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跟蹤器
坦克裝甲？
這次去的就是一個城市戰的行動中隊，哪來的坦克裝甲？
不過，可以明晰聽出觀察員的慌亂。
他們都是經過殘酷戰爭的老兵，若不是有十分超乎想象的事態，他們絕對不會有這樣驚慌失措的表現。
接下來，先是巴雷特狙擊步槍沉悶的轟鳴，然後又是一陣驚叫：「上帝，那傢伙劈開了強尼的子彈！」
「砰砰砰！」緊接著，通訊當中就是一陣凌亂的槍響。
再後來就是短促的近距離微型衝鋒槍與手槍的響聲。
巴卡的心頓時一沉，一個狙擊手發現事態不對，他第一要務就是轉移陣地。倘若被逼近到需要用手槍的地方，那麼這個狙擊手不用問——完了！
很快，整個通訊頻道里一片死寂，指揮部里亦是如此。
一群通訊兵和亞洲支部的幾個小頭頭都不敢喘氣，生怕惹怒這個退役的正牌將軍。
該死！
盛怒過後，巴卡反而冷靜了下來，他暗罵了一聲，然後命令道：「支援小隊，帶上醫護人員，半小時后趕到現場，保持高度警戒。事態不對，允許不經批准直接撤離，以保護自身為最優先選項。」
大夥面面相覷。
誰知巴卡用凌厲的目光橫掃全場：「我是護短，也以完成任務為最優先。但我不是傻！或許那個倒霉的醫生說的沒錯，這已經不是我們能對付的敵人了。」
半小時后，焦急等待的巴卡接到了報告。
「報告將軍，我是支援小隊隊長菲利普，我已經到達。」
「報告。」巴卡對著麥克風說道。
「二十三人死亡。無一倖存。沒有發現目標蹤影。」
其實不用菲利普報告，光是看到支援小隊的頭盔攝像頭的場景，巴卡將軍就已經臉色鐵青。
由於是機場這種信號良好的地方，高清畫面當中，除了看到大驚小怪的阿三們，還有那個屠場似的場景。
如果黑水的行動計劃一次過成功，那麼屁事都沒。巴卡為了人員安全，故意壓后支援小隊的抵達，那其實等於捅破天，上升為國際糾紛了。
這既是無奈，也只能這樣。
因為巴卡在快速翻查之前的戰鬥實時傳輸畫面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對方強得不像人。
對講機那頭傳來了菲利普簡潔的彙報。從他略帶驚顫的話語中，就能真切感受到現場的慘烈與恐怖了。
菲利普舉起一塊斷了半截的金屬板，遞到攝像頭前面。
「頭兒，你看到了嗎？」
「嘶——」整個指揮室里，所有人都在倒抽涼氣。
那是一塊被斜斜切開的防彈衣插件。
在現代戰爭中，防彈衣本身其實防彈功能並不太強。好像凱夫拉那種全軟質防彈衣實際上只能抵擋小口徑手槍、霰彈槍的子彈或來自手榴彈等爆炸物的破片攻擊，以及較遠距離的自動步槍攻擊（近距離不行）。
真正能抵禦AK47之類自動步槍攻擊的，只能靠加裝在防彈衣上的戰術插件。通常是金屬板、陶瓷板或複合材料板。
這些堅硬的插件，才是抵擋傷害的第一道防線。
這次行動，巴卡特地命令手下裝上的是老美最高標準的NIJ IV級插件。這種插件可抵擋至初速為887米/秒左右（彈頭重10.8克）的子彈。
這玩意配合柔性防彈衣，甚至能在十米左右擋住AK47的子彈射擊。
可想而知有多麼牛逼了。
問題是一般來說，沒有士兵願意用這玩意。因為保命級別上升的代價就是賊雞重。一塊插件的重量少說有一公斤。
平時在戰鬥狀態下，一個士兵的負重已經高達20公斤。如果還要在胸口和後背的防彈衣夾層里塞十塊八塊防彈衣插件，那真是重得不行。
力量差點的傢伙，走都走不動。
可現在，齊齊整整，足足六塊戰術插件連同凱夫拉防彈衣，被斜劈成兩半，看上去如同用軍刀劈開六瓶可樂那麼輕鬆愜意。這種非人的破壞力，讓巴卡等人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尾椎一直涼到腦殼。
「將軍，怎麼辦？」
「把弟兄們的遺體回收，然後收隊。」巴卡的聲音已經全是冷靜，但眼瞳中的怒火直衝向天：「這個仇，不能不報。」
突然，一個通訊兵報告給他一個有趣的消息……
另一邊，卡西利亞斯。
這位投靠多瑪姆的老大，對於這次襲擊有點一頭霧水，更是大發雷霆。
「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些螻蟻一樣的凡人會找到我們？」
一個金毛小夥子追隨者也是愣了，旋即介面道：「是啊！到底誰給他們勇氣……」
「啪！」一個耳光就扇到了他的臉上，被自家老大打了一巴掌，他頓時萎了下去。
「誰？到底是誰出賣了我？出賣了黑暗君王最忠誠的僕人！？」卡西利亞斯大吼大叫。
就在這時候，他聆聽到了一點不尋常的東西。
風！
流動的風！
流淌過皮膚表面的風當中，有著一絲不和諧的雜音。
正常情況下，人體絕對不可能接收到這樣的聲音，但他是卡西利亞斯，一個把身心出賣給黑暗的boss級強者。
當他把自己的感知提升到極致的時候，一切有別於黑暗力量的東西，都落入他的感觀當中。突然卡西利亞斯出手了，左手一把揪起一個墮落追隨者，右手從她袍子的下擺當中翻出一小塊。
所有人視線的焦點，赫然落在衣角上那一個紐扣大小的黑點上。
不仔細看，還會以為那是一小塊污泥。
然而上面不時發出的，只有在極為專註下才能被法師們感知到的電磁波動告訴他們——這是一個跟蹤器。
「蠢貨！」卡西利亞斯可不是什麼寬容大量的主，他怒氣沖沖地一手捏爆了那個跟蹤器。
「不！不是我乾的！是我的失誤，啊——」
不容分說，一把半透明彷彿是空氣刀刃的東西，已經貫穿了她的胸膛。帶著驚惶不安的表情，女追隨者的生命在快速消逝著。
「白痴！這就是垃圾應有的下場！」卡西利亞斯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