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我的菜
孟婆見此,隨後哈哈大笑道:「你這兔崽子……果然有意思!哈哈……」
秦壽攤攤手道:「要是藥效對您有用的話,這一鍋下去,嘖嘖……估計您老這輩子就在那嘗湯了。」
孟婆繼續笑。
秦壽見氣氛緩和了,於是問道:「婆婆,我有個問題問你啊。」
孟婆笑呵呵的道:「問吧。」
秦壽道:「你不會真的自己嘗這湯吧?」
孟婆點頭。
秦壽又問:「那你就不怕這湯真的對你有效?」
聽到這個問題,孟婆沉默了……沉默了許久之後,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沉吟道:「若是有用,就好了……」
說完,孟婆的臉上再沒有了笑容,而是一臉的惆悵、思念之色,眼神飄忽向遠方,似乎陷入了某種深沉的回憶當中。她的淚水不知不覺的打濕了衣襟……
秦壽好幾次想要去幫她擦擦,後來覺得孤男寡女的動手不太地道,於是拿了一塊手帕遞過去。
結果孟婆真的陷入在自己的回憶當中,秦壽舉了半天的手,最後胳膊都麻了,孟婆愣是沒看見!
秦壽苦兮兮的發現,他現在是收回手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了。
收回來吧,萬一孟婆醒了呢?那看到他收回手去,豈不是很尷尬?
不收回來吧?胳膊是真酸啊!
就在秦壽準備一咬牙收回手的時候,孟婆忽然低下了頭,看著秦壽手裡的手帕,一臉的驚訝之色,隨後呵呵一笑,接了過去,擦了擦眼角的淚光道:「謝謝。」
秦壽頓時有種解脫的感覺,掄起膀子大風車一樣的轉著胳膊,同時道:「我謝謝你才對。」
孟婆不解的問道:「為何謝我?」
秦壽乾咳一聲,岔開話題道:「不說這個了,那個……你剛剛想啥呢?」
孟婆道:「想一段想忘記卻忘不了的回憶,兔子,你有這樣的回憶么?」
秦壽仰頭望著天,翻遍了腦子裡的記憶,他的記憶深處,是秦老爺子以及相鄰,再就是嫦娥,還有天庭的那群逗比師父,每一段回憶都是無比的溫馨和快樂。尤其是現在,和大家分開后,這些記憶顯得尤其珍貴……於是秦壽搖頭道:「沒有……我的記憶都太寶貴了,恨不得一秒一秒的清晰記著,記一輩子。」
孟婆羨慕的道:「羨慕你啊……」
說完,孟婆起身道:「下去坐坐吧,新湯應該差不多了。」
秦壽點點頭,跟著孟婆走了下去。
地下並不是秦壽想象中的,地球電影里演的歐洲巫師住的環境那樣髒亂差。相反,下去後秦壽才發現,這下面竟然別有洞天,有一個巨大的溶洞,溶洞里有小橋流水,還有一座不大的小莊園。
莊園里,一隻老母雞帶著一群小雞仔在四處挖坑找食物吃,一條大黃狗伸著舌頭趴在地上,哈哈哈的喘著粗氣;院子里種著蘿蔔、白菜等青菜,還有蝴蝶在飛舞;
岩洞的最頂上掛著一顆極大的夜明珠,將整個岩洞內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整個小莊園布置的十分講究,似乎每一朵花,每一根草該在哪裡,都是被人精心設計過的。
最讓秦壽啼笑皆非的是,房子頂上竟然還掛著一朵很大的花,那花軟趴趴的趴在房頂上,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天生就長那德行。
不過總的來說,這裡的一草一木都顯示出一股和孟婆完全不搭調的氣息,這裡是青春和活力,但是孟婆給人的感覺確實死氣沉沉的樣子。
秦壽有點懷疑,這裡真的是孟婆的家么?還是孟婆殺了這裡的女主人,佔為己有?
當然,想想後面的猜測就不太可能,因為孟婆在這裡住了太多年了……
這是秦壽下了地府後,第一次感覺到白天的感覺,也是第一次感覺到人間煙火的味道,頓時有種親切的小激動。
孟婆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道:「寒舍簡陋,日夜遊神切勿怪罪。」
秦壽苦笑道:「你這要是叫簡陋的話,魏徵、鍾馗他們住的地方就是狗窩了。還是這裡好啊,輕鬆……」
秦壽伸開雙手,一臉的愜意,隨便扯了一把椅子過來,就躺在院子里曬起了夜明珠的光。
孟婆見此微微一笑,一揮手,一口大鍋從一間房子里飛了出來,大鐵鍋里咕嚕嚕的冒著泡,同時一股濃郁的香味飄了過來,秦壽聞了一下后就蹦了起來,叫道:「胡辣湯!加了料的!重口啊!」
孟婆笑道:「我又調試了幾種材料進去,消除記憶的能力增強了些許。」
「只增強了些許么?」秦壽有點嫌棄。
孟婆瞪了秦壽一眼道:「你當這是什麼?我這孟婆湯已經調製了數百萬年,配方一直在強化。早就是百尺竿頭了!想更進一步,已經極其困難,能提升一點,已經著實不易了。」
秦壽知道說錯話了,連忙認錯。
孟婆又白了秦壽一眼,這才指著鐵鍋里的孟婆湯道:「還敢喝……」
還沒等孟婆說完呢,孟婆就看到這死兔子十分自覺的拿起了勺子,舀起一勺子,直接喝了。
看到這一幕,孟婆一陣無語。其實,她找秦壽來,的確有想法想讓兔子幫忙做實驗的。結果他還沒說呢,兔子先喝上了,弄得她現在不知道該說這兔子是識相呢。還是該說這兔子沒禮貌,沒經過允許就隨便喝……
這時候秦壽眯了眯眼睛,一臉的陶醉模樣。
看到這幅表情,孟婆嘆了口氣,她知道,八成是對這死兔子無效了,否則應該是一臉獃滯,而不是如此模樣。
孟婆問道:「兔子,你覺得我這湯差在哪?」
秦壽吧嗒吧嗒嘴道:「鹽多了,不過我口重,總體來說,是我的菜!」
孟婆直接搶過勺子,給了秦壽一勺子,敲的秦壽腦門上火星子都崩出來了,氣哼哼的道:「我讓你幫我嘗嘗這湯的藥效差在哪,不是味道差在哪!」
秦壽苦苦兮兮的一攤手道:「婆婆,你這……你這不是問道於盲么?我是吃貨,又不是藥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