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最珍貴的東西
「你想要的只不過是靈魂，以及使用者對『靈魂』的敬畏，說白了，就是對你的敬畏。最好每個使用者都聽你的話，不停去榨取靈魂，好填充你內里那個『靈魂世界』。如果我能為你獻祭一個存在，一個行業，讓數以億計，不，甚至數以『兆』計的生命免遭死亡呢？你豈不是能獲得更多的靈魂了？」
梅節操用充滿誘惑的聲音說道。
靈魂寶石一聽，來興趣了。
這個可以有。
不過，它還是挺審慎的：「我可不要低智慧生命的靈魂。那些玩意再多也沒有意義。」
「不，我保證，只要合適，新生幾十億人類靈魂不在話下。」
「怎麼操作？」
一番py交易，啊呸，一番精神密語之後，某人指了指希芙：「我有【現實寶石】！只要你願意給我點靈魂能量……」
希芙看到梅某人突然指了指她，心中緊張得砰砰直跳。有那麼一瞬，她幾乎以為自己終究要被梅某人獻祭掉。
那種宛如撲火飛蛾的焚身感，在恍惚中已經降臨到她身上。
臉上沐浴著殉道者似的聖母光輝，希芙等待著，又渴望著，梅木木宣告的來臨。
旁邊，布倫希爾德同樣握緊了拳頭。
她，竟是有點不甘？
臉上的表情符號，分明就是『為什麼不選我』？
兩女那種像犧牲自我來證明自己的表情，讓梅某人終於有點兒負心漢的趕腳，心中不由一軟：果然後宮不好開啊！
可惜，就算曾經的麻辣雞絲給了梅節操很好的提示，靈魂寶石依然沒有那麼容易受忽悠：「光有那個還不夠！我要你心中最珍貴的一段記憶！」
梅節操的臉霎時間慘白一片。
果然，無限寶石沒有一顆是省油的燈。
尼瑪，老子千算萬算，還是躲不過去嗎？
下一個剎那，梅節操意識到自己腦海里一團東西，準確地說是一段悠遠但無比珍貴的記憶被鎖定了。
他不光是臉色慘白，這一次簡直是汗流浹背，兩腿打顫了。
「大哥，能換一個嗎？」
「不行，沒有讓你獻祭最愛之人的靈魂，已經是我天大的讓步了。要麼獻祭這個，要麼交易作廢。你看著辦！」靈魂寶石惡狠狠地威脅著。
這一刻，梅節操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這一刻，梅節操化身為聖徒，身上甚至沐浴著聖光。
這一刻，梅節操決定不再當暗牧，以黑色光芒打碼。
腦海里糾結了百千次，某人偷偷讓系統存了個盤，希望能躲過一劫，然後引頸就義。
兩女完全不知道梅某人跟靈魂寶石做了何種邪惡交易，她們只看到了梅節操的反常表情。
認識這麼久，他總是以智者、預言者、風輕雲淡的命運掌握者的姿態出現在她們面前，何曾見過他如此惶恐不安，甚至有點驚慌失措？
她們也有點感覺不好了。
「梅，對抗滅霸，不一定需要靈魂寶石。」
「我們再想想其它辦法？」
誰知道，梅某人二話不說，直接一把將希芙按在祭壇左邊那條巨大石柱的壁面上，一面凝重：「還記得我事先準備的許願液嗎？」
希芙的臉頓時紅了，來之前，梅節操提前進行了幾次許願儀式，把希芙灌得滿滿的。
她低著頭：「嗯。」
「那幫我許個願！」
【現實寶石】有著逆天的能力，它理論上能實現擁有者任何的願望，只要付出足夠的代價。耍了這玩意這麼久，某人也算有心得了。現實寶石本身沒有自我意識，理論上無法忽悠。實際上還是有破綻的。
比如他不直接許願那個結果，卻毀掉達成那個結果的一個必要組成部分，結果就會完全不同。
這一刻，在梅某人傳送了不少軍火的那個天朝所在的世界，有一些神奇的事發生了。
腳盆雞的國民乃至那個世界全部人並沒有意識到『歷史』的改變。首先是『死亡三神』杜蕾斯、傑士邦和第六感這三家公司，在歷史上很無厘頭地……根本沒有出現！
對！套子這個發明被徹底扼殺了。
然後，東京很熱等公司合法在全世界發展……
一頓騷操作之後，梅某人哭笑不得地收到了系統提示：「恭喜宿主，因為你讓另一個世界的地球人口在2016年輕易突破了140個億。你徹底改變了另一個世界的命運，你獲得了特殊稱號【撬動世界之人】。你獲得了命運逆轉點150點……」
如果在以往，某人一定會欣喜若狂的。
可惜，在他成功許願的瞬間，靈魂寶石來收賬了。
這一剎那，梅節操失去了心中最珍貴的記憶，那珍藏在心底，每每午夜夢回，都忍不住浮現的記憶。
慘痛的淚水在他臉頰上滑落，扭曲的面容令兩女完全明白他內心的痛苦。偏偏他無法對她們訴說自己失去的是什麼。
整個星球的大氣在顫動，靈魂之海在翻滾，不知何時頭頂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氣流空洞，數以億噸計的氣態物質被抽取上去。
那是物理上的空洞，也是靈魂的空洞。
一簇簇靈魂脈動化作雷電般的光輝，在空洞中閃爍，向外蔓延開。
億萬靈魂的聲音在不停地迴響，在傳播四方。
它們不是在哀嚎，而是在稱頌，歌頌著新一任靈魂主宰的誕生。
看到整個祭台上，白色的光束向天空中的空洞升騰，兩女都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爾後，漸漸地，漸漸地，梅木木整個人被一團白光所包裹住。
不知過了多久，梅木木只覺得自己彷彿漂浮在無重力的宇宙當中，無比舒展，也非常愜意。
「梅……」
「梅——」
若不是那急促而熟悉的呼喚，梅木木還不知要睡多久。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睡在星球表面一個淺淺的水坑裡，兩個阿斯加德女神正飛快地衝過來。
「梅，你怎麼了？沒事吧？」希芙一副哭喪的臉，英武的臉龐早就成了花貓。
布姐內斂一點，眼角同樣滿滿是淚光。
「我沒事。」梅節操苦笑著，然後張開了自己的右手掌，一顆黃澄澄的近似矩形形狀寶石，正躺在他的手心上，散發著奇異的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