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啊
五十斤麵粉雖然不重,可路程太遠,扛在肩上也有些受不了呀。
張波苦歎了聲,好在車軲轆還沒摔壞,他便順著水渠爬下去,然後便將車軲轆推了上來。
可就在這時候,馮月娥家門口傳來一聲叫囂:“剛才是那個王八羔子讓那個小娘們進來的?不想活了是吧?”
聽到這聲音,張波心頭不由一緊。
這聲音,張波感覺好熟悉,自己肯定在什麽地方聽到過。
很快,張波便想起來了。說話的男子,他沒聽錯的話應該是鎮上劉家老二。
大馬鎮劉家,那可是這個鄉鎮最有錢的家族。劉家弟兄三個,老大劉巨富,老二劉二富,老三劉加富。兄弟三人,老大和老二全都是藥商,收購中藥材。
老三則是縣上的幹部,聽說在財務局工作,而且還是個領導。
這三兄弟,老大典型的笑麵虎,前麵一套後麵一套。至於老二,做事情好衝動,大嗓門,但是喜歡漂亮女人。
不過最後這點,張波覺得倒是和自己挺像的。
在張波當農場主準備種植中藥材的時候,劉二富便找過張波,還信誓旦旦的承諾說隻要張波種植的獨活質量好,到時候他能給張波一斤多給幾毛錢。
要知道,藥材價格,別說多幾毛錢了,就是一毛錢,如果種植麵積大,下來也不得了。
可張波當時並沒有將劉二富的話聽到心裏去,他知道,劉家這兩兄弟收購中藥材,充當的隻是中間商。
他們將全鎮的中藥材收購到一起,然後便會聯係外地的大客商前來高價售出,中間賺取巨大的差價。
基於此,張波便想著隻要自己中藥材質量好,他到時候便可以直接聯係外地客商,然後將自己家連同整個滄溝村的中藥材全都銷售出去。
一回生兩回熟,等以後,他還能在大馬鎮成立合作社,進一步擴大種植規模。這樣一來,自己可以富起來不說,整個大馬鎮很多人也能跟著富起來。
張波正想著,沒想到劉二富便來到了水渠旁邊。
看到張波正推著車軲轆朝上爬來,劉二富直接蹲在了水渠邊,看著張波樂嗬嗬的笑著問:“原來是張波呀,我還以為是那個小王八犢子,嘿,你架子車怎麽掉溝裏去了?”
“劉哥,嗬嗬,這不是不小心嗎?”張波嘴上說著,心裏卻在想你丫睡別人老婆,你才是正兒八經的王八犢子。
“來,哥拉你一把。”說著,劉二富看似好心的伸出手。
張波也沒多想,順勢將右手遞給劉二富。
劉二富咧開嘴樂嗬嗬的笑著,抓著張波的手用力朝上拉,眼看馬上就要上來,沒想到劉二富直接鬆手。
張波一時沒有防備,連人帶車軲轆,全都掉到了溝裏麵。
躺在水渠裏,張波登時怒了。
“劉二富,你丫找死是吧?”張波氣急敗壞的大聲罵了起來。
劉二富緩緩站直了身體,不緊不慢的從自己身上掏出一支香煙,點燃深深吸了口,吞雲吐霧之間,他對張波狠狠的說:“張波,我他媽今天還告訴你了,居然敢壞老子的事情,老子和你沒完。這次老子隻是教訓教訓你,等下次,千萬別讓老子看到你出現在大馬鎮街道上。”
張波一聽這話就樂了,直接起身,對劉二富反問道:“大馬鎮街道是你家的?”
“對,你他媽還真猜對了,就是我們家的。”劉二富大言不慚,信誓旦旦的說。
張波苦笑了聲,然後便對劉二富繼續說:“我見過無恥的,可沒見過你這麽無恥的,現在想要睡人家老婆,你居然還舔著臉威脅我?”
“嘿,你這小王八蛋,真是不想活了吧?你難道不知道我和我哥是鎮上最大的藥商嗎?你真不怕我們不要你一斤獨活?”劉二富自以為抓住了張波的軟肋,更加理直氣壯起來。
張波正要開口,沒想到馮月娥居然從自家院子裏也走了出來,隨口便說:“二啊,你還想要收張波家的獨活呀?咯咯,張波家獨活地裏的藥苗全都死光了,我看別說獨活了,就是有幾斤幹柴都不錯得很了。”
如果是前幾天,張波聽到這話絕對會和霜打的茄子似得蔫下去。不過現在,這話對張波已經沒有半點殺傷力了。
隨著馮月娥說完,張波不以為然的笑道:“月娥姐,我看你家獨活才死光了吧?對了,我保證,你家獨活地裏今年別說是收獨活了,估摸著連柴都收不到。”
馮月娥三兩步走到水渠邊,兩手叉腰,氣勢洶洶的開口罵道:“張波,你死不死?你家的獨活絕種了,難道你還想要咒我家的獨活也全都死光不成?”
說完,馮月娥轉身,明目張膽的拉著劉二富胳膊說:“二啊,你今年如果收了張波家的獨活,我以後可再也不認識你了。”
劉二富四方臉,嘴角立即咧開一抹樂嗬嗬的笑容,對馮月娥低聲下氣的說:“月娥,瞧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姓劉的今年要是收張波家獨活,就讓我破產還不行嗎?”
“嗯,這還差不多。”馮月娥一臉滿意的神色,眼神中充滿了不屑,直接將目光對準了張波。
張波還是有些氣不過,雖然他現在處於不利地形,可嘴皮子還是挺溜。
“我說劉二富,你也三十七八的人了,被一個女人整天兒長兒短的稱呼,你就這麽願意給人家當兒子?或者怎麽著?你還真是馮月娥生出來的?不過我看馮月娥那下麵生不出來你這麽大家夥吧?”張波也是嘴上不積德,什麽氣人什麽從嘴裏說出來。
本來馮月娥喊的是二啊,結果被張波這麽一說,劉二富也覺得這個二啊和兒啊挺像的。
愣了幾秒,劉二富毫不猶豫的上前,從地上抱起一塊大石頭便準備朝張波砸下去。
“王八蛋,你也太囂張了,今天老子要是不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做王八背石頭,老子就跟你姓!”說著,劉二富便舉吃力的將自己手中石頭舉過了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