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沒證不治病
打完電話後，徐曉娜到底是專業的。在李雷和張波將馬誌抬到車上時，徐曉娜已經進門拿來了手術刀還有紮帶以及純淨水。
車上空間狹小，但對徐曉娜影響不是很大。
她先急忙用紮帶死死綁在距離傷口偏上的膝蓋下側，然後拿出手術刀，將蛇牙位置的皮肉割開。用純淨水清洗的同時，然後用兩手用力將皮肉中的有毒血液擠出來。
馬誌疼得發出殺豬般的叫聲，不斷催促李雷快點開車。
“啊！李警官，您快點啊，快點開車啊！”
馬誌催促，徐曉娜也開始不停催促：“李警官，快點開車走吧，這條蛇咬在了血管上，如果四十分鍾得不到有效救治，人估計就……”
盡管徐曉娜沒有將後麵的話說出來，可後麵要說什麽話，傻子都能聽出來。
四十分鍾得不到救治，人就不行了！
馬誌登時傻眼了，眼珠子瞪得和牛蛋似得，死死盯著徐曉娜問：“徐醫生，你別嚇唬我，四十分鍾……這都過去好幾分鍾了，我這……要死了啊？”
屋漏偏逢連夜雨，馬誌急的小心肝亂顫，李雷也是著急，沒想到發車的時候，汽車鑰匙居然都被他給擰斷了。
“靠！”
駕駛位置上一聲怒斥，旁邊指導員板著臉，氣衝衝的問：“小李，怎麽回事？”
“那個……車鑰匙斷了。”
“爹啊，爺爺啊，李爺爺啊！您老人家這是故意殺人啊！我馬誌沒得罪你吧？你咋就這時候將車鑰匙都能給弄斷啊！”馬誌絕望了，嘴裏毫不客氣的大聲叫罵起來。
而李雷也不想這樣啊，他反倒是轉身嗬斥道：“催催催，催著投胎吧？好了，現在車鑰匙斷了吧？”
徐曉娜也絕望了，如果隻是咬在了皮肉傷，她興許經過一連串操作能挽回點時間。
可現在，這是咬在了血管上啊！
就在幾個人如熱鍋上螞蟻一般急的團團轉時，沒想到張波優哉遊哉的走過來，一手搭在車門上淡然道：“馬隊長，您怎麽說也是村幹部，說話注意點影響。再說了，什麽故意殺人啊？人家李警官這不是沒注意嗎？車鑰匙斷了就斷了，您老別著急，我看衛生室有個擔架，要不我和李警官抬你去縣醫院吧？”
“張波，你給老子滾！有多遠滾多遠……啊！疼啊……”馬誌氣的眼珠子都綠了，但疼痛越來越劇烈，話還沒罵完，他再次忍不住一聲哀嚎。
旁邊指導員還有李雷兩人也急的團團轉，指導員抿了抿嘴，便認真說：“這樣，我去村裏看看有沒有拖拉機或者摩托車，有的話我讓他們幫幫忙。”
指導員話剛說完，張波便接著說：“對啊，怎麽將這茬給忘了。拖拉機，張拴虎家有拖拉機，不過張拴虎昨天就開拖拉機去別的鄉鎮給人耕地了。摩托車倒是有，可那幾個有摩托車的，早晨估計都去工地幹活了吧？”
最後的希望被張波三言兩語給澆滅了，馬誌躺在車上，老淚橫流。
就在此時，徐曉娜開口了：“張波，你不是會治病嗎？腦梗都能治好，更別說被蛇咬了是吧？”
張波聽到徐曉娜說話的語氣肚臍眼都冒氣，這那裏是想要讓他給馬誌瞧病啊？明擺著是不信任自己，調侃自己呀！
另外，張波也瞧得出來，馬誌如果二十分鍾內得不到有效救治，絕對嗝屁。
可從這裏到鄉鎮衛生所，就算是縣醫院讓人將蛇毒血清送來，估計也用不上。畢竟馬誌被咬的地方可是血管，與皮肉不同。
“是啊，我的確會呀。再說隻是被蛇咬了，還是賊普通的五步蛇，又不是什麽海蛇之類的絕頂毒蛇，想要治療還不簡單？”張波也沒隱瞞，靠在車門上不緊不慢的說。
李雷還有指導員以及車上馬誌登時將目光對準了張波，幾乎是異口同聲的來了句：“那你倒是快點給治療呀！”
張波環視了一圈，最後將目光釘在了李雷身上。
“不行啊，我沒行醫資格證，非法行醫被罰款不說，搞不好還要被拘留判刑，我的乖乖，這可不行。我藥地裏獨活還等著大豐收，要是被判了刑可咋整？”說完，稍作停頓，張波很認真的對李雷問：“李警官，非法行醫是要被罰款拘留的，我說的對不？”
李雷還能咋說？他咬著牙，紅著臉無可奈何的望了眼旁邊指導員。
徐曉娜作為醫生，看到張波這般模樣，忍不住道：“醫者父母心，你會醫術，現在人命關天，你咋能見死不救呢？”
“是啊，醫者父母心，唉呀媽呀，我怎麽還把這點給忘了。你等等啊，我找找看身上有沒有帶著行醫資格證，有的話我立即給馬隊長瞧病。其實也沒什麽難的，隻要有資格證，給我兩根銀針，外加一個火罐，在路邊拔幾根草藥嚼碎了敷上也就好了。”張波一邊說著，兩手胡亂的翻看著自己的衣服口袋。
李雷和徐曉娜都不是傻子，心想張波有行醫資格證的話還會被警方查上門來？
“得了得了，隻此一次下不為例，這次你救人的事情我們不追究了。你快點給瞧病吧！”李雷沒辦法，隻能氣衝衝的丟下這麽一句。
可誰想到張波登時板著臉，看著李雷很認真的說：“我說李警官，您這是知法犯法啊！明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你怎麽還能慫恿我做這種事情？指導員，您當警察這麽長時間了，您說說看沒有行醫資格證給人看病是對是錯？”
“這……”
一頭是約束，一頭是人命，別說是李雷不知道如何選擇，就連從警多年的柳長平都不知道該咋整了。
“張波啊，張爺，我求你了，求你幫幫我！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的，我這要是死了，家裏娃可咋辦啊？你就行行好，大人不記小人過，幫我瞧瞧吧！我可不想死啊！”
此時馬誌說話的聲音已經有些嘶啞，指導員見此場景，便咬了咬牙上前說：“那個……小張啊，你看這都是一個村的，你能瞧的話就給瞧瞧。再說咱們也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我們這次來調查，就是怕你鬧出什麽大亂子來。至於資格證的事情，以後你抽時間去辦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