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從容而退，戰鬥中提升境界。
陳彥至的劍術，已經不再追求招數的精妙，他現在追求的是劍術的鋒利。
劍，只有足夠鋒利，才有強大的殺傷力。
劍鋒利，劍意更鋒利。
陳彥至相信，當自己的劍，鋒利到了極致的時候，世間萬物，沒有什麼東西是切不開，刺不穿的。
法海的禪杖一搗，和陳彥至的劍尖相撞。
叮。
刺耳的金屬碰撞聲，震耳欲聾，讓人牙齒髮酸。劍氣肆濺，周圍的空氣，被切割成大小不一的「方塊」，就像是透明的果凍一樣。
整個空間好像都被劍氣給切割開了。
法海和陳彥至都被極大的反震力量震退。
陳彥至倒飛了一里多遠，才卸掉了身上的力量，停了下來。
手臂都被震嘛了。
陳彥至微微運轉氣血，消除了身上的不適，然後再次向法海攻擊。
「法海大師，你的力量真是讓人驚嘆。比我強。」
陳彥至冷聲說道：「再來！」
陳彥至的橫練功夫，早就登峰造極。又經過了道家的天罡雷法煉體，陳彥至就是以力量稱雄的。
和人交手，他不是用劍，就是用強大的力量碾壓對手。可是這次，遇到了法海，而法海的力量，還在陳彥至之上。
此戰，就註定會打得很辛苦。
不過陳彥至也沒有想著贏。他只是為了磨練自己修為而已。
陳彥至將速度提升到了極致。他化作一道乳白色的流光向法海射去。
法海驚訝道：「好快的速度。陳彥至的速度，竟然比我還要快一絲。」
………………
王道靈和蜈蚣精躲在暗處，觀察著陳彥至和法海搏鬥。
王道靈握著拳頭，小聲道：「是陳彥至那個該死的傢伙。這傢伙好像比起先前更厲害了。那個光頭老和尚，應該是法海吧？」
蜈蚣精點頭道：「不錯。那老和尚是金山寺的住持法海。王道友，你運氣不錯，和陳彥至碰上，竟然沒有死在他的劍下。真是福大命大。陳彥至那浩然之氣，對法海來說，不算什麼，可是卻專門克制我們身上的妖力。」
佛門的法力和浩然之氣，都能剋制妖力，可是浩然之氣，剋制妖力更狠。浩然之氣，甚至比起道家的雷法，還要讓妖邪忌憚和畏懼。
蜈蚣精很慶幸，自己在錢塘縣的時候，沒有和陳彥至碰上。要不然，自己或許就死在陳彥至的劍下了。
蜈蚣精和王道靈的法力差不多，他們比起小青強一些，可比白素貞要稍微差點。遇上陳彥至的浩然之氣，他們的戰鬥力，最多只能發揮出七成來。
王道靈上次能活命，完全是運氣使然。蜈蚣精可不相信，王道靈每次都有這樣好的運氣。
王道靈一臉陰沉，盯著戰鬥中的陳彥至，說道：「哼。陳彥至這傢伙，有點武功劍法，就到處惹事，現在又和金山寺的法海大師鬥上了。最好讓陳彥至死在法海大師的手裡。」
王道靈對陳彥至可是恨之入骨。有陳彥至在蘇州城，他都不敢去蘇州城做生意，給人「看病」了。
不做生意，哪來的銀子花？
王道靈期盼著，陳彥至最好是被法海老和尚幹掉。
蜈蚣精搖頭道：「陳彥至那傢伙比起法海弱不了多少。依我看，法海未必殺得了他。他的速度太快了。」
……………………
陳彥至在法海的周圍，留下一道道殘像，好像是數十個陳彥至在圍攻法海一樣。
陳彥至的劍氣，無孔不入，鋒利的切割程度，讓人膽寒。可是法海有法寶，防禦得滴水不漏。
陳彥至的攻擊，再鋒利，再精妙，力量再強，破不了法海的防禦，就變得一點意義都沒有。
陳彥至沉寂在攻擊當中，眼神中沒有絲毫情緒波動，他就像是一台永不歇息的機器，冷靜至極。
攻擊，不停地攻擊！
陳彥至的表情雖然平靜，可是內心卻不停思考著戰鬥的得失。隨著時間的推移，陳彥至的心境在漸漸提升，劍術的攻擊力，也越來越強。
「重劍無鋒。」
陳彥至腦海里閃過一絲念頭。
獨孤九劍中，有著「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劍術層次。這個層次，其實就是舉輕若重，陳彥至早就達到了。
劍術的鋒利，攻不破法海的防禦，那就換一種方法試試。
陳彥至身形一頓，然後將佩劍扔了出去，神念駕馭著佩劍快速攻向了法海。長劍上那種厚重，穩如泰山的意境，讓法海暗道不好。
法海的防禦，不怕鋒利的攻擊，可對於笨重的撞擊，防禦性要低很多。
就像是戰場中，巨錘和狼牙棒，比長矛大刀的殺傷力要大。巨錘和狼牙棒雖然不鋒利，可是重，那種衝擊力和震勁，就算破不開盔甲，也足以讓人五臟六腑和筋骨破裂成碎塊。
陳彥至的長劍雖然還沒有攻擊到身上，可法海已經感覺到了長劍上的那種無比「沉重」的意境。
長劍的速度太快。
讓法海來不及閃避。
嗡。
這次的撞擊，不是劍氣爆發，而是整個空間好像盪起了波紋。
法海的身上的金光，終於被攻破。不過，長劍上的能量也消耗殆盡。法海一把抓住了刺向眉心的長劍。
「陳施主，你的劍術，真可謂是讓老衲大開眼界。你能將凡俗劍術修鍊到如此登峰造極的境界……」
法海的話還沒有說完，只感覺手腕一痛，如被蛇咬，立刻放棄了陳彥至的長劍。
法海這才注意到，空中有一枚兩寸長，薄如蟬翼，猶如柳葉狀的小小飛劍。
咻。
長劍和小飛劍，被念力駕馭著，化作流光，飛回到了陳彥至的身邊。
法海臉色陰沉，他沒有想到，陳彥至還有殺手鐧。剛才自己差點吃了個暗虧。本打算沒收了陳彥至的佩劍，可是自己卻被一枚小小的飛劍攻擊了。
法海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劍痕，說道：「陳施主真是好計謀。老衲佩服。」
法海是在暗罵陳彥至心思深沉陰毒。
那枚兩寸長的飛劍，往陳彥至衣服里一鑽，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
陳彥至手持長劍，和法海遙遙相對。
陳彥至最後那一劍，消耗掉了九成的體力和真氣，現在渾身有些發軟。心臟跳動像打鼓，他甚至有些氣喘吁吁。
「法海大師，你的修為，比我更厲害。」
陳彥至說完這句話，為了不在法海面前露出疲憊樣子，立刻化作一道流光向蘇州城趕去。
法海眼神一陣變幻？
追，還是不追？
最後，法海還是放棄了。
法海心中暗道：「金缽這次沒有帶來。否則，就算陳彥至和白素貞聯手，老衲也能將其全部給收拾了。」
……………………
陳彥至直接降落到了自己的小院內。
白素貞見到一道流光飛入城內，便知道，是陳彥至回來了。
「小青，陳彥至回來了。」白素貞對小青說道，「我過去看看情況。」
小青問道：「姐姐，你說陳彥至那個傢伙，會不會受了傷？」
白素貞瞪了小青一眼，說道：「小青，你別這樣。陳彥至和法海斗，可是為了幫我脫身。否則，他憑什麼和法海打生打死？就算他以前得罪過了你，你也用不著一直記恨著。」
小青說道：「姐姐，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可想和陳彥至那個傢伙見面。」
白素貞搖了搖頭，暗自嘆息了一聲。
……………………
來到陳彥至的小院門口，白素貞還沒有敲門，屋裡就傳來了陳彥至的聲音：「白娘子，門沒鎖，進來吧。」
白素貞走進了小院，頓時發現小院的的奧妙。
裡面的靈氣，比外面濃郁了不少。整個小院，處於一種「天人合一」的和諧之中。環境和人，相互影響，對修鍊很有幫助。
就算是普通人居住在此，也能心胸開闊，心思清明，延年益壽。
陳彥至坐在椅子上，手裡捧著茶杯。
陳彥至說道：「桌子上有茶，要喝，自己倒。隨便坐，別客氣。」
白素貞坐到旁邊的椅子上，說道：「陳彥至，你的氣息有些不穩，受傷了？」
陳彥至搖頭道：「沒有。只是有點用力過度。休息半個時辰，就能恢復。」
白素貞一臉歉意地說道：「是我連累你了。」
陳彥至平靜地說道：「不算是連累。法海不顧朝廷法紀，我身為蘇州總捕頭，有責任阻止他亂來。法海這老和尚瘋了，哪裡有一點出家人的慈悲之心。他是鐵了心要找你的麻煩。白娘子，你以後可要小心一些。」
白素貞點頭道：「我會小心的。這次，多謝了你出手相助。」
陳彥至搖頭道：「我這次和法海戰鬥，心境提升了一些。我的功力能增長這麼快，還要多謝白娘子你的功法。」
……………………
送走了白素貞，陳彥至便將這次的戰鬥體會和心得，全部記錄了下來。
就算陳彥至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可是他還是會記錄。這樣方便以後隨時翻看參悟。
王道靈不能來蘇州城，他便去周邊的縣城。
不過王道靈學聰明了，不再給普通的百姓「治病」。普通百姓都是窮鬼，沒幾個錢。王道靈決定向大戶人家下手。干一票，那可就是十倍百倍的收入。
數天後。
陳彥至接到了消息，蘇州城周邊的一個縣城裡，有一家趙員外，被茅山道士用「醫術」欺騙，弄得是人財兩空，家破人亡。