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我想你了,南太太
「是你!」
宋巷生在看清楚阻攔自己的人是誰后,瞪大了眼睛,她啪的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臉上,「你這個殺人犯!你為什麼不去死?!!」
她拳打腳踢的宣洩著心中的怒火,手下的力道半分不留情面。
不遠處的張助理看到這一幕,狠狠的擰了下眉頭,想要把人給拉開,就看見,南風謹一手砍在宋巷生的腦後,她下一秒便跟斷了翅膀的蝴蝶一般,頹然倒了下去。
南風謹伸手,把人抱在懷裡,俊美清蕭的面積上還帶著巴掌印。
「先生,我來吧。」張助理伸手想要來把宋巷生扶到車上。
然而,南風謹卻沒有鬆手,而是彎腰,將人整個抱起,宛如是對待易碎的瓷器。
張助理看著他的舉動,這段時間以來,他從未懷疑過,南風謹對宋巷生的上心,但眼前這個男人早已經習慣了運籌帷幄的感覺,就連對待感情,在求而不得的時候,都會採用最極端和雷厲風行的手段。
這是埋在骨子裡的陰霾,是長久以來形成的習慣,他習慣了用最短的時間來得償所願。
只是他忘記了,也從未有人告訴過他,手段這兩個字,本身就適應於感情。
這兩個字太冰冷,輕而易舉的就能將所有的努力化為烏有。
張助理張了張口,「先生,這樣做,太太……日後,多半是要怪你。」
懷中抱著宋巷生的南風謹聞言細微的頓了一下,隔了半晌后才聽到他的聲音,他說:「我不攔著,她就走了。」
跟別的男人走了。
日後他們夫妻和睦,可能還會有個孩子,家庭幸福,那他呢?
他又該怎麼辦?
他去哪裡再找一個宋巷生?
一個讓他愛,讓他束手無策,卻如何都不願意放手的女人?
張助理只是一個助理,南氏集團上下對他多是尊重,但歸根究底,也只是因為他是南風謹的左膀右臂,他在很多事情上,充當了南風謹代言人的角色。
可終究上下有別,南風謹是給他開薪水,帶給他這一切的老闆。
他在有些事情上,可以說上兩句,只是因為他跟在南風謹身邊的時間足夠長,但分寸二字是一個下屬最應該銘記於心的東西。
張助理一直踐行的很好,所以這麼多年,都沒有人能夠取代他的位置。
不是因為他有多優秀,才能輩出的年輕人從來數不勝數,可他是最懂得分寸,緊守本分的那一個。
而南風謹這樣習慣了掌控一切的性子,他需要一個安分守己,執行力強,嘴巴嚴謹的幫手。
宋巷生醒來的時候,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細細去聽,耳邊還有風掀起浪花,拍擊海面的聲音。
只是一瞬間的恍然,之後,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後頸不適的酸疼,她用手摸了下,昏迷前的畫面一股腦的全部都涌了進來。
宋巷生臉色當即一邊,顧不上去觀察眼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急急的就走向了門口的位置。
她的手剛剛觸及門把手,便有人從外面推開了房門。
南風謹手中端著剛剛切好的水果,面色如常道:「醒了,吃點水果,很新鮮。」
宋巷生推手打掉他遞過來的水果,連帶著果盤都一起掃到地上,「江君驍呢?你說話!我問你江君驍呢?!」
在醒來的那一刻,宋巷生的腦海中就開始盤旋著一種猜想,江君驍當時應該不在那輛車上。
她當時靠的那麼近,都沒有聽到任何的呼救聲,而南風瑾出現的時機,有事那麼的湊巧。
她冷靜下來的速度很快,南風謹看著她一晃眼便可以跟自己對峙的模樣,削薄的唇角細微的揚了下,他伸出手,想要去撫摸她的面頰,卻被宋巷生像是規避細菌一樣的躲開。
南風謹的手保持著伸出去的模樣,沒有收回,他深邃的眉眼微微眯起,說:「你躲一下,我就讓人剁掉他一根手指頭。」
「他是個醫生,失去了手指,就什麼也不是。」他寒聲說道。
宋巷生握了握手掌:「他在哪兒?!」
這一次,他的手摸向了她的面頰,她沒有躲開,南風謹將人抱在懷中。
他們的身體是那麼的契合,抱著她的時候,他的懷抱整個都被盛滿了,似乎空蕩蕩的心房也由此變的滿滿當當。
他削薄的唇,壓在她的耳畔,嚀喃低語,「巷生,留在我身邊,我會對你好,好不好?」
宋巷生「啪」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南風謹就算是一條狗,再被拿著骨頭戲耍了多次以後,你說,它還會不會去接受你丟過來的骨頭?」
你拿著骨頭讓那條狗對你唯命是從,隨後把他折磨的褪掉一層皮,如此反覆,就算是畜生,都不會再敢從你那裡奢求骨頭。
短暫的,稍縱即逝的甜頭,要用血淋淋的傷痕作為代價。
南風謹走到今時今日的地位,誰還敢扇他的巴掌,尤其……一天之內數次。
這是臉面,尤其對於他這種高位的男人。
他縱著她,慣著她,但也要給她點教訓,告訴她男人的臉,並不是她可以隨便扇。
南先生腳步上前一步,骨骼分明的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兩腮,「宋巷生,我的耐心有限。」
「所以,南總是準備,殺了我么?」她橫眉冷對,滿滿嘲諷。
南風謹似嘆息又似纏綿的,捏著她臉的同時,扣著她反抗的手腕,親吻她的脖頸和耳後,他說:「殺你,我怎麼捨得。」
「江君驍在哪兒?!你把他還給我。」宋巷生抗拒的撇開臉,聲音從唇齒間擠出來。
江君驍,江君驍……
她可知道,每當她多提起一遍這個名字,南風謹心中的暴虐的衝動就會重上一分。
他扣著她的後頸,打開了房間內的電視,「想見他?那就好好看看。」
電視機上,是在線實時播放的視頻,江君驍被綁在一輛遊艇的後面,正在奮力的掙扎著,他的水性很好,才能經得住這麼折騰。
遊艇的速度不快,但正好是江君驍速度的極限。
「看清楚了么?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他的體力已經快透支,你說……如果我這個時候讓遊艇上的人加快速度……帶著他衝浪一圈,他能活多久?」
視頻中,江君驍的面色已經開始泛著不正常的白色,他腿上的傷還沒有好……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鬆口的意思,他在死抗。
宋巷生看著江君驍這幅模樣,眼睛通紅一片,「他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你就是故意傷害至人死亡,警方不會……」
南風謹:「不會如何?不會放過我?可是這荒郊野外,他不幸墜海身亡,跟我有什麼關係?」
在宋巷生赤紅眼眸中,南風謹手掌磨搓著她的後頸,慢慢的,緩緩的,「江家就這一個兒子,如果江君驍就這麼死了,你說……江家二老會不會後悔,他們的兒子跟你有了牽扯?」
他說,「宋巷生,我的女人,這輩子就只能是我的,你跟了其他的男人,我就……殺了他。」
他的尾調拖得很長,眼眸沉冷。
宋巷生不會懷疑他此刻說的話,在她看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的眼中根本沒有法律的存在,「放了他。」
這三個字並不是南風謹想要的,他掏出了電話,上面有一個待撥出去的號碼,他說:「只要這通電話接通,遊艇就會加速。」
宋巷生想要去搶他手中的手機。
南風謹微微側開,「我如果是你,就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萬一,一個不小心……號碼就會直接撥出去。」
宋巷生看著視頻中,近乎已經力竭的江君驍,閉了閉眼睛,「放他上來,我跟你回去。」
「宋巷生。」他說,「我費心這一場,如果只想要困住你的人,有千萬種方法,何必……跟你糾纏那麼久。」
宋巷生:「你想做什麼?」
他的每一次靠近,都讓宋巷生有種戰慄的不適,但他好像很是偏愛這種感覺,總是要以各種的方式跟她肢體糾纏,「我要你,跟所有人說,你是誰,是誰的妻。」
只有所有人都知道,七寶巷的Reborn就是宋巷生,是僥倖逃離火海的南太太,那這一切才算是真的塵埃落定。
宋巷生緊緊的抿了下唇,「……卑鄙。」
公開她的身份,她跟江君驍就再沒有可能。
南風謹漆黑攝人的眸子銳利而森冷,眼底幽芒一片,不透半分光亮,他修長的手指磨搓著手機的邊緣,「……答應,他活,不答應……他死。」
而即使江君驍死了,也改變不了什麼,他不會放手。
這輩子都不會。
在她還在遲疑的時候,南風謹已經把手機撥了出去,幾乎是在一剎那的之間,視頻中的遊艇猛然加快,宋巷生看到江君驍當即就被灌了一口水,神情痛苦的擰起了眉眼。
宋巷生驀然瞪大了眼睛,腳下一軟,癱倒在地上,手臂環抱著膝蓋,失聲痛哭起來。
南風謹看著地上因為另一個男人而哭泣的女人,心臟宛如是絞著一般的疼。
他本可以不用那麼做的,可他等不下去了。
他怕再等下去,宋巷生的眼中心底,都已經盛滿了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到那個時候,他和她之間,就真的只是陌路。
南風謹蹲下身手指磨搓著她的面頰,輾轉留戀,不舍離開。
因為他的碰觸,宋巷生的整個人都僵硬了一下,但這一次,她沒有躲開,她閉著眼睛,眼角落下一行淚珠,「……放了他,我答應你。」
南先生聞言掀起了唇角,手指從面頰移向她的腰際,把人壓倒在地板上。
宋巷生的脊背靠在地板上,緊繃的神經和僵硬的肢體訴說著她的抗拒。
「巷生,睜開眼睛,看著我。」
他削薄的唇在她的唇角輾轉,「看著我,不要惹我生氣。」
在她睜開眼睛的瞬間,南風謹便吻上了她的濃密卷翹的睫毛,嗓音低沉而喑啞,他說:「我想你了,南太太。」
他在沉淪,而她的眼底只有漠視和冰冷,冷靜的彷彿就是個沒有感情的局外人。
再次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兩條再次糾纏在一起的命運曲線,早就交換了身份,痴迷於其間的變成了他,她冷眼旁觀著他的深陷。
「南風謹,我現在有種感覺。」她說,「壓在我身上的,像是一條狗。」
在南先生鐵青的面色中,她聲音平靜無波的說道:「你跟陳恩瑞上床的時候,是不是也跟現在這般?她睜著眼睛看著你,會讓你興緻更高么?」
她用最冰冷寡淡的言語,在他熱火的頭頂冷冷潑下一盆冷水。
宋巷生本來只是為了刺激他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真的想要他跟陳恩瑞糾纏在一起的畫面,她忍不住真的泛嘔起來。
她想要起身,卻被南風謹牢牢地扣住肩膀按在了地上,讓她不得不跟他對視:「巷生,你很聰明,但……激將法對我沒有用,激怒我,吃虧的只會是你……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學乖?」
他說著,手下動作不再有任何的遲疑。
在她屈辱的目光中,南風謹的眸光一寒,驀然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對向了屏幕。
此時的屏幕中,遊艇的速度已經減慢,江君驍的眼前吊著一部手機,他目眥並裂的看著手機的屏幕。
南風謹埋首在她的肩上,聲音低低宛如惡魔的低語:「忘了告訴你,這個房間里也按了……攝像頭,我們做的一切,他那邊,也都可以看見……」
宋巷生緊咬著牙關,直到口腔中出現了濃烈的血腥味,「南風謹,你不是人!」
「巷生,這是你逼我的。」他說,「江君驍能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你要什麼,我沒有答應?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阻礙了……你乖乖的,要什麼我都給你……」
要什麼,都給她?
遲到的承諾有什麼用?
宋巷生喉嚨里卡了什麼東西,上不去下不來,「……放他上來,把他放上來。」
這就是她的要求。
「可以……不過。」他說,「你要,乖一點。」
他的手隔著衣服,遊離在她的身上。
「關上,把攝像頭關上。」她啞聲說道。
南風謹看著她精緻的眉眼,削薄的唇角輕笑了下,「……好。」
他抬手掐斷了正在連線的兩台設備,將她壓在了沙發上。
他的額頭上溢出了薄薄的汗珠,他很有耐心的勾著她,讓她配合。
宋巷生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慢慢的眼珠就轉向了桌邊的水果刀,刀鋒泛著凌冽的寒光。
「巷生,我們的身體才是最契合……」耳鬢廝磨,他沉迷不已。
「把他放了。」她執著的,在他興緻最高的時候,冷淡的訴說著自己跟他之間的交易。
南風謹的面色一凝,半晌后,從她的身上離開,抽出一旁的紙巾,細細的給她處理著,面色冷硬的告訴她一個事實,「你還真把這當成了一場交易?」
「你什麼意思?」宋巷生抿唇。
南風謹給她整理著衣服,「你是我的妻,丈夫跟妻子歡好,再正常不過,不是么?」
所以……哪裡來的什麼交易。
宋巷生聞言悲憤愈加:「你……騙我?!」
南風謹給她穿好衣服后,開始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我不會讓他死,讓他多在水裡待會兒,會有人在還喘氣的時候把人送到江家。」
與其說是送到江家,不如說是在給江家一個警告。
宋巷生閉了閉眼睛,想到畫面中江君驍的蒼白的面色和那一瞬間猩紅的眼眸,她慢慢的站起了身。
此刻的南風謹正背對著她。
她腳步很慢,卻沒有任何遲疑的,走向了桌子。
南風謹正整理著袖口,聽到朝他走過來的腳步聲,驀然轉過了神。
在宋巷生把刀子刺過來的時候,反應很敏捷的扣住了她的手腕,「想殺我?!」
宋巷生握著刀子,抵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我不殺你……南風謹,你不是想要我陪著你么?如果我死了,你還是不是就能放過他了?!」
南風謹看著她的舉動,呼吸為之一頓,「不,不要,你不要衝動。」
宋巷生手下用力,淺色的襯衫上就開始溢出紅色,刺痛著南風謹的眼眸,「放了他!」
南風謹伸出手,卻不敢去輕易碰她,他說:「我放,我現在就放,把刀放下,聽話,把刀放下。」
宋巷生看著他緊張的眼神,驀然就笑了,多可笑啊,他那麼倨傲的人,在她拿著刀子抵在自己胸口的時候,就看到了他的驚慌失措的眸子。
宋巷生從刺破的皮肉里抽出了刀,在他驚恐的目光中,說:「這裡,是大動脈……」
在她要刺下去的那一刻,南風謹猩紅著眼睛,伸手擋了下來。
刀劃破了他的衣服,划裂了手臂,可他恍若未覺,說:「不要傷害自己。」
宋巷生眼眸一寒,在他靠近的時候,刀尖對準了他的胸口,狠狠的,刺穿了他的胸膛。
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識,中刀不是最可怕的,拔刀才是,那會引起身體大量的出血,還會二次撕裂本就重傷的肢體。
撕拉——
宋巷生拔了出來。
血水噗濺在她的臉上,眼睛上。
滾燙的讓人心底發寒。
南風謹的衣服迅速就被染成血紅一片,他撐著身體想要保持站立的姿態,但是最終,只能無力的「噗通」一聲半跪在她的身前,手臂卻還在……緊緊的保持著握著她手的姿勢。
宋巷生手中握著水果刀,身形一動不動的站在哪裡,臉上嫣紅的血,讓她精緻的眉眼有種近乎妖治的顏色。
刀刺穿了南風謹的整個肩胛骨,可想而知,她對他的恨意有多深。
南風謹撐不住身體,半斂著深邃的眉眼,他啞聲問:「……夠了嗎?」
在她的刀刺穿他身體的那一瞬間,南風謹就已經知道了,她拿刀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為了自殘,她是在用這種方式逼他卸下防備。
她拿自己的性命做了一場賭注,賭注就是他的感情。
他被算計的徹底,本該是生氣的,本該是憤怒的,但真的到了這一刻,他的心中卻只有一片的平靜。
「你剛才答應過,放了他。」宋巷生站的筆直的說道。
南風謹點頭,血珠在他身體晃動的時候,一滴滴的打在地上,他拿過手機,電話接通:「把人送回江家。」
除此之外,沒有第二句話,是南先生一慣的簡練和淡漠。
當電話那頭的「是」傳來,宋巷生手中的刀,「哐當」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傷得重不重?」他問,勉力想要撐起身體站起來,但幾次嘗試都沒有能夠成功,最終癱坐在地上,靠在身後的桌上,連喘息都牽連著傷口的疼。
宋巷生沒有回答。
南風謹手指按壓著肩胛骨的位置,唇角的血色一份份的開始抽離,慢慢變得面無血色。
她就那麼看著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像是無動於衷的要等著他死亡。
南風謹扯了扯唇角,問她:「……想要看著我死在你面前,是么。」
宋巷生:「你這種人,難道……不該死嗎?」
他這種人……不該死嗎?
他說:「……如果我死了,巷生會為我哭喪嗎?」
如果他死了,她可會為他落下眼淚,哪怕一顆?
她的回應只是一聲嘲弄至極的冷笑,南風謹便知道了她的回答,不會,她多半還要大笑三天,他這個怪物終於死了。
「所以……我才不會死啊。」他撐起身體,慢慢的站起來,他說,「我死的那天,第一件事情,就是拉你陪葬,知道么?」
他不會留她,跟別的男人恩愛。
不會……
當房門打開,張助理和門外的保鏢看著他滿身是血的模樣,駭然上前:「先生……」
南風謹:「帶著她,去醫院。」
宋巷生站在原地沒有動,保鏢伸手要去拽她,手臂還未觸及,就被南風謹凌冽的目光攝在原地,「她受傷了。」
保鏢頓住,只能做出「請」的姿勢,「太太,請。」
宋巷生斜眸瞥一眼南風謹。
「江君驍,現在……還在我的手上。」南風謹寡淡的說道。
在兩人上車時,江君驍剛剛被拖拉上岸,海水拍擊在他的身上,他卻連動一下都不曾。
他很愛乾淨,浪蕩卻也高傲,此刻卻像是路邊的阿貓阿狗一般的對待,宋巷生慢慢的紅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