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敞開心扉
老牛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張波到底咋回事，唯一知道張波差點被弄死的，也就牛健康的女兒牛小小了。
所以，在張波推辭後，老牛一把拽著張波的胳膊說：“怎麽了？難道你是瞧不上我老牛家呀？快點走吧，別說這些廢話了，過去之後我還有一瓶好酒。”
說著，老牛掏出了手機，直接將電話打給了自己媳婦。
“娃她媽，你晚上帶著小小去她三嬸子家住。”
張波聽到這話後，暗想這不對勁啊，難道老牛發現什麽了？怎麽自己還沒去他老牛家，老牛就先讓自己媳婦撤了啊？
這去了，老牛難不成會給自己下藥？
想到這裏之後，張波後背上的冷汗都出來了。
“牛大叔，咱們還是算了吧。我這……”
張波話還沒說完，牛健康忽然瞪大了自己的牛眼睛，對張波氣衝衝的說：“你小子給我閉嘴，乖乖跟著我走就行了。”
自從張波給老牛治好了病，老牛還從沒在張波麵前發過脾氣，現在看到老牛這一雙牛眼珠子。張波心裏也泛起嘀咕，暗想這老牛到底怎麽了？難道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想要和自己說麽？
這麽想著，張波便被老牛強拉硬拽的到了自己家。
老牛前腳進門，正要帶著張波朝自己家屋子走去的時候，沒想到唐桂芳穿著一身白色的羽絨服出來。
看到張波後，唐桂芳滿臉堆笑，對張波笑嗬嗬的說：“小波呀，你來了呀？虧快點屋裏坐下去，我去給你做飯。”
話還沒說完，老牛便大聲嗬斥：“做啥飯，讓你去她三嬸家裏，你怎麽還在家裏？”
“你這死老頭子，人家張波好不容易來趟咱們家，難道還要讓人家一直給咱們做飯不成？”唐桂芳氣衝衝的問。
而老牛，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雙拳緊握，手指著自己女人大聲道：“你別廢話了，聽我的就是了，那裏來的這麽多廢話？小小在那？你們兩個快點走。”
唐桂芳也沒想到老牛居然會對自己發脾氣，都這麽多年了，老牛對自己重言語都沒有，可今天，這老牛居然用這樣的態度和自己說話。
但是想到今天村上發生的事情，唐桂芳暗想，難不成是村上發生啥事情了？
這麽一想，唐桂芳嘟了嘟嘴，有些無奈的對老牛問：“娃他爸，那你們晚上吃點啥？”
牛健康苦歎了一聲，有些無奈的說：“冰箱裏有牛肉，還有涼菜，我們兩個人吃著喝點，還要說些事情，你就快點帶著小小過去吧。”
在牛健康說完之後，唐桂芳點了點頭，吆喝了一聲自己閨女，母女兩個便朝著門外走去。
而牛健康，在等到自己媳婦還有牛小小離開後，他非但沒有直接進門，而是三兩步走到大門口位置，將大門鎖了，這才急忙朝著張波身邊走來。
張波直到此時，基本已經確定，老牛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說了。
果不其然，老牛在將張波請到屋子裏，然後從冰箱裏取出來牛肉和兩道成品涼菜，外加幾個饅頭，饅頭放在或爐子上烘烤的時候，老牛又從自己家的木櫃裏麵取出來兩瓶茅台。
這兩瓶子酒還是老牛的兄弟送給老牛的，人家在外麵當大領導，要不也不會給老牛送茅台了。
張波多多少少有點意外了，看著擺放在桌子上的兩瓶茅台，忍不住笑著問了句：“我說老牛啊，這發生啥事情了？你看上去好像很害怕啊？”
老牛閉上了眼，長舒了一口氣，然後三兩步走到張波麵前，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酒，然後一口悶掉。
緊接著，老牛三兩步上前，走到張波麵前後，居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張波慌了手腳，連忙上前將老牛從地上拉起來，然後忙對其開口說：“老牛，你這是幹啥？你快點起來啊。”
“老弟，救命啊！救命！”老牛喊出來這麽兩句後，眼淚嘩嘩的流淌下來。
張波傻眼了，暗想這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老牛咋就能跪在自己麵前說這話哩？
帶著內心深處的不解，張波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對老牛認認真真的問：“老牛，你先別這樣，我問問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
半個小時後，別說老牛臉已經沒有了半點顏色，就連張波，也麵色蒼白起來。
看著老牛，張波久久說不出話來了。
老牛又端起一杯酒，然後對張波充滿絕望的說：“我知道，就這件事情足夠讓我判刑的，可我不想蹲監獄啊。”
張波不知道自己還能說點什麽，他坐在沙發上，暗自思慮片刻後，然後對老牛緊接著問：“除過這件事情，還有什麽事情？”
老牛既然打算好了找張波幫這個忙，他就沒打算在藏著掖著什麽。剛才他也說過了，隻要張波能幫自己要回來這二十五萬，那他借給張波的三萬塊錢就不用張波還給他了。
現在見張波詢問，老牛便打開了話匣子。
“除過這件事情之外，村上還有多餘出來的六百二十畝退耕還林補助款，每畝地四百二十塊錢，每年總共有二十六萬零七百塊錢。這二十六萬，鎮上每年會收走十六萬直接放入村裏的賬戶，剩下十萬塊錢由我們自由分配。”老牛認真說。
當老牛說完之後，張波瞠目結舌的看著老牛，忍不住問了句：“等等，你的意思是，這十萬塊錢也被你和老唐給弄走了？”
老牛淚眼汪汪的，對張波倍感無奈的說：“當時我的意思是給村裏貧困戶每家過年的時候發慰問金，可老唐說這樣做會鬧出事情來。所以這十萬塊錢，我和老唐兩個人一個人四萬，老程和萬月英每個人一萬。”
張波算是服了，他今天算是見識了什麽叫做喪心病狂。
看著老牛淚流滿麵的樣子，張波忍不住問：“你給我說這些事情，就不怕我將這些事情全都給捅出去麽？”
老牛擺了擺手，滿是無奈的說：“我現在也已經是沒辦法了，沒一點辦法了。如果鎮上不讓老唐繼續幹下去，再跑去調查老唐，那老唐肯定會一口將我和鎮上的相關領導全都給咬出來。等到那個時候，我徹底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