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九章 支援熱蘭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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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麽樣?”普特曼斯傲然道:“我們的熱蘭遮城堅不可摧,讓他們盡管來吧,我們完全有能力堅守六個月以上,直到援軍的到來。”
他對於熱蘭遮城的防禦還是很有信心的,鋼鐵巨艦又上不了岸,怕什麽?
鄭斌搖頭道:“不要盲目自信,策軍屢次擊敗野蠻的女真人,又輕易拿下台灣北部的基隆城,熱蘭遮城又能擋得住策軍多久的進攻?總督閣下,一旦城破,你想過作為俘虜的後果嗎?”
普特曼斯聞言一激靈,他可不想成為俘虜,於是他道:“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更不可能賣給你火炮,因為再過七,策軍就要對熱蘭遮城發動進攻了,我勸你還是去巴達維亞碰碰運氣吧。”
“什麽?策軍七後就要進攻這裏?”這倒是一個新情況,鄭斌驚問道。
普特曼斯黯然道:“沒錯,那位王越王大人已經對我下了最後通牒了!”
鄭斌想了想道:“總督閣下,對於您的遭遇,本人深感同情,我會將這裏的情況向我大哥明,也許會對您有所幫助。”
“你是一官會支援熱蘭遮城?”普特曼斯有些意外地問道。
“我不敢完全保證,不過我們大哥應該不會眼看著台灣落入王越之手的。”鄭斌道。
當,鄭斌即乘坐快船往回趕,熱蘭遮城與泉州隻是一海之隔,並不算遠。
福建泉州南安石井鎮鄭府。
今鄭芝龍最喜愛的兒子鄭森的生日,泉州地界上不少有頭有臉的人都親來道賀或是派人送來了賀禮,至於鄭芝龍的老家石井鎮上的人就更不用了,幾乎所有的商賈士紳都過來捧場。
雖鄭芝龍是海盜出身,在海上可以是燒殺掠奪無惡不作,但在對待家鄉父老時鄭芝龍卻做得很好。
修橋鋪路這種事也就罷了,鄭芝龍每個月要捐出不少銀子和糧食給孤寡老人,每年更是資助了不少讀書人考取功名,而且他也從不恃強淩弱橫行鄉裏,是以鄭芝龍在泉州乃至福建的名聲是很好的,至於他的老家石井鎮的人更是將他當成了萬家生佛。
今是鄭森十五歲生日,按照古代人的算法,這個年紀已經是可以上戰場的年紀了,是以對於這個日子鄭芝龍還是很重視的,很是隆重的請了不少人來為之慶祝。
後院的大堂裏,年近四旬的鄭芝龍端坐在主位上,在他的旁邊坐著泉州知府付友晨、南安知縣陳大慈、都指揮使閏有年等一眾官員,這些人正在推杯換盞喝得很是暢快,鄭芝龍臉上的笑容還是歡暢的。
最近鄭芝豹和鄭森從津帶回來的貨物大賣,鄭家幾乎日進鬥金,鄭芝龍當然喜上眉梢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泉州知府付友晨放下酒杯捋了捋胡須對鄭芝龍道:“鄭大人,您乃是我大明之棟梁,福建沿海一帶的安危全係在您一人身上,多年來為大明兢兢業業可謂是勞苦功高。正所謂虎父無犬子,令公子也是一表人才,本官一看就很是喜歡,不知鄭大人有沒有讓令公子入仕途的想法啊?”
鄭芝龍心裏雖然歡喜,但臉上卻露出了矜持的神情笑道:“付大人過獎了,犬子雖有幾分聰明,但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日後還得靠諸位多多提攜才行。至於讓他入仕之事嘛本官是這麽想的……!”
鄭家一直在南京托人為鄭森走門路,現在已經得到了準確的答複,今年秋闈鄭森就能獲得一個南京國子監監生的名額,所以鄭森入仕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鄭斌從熱蘭遮城趕回來的時候,宴席已經到了尾聲,鄭芝龍聽了鄭斌的回報後,仍然不動聲色地應付賓客。
夜幕降臨,當鄭芝龍將最後一名賓客送走後將麾下的重要頭領全都召集到了議事廳,由於色已黑,空曠的議事廳裏雖然點了十多根蠟燭,但依舊顯得有些昏暗。
“諸位兄弟,策軍即將進攻熱蘭遮城,如果策軍清除了荷蘭人在台灣的勢力,整個台灣就將落入王越之手,你們對此時如何看待?”鄭芝龍陰森森的話在昏暗的議事廳裏響起。
此時鄭家最重要的數十名頭目全都坐在鄭芝龍的下首,而作為鄭芝龍接班人的鄭森則是坐在鄭芝龍左下首第一位,鄭芝豹則是坐在鄭芝龍右下首。
隻見鄭芝豹冷哼了一聲道:“大哥,這還有什麽好的。台灣如果被王越拿下,福建沿海將無寧日,他遲早要與我鄭家爭奪南洋,所以絕不能讓他得到熱蘭遮城。我曾經過策軍的水師都是大鐵船,現在台灣離我泉州甚近,所以我建議大哥出兵,一舉將這些大鐵船搶過來為己用,我鄭家水師實力必然大增。”
“不可!”
鄭芝豹剛完,坐在他旁邊的一名年約二十三四歲的青年男子便搖頭道:“如此一來咱們就和王越徹底撕破臉皮了。從策軍多次擊敗建奴,又敗朝廷大軍來看,策軍在陸地上幾乎無人能擋,打掉他的水師又怎麽樣?熱蘭遮城還是不保。”
這人名叫鄭彩,乃是鄭家的重要人物。
“那又如何?難道我們要眼看著王越拿下整個台灣,此時不出兵更待何時?隻要我們拿下他的水師巨艦,封鎖大員灣,我看他王越拿什麽來進攻熱蘭遮城?”鄭芝豹的臉上滿是猙獰之色,上次津之行所受的氣正沒地方撒呢。
鄭彩之弟鄭聯發言道:“二當家的,不可輕敵,別看策軍的水師艦船不多,其實火力非常強大,很難抵擋。”他在平戶吃過虧,是鄭家真正見識過策軍海軍火力的人。
鄭芝龍看向鄭森問道:“森兒,你怎麽看?”
鄭森抬起頭道:“父親,他王越身為朝廷兵部左侍郎,巡撫應,完全可以代表朝廷收複台灣,立開疆擴土之功。我們鄭家於此時出兵阻撓,又協助番人對抗策軍,很可能陷於不義,請父親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