望弄出人命來。
江君驍對此,摸了下鼻樑,毫不在意。
樓上的南風謹看到這一幕,黑滲滲的眼眸顯得更加幽暗起來。
「看來……江君驍並沒有上當。」張助理低聲道。
馮總此時已經匆匆的下了樓,去包廂查看情況。
南風謹收回了視線,轉過身,「回去。」
張助理:「是。」
南先生大步流星的離開,卻在走到階梯口的時候,驀然身形就踉蹌了一下,如果不是及時的扶住了欄杆,怕是要直接跌下去。
張助理看的一身冷汗,連忙上前:「先生。」
「葯。」南風謹沉聲道。
張助理聞言連忙從他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小瓶葯,從中倒出一顆,放在了他的手中。
南風謹仰頭,將藥片直接吞咽了下去,等待著疼痛感的散去。
在南風謹離開后,張助理留下來處理剩下的事情。
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在跟馮總講話的時候,碰到去而復返的江君驍。
江浪蕩靠在牆上,就那麼看著兩人,馮總最先發現了他,連招呼都沒有打上一聲的就跟上了抬著馮婉婉離開的人。
張助理看到他先是一頓,繼而略微一點頭,就要離開。
「回去告訴南風謹,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使出來平白給他南先生風光霽月的名頭抹黑,既然離婚了,就是陌生人,這麼跟個偷窺狂似的,不覺得膈應么?」
江浪蕩懶懶散散的開腔,語帶嘲弄。
張助理頓住腳步,「江少,先生和太太本就是夫妻,即使因為某些原因離婚,也只是為了更好的在一起……還希望你不要再在他們的感情中摻和,及時放手。」
「讓我放手?」江君驍像是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話,忍不住的輕笑出聲,「陪她走過最痛苦時光的人是我,讓她重新站起來的人是我,我江君驍這輩子可能沒有做過多少好事,但唯獨對她從未耍過任何壞心思,我為她做了那麼多,難道就是為了……放手?」
他說:「就因為你的南先生放下了屠刀,我所做的一切就理所當然的被抹殺?我這個人數學是不好,可你能欺我算數應該這麼算?」
在兩人對峙的時候,會所外的宋巷生,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她亮起了車燈,照在了他的身上。
刺眼的光線驀然響起,南風謹卻沒有伸手去擋,他微微側開些許的角度,就對上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