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小白鼠？

  不知道古一要做什麼，梅木木只是下意識挺起了胸膛。


  那是一股非常誇張的靈魂爆炸。


  如果他的精神海里有著十億星辰，那麼古一的做法必定是摧毀其餘所有，只餘下最核心的那一顆——希望之星。


  古一的做法無比粗暴。


  梅節操體內所有成形的魔法迴路首當其衝，被那股白金色的光芒灌入，一陣閃瞎氪金狗眼的精神大爆炸之後，梅某人當場昏死了過去。與此同時，他原有的魔法迴路已然蕩然無存。


  這種做法非常殘酷，卻又是必須的。


  因為多瑪姆的黑暗力量已經滲入到梅節操魔法迴路內幾乎每一個角落。這如同是擴散到人體骨髓里的癌細胞，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搞定的。


  古一就是這種類似的狀況，她的生命都是依靠黑暗力量來維持，一旦去除了，那就是她的生命也同時宣告達到終焉。


  梅節操不同，他還有希望。


  這個代價卻異常慘烈，若是以往，梅某人早就要死要活，不知痛醒又痛昏多少次了。


  梅木木扛住了，得益於在黑暗空間里被多瑪姆的無數次虐殺。


  唯有精神上完美配合，才能真正重鑄他體內的魔法迴路。


  看著眼前大汗淋漓卻依然扛住的弟子，古一的嘴角終是蜿蜒出一絲笑意：「堅持住，最關鍵的要來了。」


  在古一肆意絞碎梅木木所有魔法迴路之後，殘存的精神碎片，在白金色精神力的包裹之下，空蕩蕩的懸挂在精神海的半空中。


  然而古一的神奇手段還遠遠不止於此，白金色的力量彷彿大爆炸一樣，在梅木木精神海里無限延伸。


  幾乎他之前在精神里構築的所有與魔法迴路相關的玩意，現在都已經不存在了。


  一柱金芒，伴隨著卡瑪泰姬特有的金色火花魔法陣，從梅節操的胸口冒出。在梅木木的精神海里，看到的卻是另一個畫面。


  璀璨金色的光環從黑暗之中擴散開來，彷彿是預示著天地間第一個生靈誕生，又如同這個混沌天地中誕生的第一縷晨光……


  從梅木木體內逸散出來的元素流，形成了無形的風，向古一的聖殿外鼓盪出去。這股力量是如此澎湃，連古一事先布置好的防護魔法陣都有點失去了效能。


  練武場上，這個時間點上還是乖寶寶的卡西利亞斯臉上一陣抽搐，他能感到，自己的師父正將某種非常寶貴的力量，轉送給其他存在。


  那張滿是堅毅的臉龐上，有著旁人幾乎無從察覺的憤恨、懊惱。


  他頭上那亮銀色的髮絲，更像是一種無情的嘲諷。


  卡西利亞斯不年輕了，可是要想達到他夢想中的境界，他知道自己還需要花上至少百年歲月。


  「我還有這個時間嘛？」卡西利亞斯捂心自問。


  再把目光投向聖殿的時候，眼底已經有了幾近不加掩飾的嫉恨。他不知道那個獲得古一傳承的傢伙是誰，但不妨礙卡西對那傢伙表示最強烈的嫉恨。


  這時候，梅節操忽然發出一聲驚呼，因為他看到古一修長而精緻的雙手，正在自己面前化為最為純凈的金光，融入他的胸口。


  這一幕，簡直是不用手術刀打開胸腔，就給人做換心臟手術一樣，神奇而令人驚栗。


  梅木木以震驚的目光，死死盯著這一幕——


  這時候談什麼科學就是瞎幾把扯淡。


  這完全是神跡了。


  古一十指如飛，手指頭動作之快，簡直達到了殘影的地步。


  梅節操體內本來存有的魔力，失去了魔法迴路的約束，本來會形成無節制的亂流，到處破壞，當其無法逸散的時候，就會到處衝擊其內臟和血脈，可是在古一的操作下，一切都變了。


  古一沒有以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束縛那些力量，她的指尖流泄出來的金色魔法線並不是囚籠，而是宛若開鑿溝渠一樣，重新規劃梅某人體內的魔法迴路。


  她敏銳地觀察著梅木木的魔力特性，因勢利導，再以卡瑪泰姬的傳統魔法迴路作為基礎，重新布置某人的魔法迴路。


  操作途中，古一還不時與梅木木快速地進行精神交流。


  「狂妄的傢伙，居然直接把自己的魔法迴路連在虛空，你是對自己的魔力過濾能力有著絕對的自信？還是你根本不懂。」


  「我相信那些魔力來源。」梅節操只能這樣說，他很多魔力其實是從法神殿以及天平系統調集來。全部經過提純，無雜質。對此他很放心。


  「放心？好吧，你有你的奇遇，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我把過濾法則教給你，你自己琢磨。嗯，還有……你想要多少個魔力源？」


  ……


  兩師徒的交流，簡單直接，毫無保留。


  明明這是萬丈高樓平地起的宏偉工程，卻又有彷彿堆砌積木一樣，給人一種簡單明了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某人體內逸散的魔力已如百川歸海，緩緩歸攏回來，落入到全新的魔法迴路當中，循環流動，經久不息。


  梅木木將精神沉浸入自己的精神海，就能看到無比誇張的一幕——


  一個遼闊如海洋的巨大金色法陣佔據他半個精神世界。


  法陣就是大地，就是整個精神世界的根基。


  粗大而寬闊的魔力流，被一個個梵文符咒組成的複合法陣所包裹，拒絕著任何外來力量的篡改，也保護著裡面魔力的純正。


  它們好似高速公路上的護欄、路燈、指示牌，指引著魔力流的流動。


  各個法陣不是彼此孤立的，它們像是一台巨型機器里必不可少的零件，彼此輔助運轉著，起承轉合，分工合作，又相互聯動。


  哪怕梅木木是親眼看著古一幫他一步步打造出如此複雜龐大的魔法迴路集群，他依然感到無比震驚震撼。


  「師父，你也太厲害了吧！」


  「這不是厲害，只是活得夠久，掌握的東西不知不覺多了起來。我曾想過，我這一身知識，沒個一百年傳不完。以為再也找不到一個普通人類能繼承我的衣缽。誰知道某個號稱是我未來弟子的小傢伙，在打破了時間的禁忌之後，居然也成長得挺快的嘛！嗯，這還是第一次有半神級的傢伙，隨我改造魔法迴路呢。這麼難得的經驗，沒想到真能體會一次。」


  「……」


  感情小爺當小白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