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神奇動物
林小東將車停在一條分支小道前,說道:「我們就是在這裡遇上小娟她們的。」
王錚跳下車,徑直走上小道,林小東、黃勇、羅曉輝各自拎著斧頭、長鋼管等武器,緊跟在他身後。
小道只十多米長,盡頭是一棟常見的三層小樓,門前停著一輛破皮卡。
王錚當初和阿青清理活屍時,也曾來過這裡,知道這棟小樓後面院子里,有一個雞舍,裡面養了十幾隻雞。
當初王錚和阿青來時,雞舍里的雞都安份的很,沒一隻表現異常。
但如今接連七夜大霧,王錚也說不準,大霧是否會影響到動物,令動物也出現類似杜菲菲一樣的超凡進化。
走過小道,繞到小樓後院,還沒靠近雞舍,一隻五彩斑斕的大公雞,便以其極其醒目的身姿,吸引了眾人矚目。
看到那隻昂首挺胸,高高屹立於雞舍屋頂,驕傲得好像國王一樣的大公雞,林小東三人皆是大吃一驚:「卧槽,怎麼會有這麼大隻的公雞?」
「這公雞也漂亮得過份了吧?特么比孔雀還華麗!」
「成精了!這公雞絕對是成精了!」
恰如三人所說,雞舍頂上的那隻大公雞,目測足有一米高,雞冠火紅,體型龐大,膘肥體壯,兩隻腳桿異常發達,足有小孩腳踝粗細。
它身上的羽毛五色斑斕,宛若織錦。高高翹起的尾羽,更是根根華麗,烏黑、墨綠、淺綠、火紅、深黃……等多彩翎毛層次分明,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予人一種流光溢彩的華麗美感。
「還真不是一隻普通的公雞啊。」
審視一陣,王錚沖黃勇一揚下巴,「過去試試它的成色。」
黃勇頗有幾分悍勇,否則當初也不敢跟王錚炸刺。此刻得了王錚吩咐,即使明知這超級大公雞不對勁,他還是拎著鋼管,毫無懼色地大步走向雞舍。
王錚等人離雞舍尚遠時,那大公雞並未將他們放在眼裡,居高臨下地瞥了他們幾眼,便不再理會他們,只自顧自地用那閃爍著黃銅光澤的長長喙尖,梳理著自己華美的翎毛。
但當黃勇大步走向雞舍時,大公雞頓時警惕地伸直脖子,圓溜溜的雙眼瞪視著他,沖他發出一聲威懾性的啼鳴。
雞啼高亢,刺人耳膜,還隱隱帶著一絲金屬錚鳴。
黃勇啐了一口,罵道:「MD,大群活屍老子不敢惹,你特么一隻大公雞,也敢跟老子炸毛?滾下來!」
叫罵中,他猛衝上前,一躍而起,揮動鋼管,狠狠敲在雞舍頂上。
這一擊,並沒有打中大公雞,只將雞舍打出嘭一聲爆響。
裡面的母雞受了驚嚇,齊齊發出咯咯亂叫。大公雞更是彷彿威嚴受到了挑釁,頸上的羽毛鬥雞一般驀地蓬起,碩大的羽翼猛然張開,啼鳴著拍動雙翼,騰空而起,朝黃勇飛撲下來。
黃勇剛剛落地,就見公雞凌空撲來,不假思索揮動鋼管,狠狠抽去。
大公雞反應奇快,雙翼一振,凝滯半空,同時探出一對足有成人手掌大小,閃爍著金屬冷光的烏黑雙爪,照抽來的鋼管狠狠一抓。
鐺!
雞爪與鋼管碰撞,竟爆出一記清脆的金鐵交擊聲,飛濺出一蓬耀眼的火花。堅韌的鋼管上,甚至還出現了幾道淺淺的爪痕!
「卧槽,這公雞力氣好大!」
黃勇指掌一麻,鋼管險些脫手。他驚呼一聲,奮起臂力,再次揮動鋼管,劈頭抽向斜上方滯空狀態的大公雞。
大公雞雙翼一扇,竟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輕鬆避開鋼管,惹得旁觀的林小東失聲驚呼:「怎麼可能?雞怎麼可能飛得這麼靈活?」
然而這隻大公雞,它就是這麼靈活。
避開黃勇一擊后,它雙翼重重一拍,又猛地收攏雙翼,若掠食的老鷹般俯衝而下,閃電般飛撲至黃勇身側,揚起粗壯的脖頸,朝黃勇肩膀上狠狠一啄。
噗!
一聲輕響,黃勇肩頭衣衫綻裂,肩膀上更是出現一個煙頭大小的血洞,泊泊湧出鮮血。
「啊!」
黃勇又痛又怒,胡亂揮舞著鋼管,想要將公雞擊落。但大公雞雙翼再展,輕輕一拍,又靈活地飛出一個半弧,避開黃勇正面,飛至他背後,雙爪齊出,照他背心狠狠一抓。
嗤!
銳響聲中,黃勇背上衣襟爆裂,綻出幾道深深的血痕。
「卧!槽!」黃勇目眥欲裂,悲憤交加:「活屍吃人就算了,現在連公雞都要欺負人,還讓不讓人活啦?」
悲憤的控訴聲中,他發瘋一般揮舞鋼管,毫無章法地四面劈打,然而並沒有卵用。大公雞或是飛翔著避開,或是用雙爪格檔,偶爾還尋隙而入,或啄他一口,或抓他一爪。
沒多大一會兒,黃勇身上便已遍布血痕,看上去分外凄慘。
旁觀的林小東、羅曉輝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來,獃獃地看著大公雞血虐黃勇。
羅曉輝更是帶著哭腔喃喃自語:「這世界到底怎麼啦?活屍要吃人,現在連公雞都要虐人……難道老天爺真的不想給我們人類活路了嗎?」
「活路是自己掙出來的,不是老天爺給的。」
王錚淡淡說道,同時上前一步,拔出手槍,舉槍便射。
啪!
一聲槍響,幾根翎毛飄然灑落。大公雞受到驚嚇,振翅飛離黃勇身周,落回雞舍之上,驚疑不定地看著王錚。
大公雞飛走後,黃勇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紅著雙眼大吼著繼續揮舞鋼管,過了好一陣方才停手。之後他獃獃怔立一陣,忽然一屁股坐倒在地,扔下鋼管,抱頭大哭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處。
以黃勇的個性,身上的傷痛其實並不算什麼。少年時好勇鬥狠,街上胡混,身上也沒少挨過刀子。可即使刀口再長再深,他也能咬著牙強逞英雄,不叫痛也不流淚。
可是如今,活屍之災害他家破人亡不說,連雞都欺負到他頭上,把他隨便吊打,著實令他滿心委屈。
一時間,痛失親人的痛苦、人不如雞的屈辱、未來難料的迷茫……種種情緒同時湧上心頭,令這好勇鬥狠的刺頭青年,再也綳不住面子,忍不住嚎啕大哭。
聽著黃勇的痛哭聲,林小東、羅曉輝也是心有戚戚,乃至感同身受,鼻子一酸,就想落淚。
王錚嘴角微微抽搐一下,並沒勸說什麼,只收起手槍,走向雞舍。
以他的槍法,如果想射殺那隻大公雞,剛才那一槍,早就把它爆頭了。
之所以只是射掉它幾根羽毛,威懾它離開黃勇,純是因為他很欣賞這隻華麗威武的大公雞,決定將它生擒回去,做個看家護院的寵物。
另一個原因,則是他對這種明顯發生了超凡進化的神奇動物,有著很濃厚的興趣。
他很想知道,這隻大公雞,究竟會進化到什麼程度。是只進化體魄,還是會出現更加神奇的異變?其智慧是否也會隨著進化,大幅度提升?若智慧會提升,那麼極限又在哪裡?
這一切種種,都值得觀察。
話說,像這種超凡進化,如今已經發生了兩例。一個是杜菲菲這個人類,另一個,便是這隻大公雞。
而類似的異變,絕不會僅僅只有這兩例。
想要對將來世界的變化,有個較為清醒的認知與把握,就絕不能錯過對現有樣本的觀察研究。更不能將這一隻難得的動物異變樣本,草率地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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