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接生
別說給女人接生，就是普通頭疼腦熱張波都要去找大夫。
可是今天，張波在聽到“流血不止”這幾個字時，腦子裏首先浮現出的居然是難產大出血。緊接著，造成出血的各種原因，還有應對不同情況所製定的不同方案，居然都浮現在自己眼前。
最重要的是，這其中很多地方，居然全都是利用中醫常識，比如說止血，按照自己腦海中出現的場景，隻要兩針，即可止血。當然，除過中醫之外，也有西醫治療的方案。
剛開始救與不救張波還有些猶豫，但是在聽到巧妹不喘氣了後，他知道自己必須要救！
既然自己剛才救好了老張，那麽巧妹，他不應該袖手旁觀。
院子裏這群人看到張波居然朝產婦屋裏走去，不少上了年紀的老人直接罵出聲來。
“這張波也太沒規矩了？女人生娃，他咋能進去？這不是……不是不要臉麽？”
“唉……說這些幹啥？都已經進去了，總不至於將他拽出來吧！”
“老張，你還愣著幹啥？屋裏可是你家兒媳婦啊，咋就能讓這麽一個野孩子跑進去瞎看呢？”
老張不語，剛才自己是咋好的他也聽鄉親們說了。而且他得的是啥病，心知肚明。早在兩月前老張就昏倒過一次，去醫院一查，大夫說是雙側腦梗，隨時有喪命的風險，勸老張在醫院住下治療。
老張那裏有錢？就算有，他也要留著給兒媳婦生娃的時候用。就這樣，他去找了位老中醫，開了幾副草藥。
今天昏倒的時候，老張心想自己這次完了，肯定是閻王爺讓他去喝茶了。
可沒想到他最後居然安然無恙的醒了過來，在聽說是張波給他瞧好的，他心裏更是一陣感激。
另外，剛才張波的話他也聽到了，看樣子是想要給巧妹接生。老張很清楚眼下的情況，王嬸子不樂意來，村醫是個小丫頭片子，就算在估計也不會接生。現在有人願意試試，總比沒人試讓自家兒媳婦等死的強吧？
隻是可憐了巧妹，嫁到自家來沒過一天好日子。小磊在縣城攬工，有時候幾個月不回家，地裏的莊稼活巧妹分擔了一半。每日忙裏忙外，幾年時間，他們家剛翻修了上方，巧妹也懷了娃。眼看生完娃就能在家裏好好休息休息了，可誰想到出了這麽一檔子事。
旁邊幾個上了年紀的看老張不說話，他們都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一個個對老張開口訓斥起來。
“老張，你咋說也是家裏掌櫃的，兒子不在，現在兒媳生娃，被個男人闖進去算什麽事情？”
“是啊，你這也太不負責了吧？就不怕你兒子回家怪你？”
老張實在受不了了，他一把將脖子上的玻璃杯拔下來，狠狠摔在地上。玻璃杯裏黑色的血液撒在地上，在院子裏路燈的照射下看上去有些滲人。
“人都快死了，還管得了這些規矩？隻要巧妹沒事，讓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回家剁了我！”
狠狠丟下這話，老張掏出身上的煙鍋，蹲在了偏房門口裝了一鍋旱煙點燃抽了起來。
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全都沉默了，沒一會，院子裏隻剩下三五個人。
張波從門口進去後，首先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田大嘴兩手顫抖著端著洗臉盆，臉盆中的水冒著熱氣，眼淚順著田大嘴眼眶不斷滾落，她卻沒有功夫去擦。
順著炕上看去，巧妹在炕上躺著，臉色煞白，一動不動。順著身底下看，一大片鮮紅的血跡將床單徹底染成了紅色。
“田大姐，放下盆過來幫我。”張波說著，迅速朝走到了炕邊。
田大嘴顫抖著上前，她雖說生過孩子，可這麽駭人的場景她可真沒見過。
“那邊有剪刀，將褲子剪成開襠褲。另外小心點，千萬別戳到皮膚。”張波說著，將炕上被子鋪好。
田大嘴平時看上去大大咧咧，可到了這時候，手實在顫抖的不行。拿著剪刀隻是比劃，卻不敢真的剪下去。
張波見狀，雖說他連婚都沒結過，女朋友都沒，可為了救人，他也管不了這麽多。
迅速上前，手順著褲子最裏麵塞進去，然後幾剪刀下去，褲子被直接剪開。
分開雙腿，張波順著眼前望了眼，這場景，根本無法讓張波有那個感覺。
“用被子蓋在巧妹身上。”張波說著，打開布衣櫃從裏麵翻找出兩條毛巾，看樣子應該還是巧妹和張小磊結婚時買的，一直放在衣櫃裏沒舍得用。
將毛巾用開水浸泡，張波擰幹毛巾上的水，迅速上前先將那裏的汙穢擦洗幹淨。
但是鮮血，依舊在流淌，張波看著，伸出手，按照他剛才所看到的治療方案，先去按壓巧妹身上穴位。
經過三十秒的按壓後，血流量大為減少，張波停手，再次將汙穢擦掉。
這次，他看到的是白淨的肌膚，還有那些不該看的場景。
剛才興許是因為美好被汙穢所遮擋，張波身體沒什麽反應，可現在，他居然有了。
張波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這麽多年積攢下來的火氣不能釋放，的確也熬人。
好在旁邊田大嘴嚇得瑟瑟發抖，根本沒心思看張波的神色，要不然張波覺得肯定要尷尬了。
端在注目幾秒，張波聽到外麵馬誌的呼喊聲，他便對田大嘴急忙說：“田大姐，快點出去將東西全都拿進來。”
“哦，哦……”田大嘴急忙點頭答應，踉踉蹌蹌的朝門外衝了出去。不一會，田大嘴拿著銀針，沒拆封的手術刀，還有手術針以及酒精等物品進門。
張波清楚，現在最重要的是止血，隻要止了血，剩下的事情按照浮現出的場景來看就好做的多了。
這麽想著，他讓田大嘴將需要的東西一一擺開放在炕邊，然後對田大嘴來了句：“好了田大姐，你先出去吧。”
“啊！我……我出去？你一個人行麽？”田大嘴顫抖著問。
“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再進門，對了，牛村長家有電暖，你出去找人先拿過來。等會生完孩子孕婦體溫可能會過低，屋子裏也沒生火，小心孕婦和孩子感冒了。”張波說著，將酒精朝小茶杯倒了點，然後將銀針放在藍色的火焰上炙烤。
在田大嘴出門的時候，張波已經將一根銀針順著巧妹的下腹位置刺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