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秘的天平

  車禍受傷的日子，絕對是苦逼的。


  特別是雙手神經毀滅性損傷，這更足以讓原來的梅木（史蒂芬）絕望。


  可梅木心態很好。


  這種級別的傷勢，固然是現代醫學所無法挽回的，但是梅木知道，當自己其它傷勢好了之後，奇異博士的人生將會開啟。


  真不知道原來的史蒂芬到底有多操蛋，居然逼得克里斯汀這麼好一個妹子跑路了。


  想想也是，很少有人能承受一個這麼臭屁的男友。


  曾經的他，是一個要全世界人都圍著他轉的傢伙。既要女朋友美麗漂亮，有氣質有內涵有學識，又要女朋友一切以他為中心。


  事實上，克里斯汀*帕爾默幾乎滿足了他所有要求，除了最後一個。


  優秀的女人，往往也有著自己的事業。


  美國里，能當急診室護士的，就沒有渣渣。


  跟大天朝的護士不同，美國護士要求之嚴格已經到了一個苛求的地步。往往一個普通的急診護士都有著極為豐富的醫學知識。所以不少護士當護士久了之後，甚至會自己去考醫學院。


  相比起曾經的梅木那種自詡能拯救成千上萬人的科研向的醫術，克里斯汀更喜歡救助危難的病患。


  可梅木之前將其形容為救助『醉鬼和毒販的不可救藥工作』。


  這讓雙方產生了極大的分歧，一段感情也就無疾而終了。


  或許雙方到現在依然留有好感，可惜沒法在一起。


  現在，克里斯汀就是用這麼一種朋友之上，戀人未滿的狀態，服侍著梅木。


  看電影的時候，梅木內心毫無波動，唯有自己真正受傷，徹底帶入到奇異博士這個身份時，他才能體會到那種失去雙手之後的痛心與絕望。


  沒了雙手，不光註定丟掉了身為神經外科醫生的飯碗。連最簡單的日常生活都無法搞定。


  比如，上廁所。


  當克里斯汀妹子拿出一個醫院用的尿壺出來時，梅木當場就崩潰了。


  恥辱！


  這絕對是恥辱啊！

  偏偏小梅木還挺精神的。


  這不能怪梅木，穿越前就是一條單身狗，身邊一個漂亮妹子護士就這麼轉來轉去，沒反應的話，那一定是小梅木也受傷了。


  克里斯汀叉著腰：「喂！別給我添麻煩。你自己搞定，要不我就以護士的處理辦法來搞定了。」


  「等等！」


  護士的處理辦法，當然不是某寶上穿著護士服那些妖艷的女人。梅木突然想到了什麼。


  克里斯汀徑自解釋起來：「上次有個白痴，吃了太多的藍色小藥丸，結果送來急診室，猜我怎麼對付他么？」


  梅木果斷搖頭，他不想猜。


  她拿起了一個粗大的針筒，示範了一下：「嗯，我直接扎到他的血管里給他放血了。」


  嗯，男子漢，大豆腐，能伸能縮。


  小梅木，縮得好！

  日子一天天過去，梅木也開始痊癒了，除了他的雙手。


  原來歷史當中，史蒂芬*斯特蘭奇為了治好自己的雙手，不惜傾家蕩產，變賣了自己所有的家財，進行各種恢復手部神經的手術，甚至是處於試驗階段的高難度手術。


  如果成功都算了，結果當然是毫無懸念的失敗。


  到最後，甚至他曾經在醫學界的好友們都不肯接他的電話或者視頻聊天申請，為的就是不讓他的醫學個案搞砸了他們的牌子。


  這一世，梅木什麼追加手術都沒做。


  真以為做手術不要錢啊？


  原來當神經外科醫生的史蒂芬的確很有錢，畢竟這個平行世界的史蒂芬很碉堡。連美國紐約神經學協會舉辦的晚宴都要邀請他去演講。


  在出事之前，史蒂芬可是開著蘭博基尼Huracan前去赴宴的。這車子，作為一個資深影迷的梅木還專門去網上查過，頂配要450萬人民幣左右。


  梅木這時候都有點傻傻搞不清，到底是自己融合了奇異博士史蒂芬*斯特蘭奇，還是這個神奇的平行世界以奇異博士為藍本塑造了一個梅木。


  畢竟相貌還是自己的相貌，自己的另一份記憶告訴他，彷彿一切都曾經發生過——他是一個精英中的精英。


  去年全美工資年收入中位數是5萬9千美元，神經外科醫生平均是58萬美元。而他，是一個去年收入高達600萬美元的超級醫學家大牛。


  原來的史蒂芬把錢都敗光了。


  既然梅木成了史蒂芬，那就……鹹魚了。


  反正做手術要花大價錢，還不如不做，把錢留著暖肚子。


  手裡有錢，心中不慌啊！


  梅木如此淡定，反而克里斯汀妹子無法淡定了：「梅木，我知道你的傷很重，但你真的一點努力都不做了嗎？比如給神經恢復加個速。用支架搭橋從胘動脈進入橈動脈？又或者……我聽說東京有種新技術，他們培育升級供體幹細胞……」


  梅木反而愣了。


  他當然知道這是白乾，花錢又沒效果，還動額外的手術，弄得自己無比痛楚。問題是妹子不知道啊！


  「不！克里斯汀，我就是這世上最優秀的神經外科專家。你看過我的醫療記錄，你跟我都清楚，我傷的有多重。」梅木使用強辯模式。


  「見鬼！原來我還害怕你落入極端，陷入瘋魔狀態。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你一下子就放棄了，未曾進行任何努力，就這麼乾淨利落地放棄了。你還是那個永不放棄的梅木嗎？」


  梅木有點懵：「拜託，前幾天不是你勸我，雙手哪怕廢了，還可以去當神經外科助手或者進行醫學研究的嗎？」


  「是！沒錯！但我希望看到的一個重新振作的你，而不是淪為行屍走肉的你！」


  「我怎麼就沉淪了？」


  「還記得那個槍傷患者嗎？連尼克都給他簽了死亡證明，是你沒有放棄，硬是判斷出他處於假死狀態，把人救回來了。那個從不相信權威，永不放棄的你呢？再看看現在的你？」


  梅木簡直目瞪口呆。


  他完全無法理解妹子的思考迴路。前陣子怕他接受不了自己殘了這個事實，不停勸慰他，人生要繼續向前看。好了，這一下又突然覺得他像條鹹魚。


  這我容易嗎？

  身為一隻單身狗，梅木真的無法理解女人的想法。克里斯汀無疑還是喜歡他的。之前勸慰，是怕他干傻事。可現在，又發現那個曾經輝煌耀眼的梅木，其身上的光環正在褪去。


  這種複雜的情愫，真不是一隻沒真正拍過拖的單身狗能理解的。


  就在這時候，那個好久沒出現過的命運天平突然又出現在梅木的腦海里。


  「吧嗒！」一聲，天平再次修正，重回原來平衡的狀態。那百分之一的偏斜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